蔡根從來沒想到,這麼貴的酒也上頭。
大腦進入高速的運轉模式。
各種各樣的腦抽想法,層出不窮的冒出來。
淩華芊是在店裡等自己嗎?
不對,應該是巧合,去買食材不是計劃內。
也就是說,淩華芊本來就想要去找蔡根。
正好在食材店遇上了,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
其實,淩華芊的行為,挺社會的。
人情嘛,有來有往,越用越厚。
單方麵的付出,指定長久不了。
何況,蔡根一直沒什麼反饋給她。
急需一個由頭,把這個增進關係的遊戲,繼續下去。
無論是最開始給的一百萬啟動資金。
還是後來的找廚師幫忙。
並且大方的把車借給蔡根。
哪一個,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太大人情。
即使不太普通的蔡根,也要明白人情世故。
蔡根心裡接受這種人情往來之後。
也就不在逃避。
誰知道哪片雲彩有雨。
誰知道這是不是安排好的一環呢?
誰又知道之後有沒有什麼意外驚喜呢?
蔡根突然站起來,換了個位置,坐在了淩華芊和蘇誌新中間。
分彆給他們倒上一杯,好滿好滿那種。
一句話不說,碰杯,乾掉。
用行動,表明了態度。
來吧,啥事都來吧。
蔡根就是奔著喝多去的。
有酒遮臉,任何事,都能說出口。
蘇誌新也是門清,借著酒勁,訴衷腸。
“老弟,其實,我是個好人。
絕對的好人,做了很多好事。
隻是,好心並不是每次,都能有好結果。”
這個鋪墊很好。
接下來如何喪心病狂,都找到了立足點。
蔡根趕緊又給他倒了一杯,還是碰了一下,就一口乾掉。
意思也很明顯,沙楞的的吧,一會喝多了就來不及了。
同時,借著一杯一杯的酒,撬開了嘴。
能說不能說的,儘量全麵一些。
二兩的口杯,已經打底四杯了。
蘇誌新酒量真的可以,嘴一點不瓢,邏輯清晰。
“老弟,彆看現在,我人模狗樣的。
實際上,跟你姐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一窮二白。
隻是,你姐旺夫,才結婚不到一年,家裡的地就被占了。
我家還是大戶,所以分了三十幾套房子。
我呢,胸無大誌,外場都是你姐忙活。
平時,也就是租房子,收房租而已。”
在五線小城市,人口流動性小。
所以,租房市場一直很低迷。
如果是普通民宅,幾百元一個月隨便挑。
商業網點另算。
可是,架不住人家房子多啊。
三十幾套,月入輕鬆過萬。
長年累月,必然給淩華芊提供了穩定的大後方。
“前一段時間,有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到期了。
空了很久,也沒租出去。
我呢,正好遇到了幾個外地來打工的小妹妹。
生活不易,我還有個菩薩心腸。
就低價租給她們三個了。
想著做好事,養人品,總歸沒有壞處。
對不,老弟,我這樣想沒什麼不對吧?”
蔡根點了點頭,這確實算做好事。
想當初,他當北漂的時候,就遇到了個東北老鄉。
單位分的一室一廳,還在地鐵附近。
彆人一千二,卻隻收了蔡根七百。
理由就是,東北老鄉,剛起步,不容易。
多點少點,就那麼回事吧。
“啪”
淩華芊屬實聽不下去了。
猛地一拍桌子。
“蘇誌新,你敢不敢詳細說說。
那幾個好妹妹,是從哪裡認識的?”
蘇誌新滿臉堆著笑,略顯羞澀。
“嗬嗬,我這不正要說嘛。
我君子坦蕩蕩,清清白白,心裡沒有愧。
老弟,你也知道,現在應酬的事,誰也躲不開。
所以,一切娛樂場所,必然經常去。
這幾個妹子,我就是應酬的時候認識的。
一個妹子,是洗腳城的。
一個妹子,是KTV的。
一個妹子,是健身房的。
都是正當職業,正經人家的孩子。
從外地到這討生活。
我能幫,就幫一把唄。
少收幾百元,能咋滴。”
這個
蔡根趁著還沒喝多,無限遐想了一下。
突然冒出了一個比較齷齪的想法。
“姐夫,你確定,都收房租了嗎?
我說的是現金,不是任何替代品。”
蘇誌新把胸脯拍的震天響。
“當然了,少收可以,但是必須收啊。
如果不收錢,那成了什麼,金窩藏嬌嗎?
我不是那樣沒有底線的人。
對於婚姻的忠誠,天地可鑒。
我對著燈發誓!”
話音未落,屋裡的大燈,突然開始閃爍了。
竟然有那麼幾秒,完全熄滅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某種寓意。
蘇誌新的汗,立馬就流下來了。
趕緊檢查烤盤,來掩飾尷尬。
“老弟,你這個烤盤是不是聯電了。
電壓咋不穩呢?
是不是壞了?
要不,我讓司機,給你整套新的吧。”
蔡根拉住了蘇誌新的手,給他點了顆煙。
“姐夫,我勸你一句。
以後戒掉,指天發誓的壞習慣吧。
以前可能不靈,現在不一樣了。
全是現世報,一般都不過夜那種。
我也不想,送你仁心大禮包。
至少,最近不想。”
蘇誌新也不知道仁心大禮包是什麼。
聽著有點高大上,還有點小期待呢。
“老弟,隻要你開口,我就信。
哥絕對是有分寸的人。
剛才說到那裡了?
對了,我把房子,便宜租給了三個妹子。
前幾天,我跟發小喝酒,喝到了後半夜。
心想,就彆回家了,省著吵到你姐睡覺。
你不知道,你姐常年神經衰弱,休息不好。
正好在三室一廳附近。
反正我也有鑰匙,就在沙發上對付一宿算了。
我受點委屈沒啥,不能影響你姐休息啊。
老弟,你說,我的出發點,沒毛病吧?”
蔡根本來想點頭來著。
可是,僅存的理智,讓他實在不能裝傻。
就算蘇誌新說出花來,也沒有任何可信度。
他是怎麼當著老婆的麵,大言不慚的說出來的呢?
從這點來看,這個蘇誌新,也是個狠角色,不是一般人。
“姐夫,我就不評論了。
既然,大姐還能跟你過結婚紀念日。
有沒有毛病,已經不重要了。
你繼續說。”
蘇誌新內心是強大的。
即使淩華芊的白眼,已經翻成山村老師了。
“我去了以後,拿鑰匙打開了門。
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後半夜的時候,三個妹子,下班回家了。
又是健身,又是唱歌,她們鬨騰了一夜。
這裡我要聲明,是她們折騰。
我就在沙發睡覺來著,隻是沒睡好。
早上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張電費單子。
當時我就蒙圈了。
老弟,你猜咋滴了?”
“欠費了?”
小孫這個嘴替,明白蔡根最討厭這種互動,趕緊隨便猜了一下。
“小老弟,你咋知道呢?
真的欠費了,而且是欠費停電。
三個月以前,就欠費停電了。
你說,嚇人不?
我昨天晚上,明明
這個不重要,主要是,真的停電了三個月。
而且,屋子裡三個妹子的行李,全都不見了。
滿屋的灰塵,好像很久沒住過人了。
就是一間閒置很久的空屋子!”
說到這,蘇誌新雙眼發直,好像閃回了那個早晨。
他站在空蕩蕩的三室兩廳,腦瓜子死機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