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楞球。
拿過一瓶酒,給淩華芊倒酒。
主動挑明,省著人家開口後被動。
“淩大姐,來,我給你倒上。”
直到把酒瓶子立起來,也沒有倒出一滴。
蔡根連忙換了一瓶酒,繼續剛才的動作。
可惜,又是空瓶。
不會吧!
這不是才開始,第三杯嗎?
難道,那一箱酒,全是半瓶的?
時間太長,酒飛了?
小孫看出了蔡根的尷尬。
愣是從段曉紅的手裡,搶下了半瓶酒。
交給蔡根的時候,小孫的臉也有點紅。
看樣,他的進度也比較快。
大家都知道,啥是好玩意。
終於,給淩華芊倒了半杯,給自己倒上半杯。
蔡根儘量壓低酒杯,碰了一下。
“淩大姐,你也不用,還有啥不好意思的。
上次臨走的時候,借了你的車。
我們到地方以後,不太順利。
損兵折將不說,車估計也拿不回來了。
你看看,給我報個數。
我儘快補償給你。
咱們沒必要因為這些事情,心裡有什麼疙瘩。”
本來淩華芊都要喝了。
聽到蔡根這麼說,直接把酒放下了。
擺出了一個很不高興的樣子。
“蔡根,你這話說的,打你姐臉是不是?
你要是這樣的話,我立馬就走,高攀不起你了。”
說著,就想起身走,被蔡根趕緊拉住了。
“淩大姐,你看你,這脾氣咋這麼暴呢?
有啥話不能好好說啊?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我們本來也不太熟,你已經幫我太多了。”
蔡根喝了點酒,說了點心裡話。
沒想到,又把淩華芊給傷到了。
眼圈都紅了,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蔡根,我知道,你乾的都是大事。
姐這個層次,確實高攀不上。
你能跟我張口,就是給我臉了。
也不算瞧不起我。
姐是有倆糟錢,你是看不上。
姐心裡明白,知道分寸。
但是,你也彆這麼著急,跟我劃清界限啊。
總有些你不方便的小事,姐能幫上忙啊。
欠你那麼大的人情,你還跟我提幾輛車的小事。
你是讓姐拿命還你人情啊?”
嗯?
淩華芊什麼時候欠蔡根人情了?
一次又一次的,都是在無償幫助蔡根啊。
蔡根使勁的晃悠晃悠腦袋。
“姐,你啥時候欠我人情了?
我咋不知道這個事呢?”
淩華芊看蔡根,就是在裝傻。
“我知道,你們說話辦事都要留幾分。
我層次不夠,就把話明說了。
彆以為我不知道,上次你做饅頭,加的是什麼狠活。
你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來乾,我能不明白嗎?”
這個
蔡根認真起來,難道淩華芊也是靈異圈的人?
“姐,你那些做饅頭的師傅,順手落下幾個?”
“絕對沒有,交工的時候,我挨個搜身的。
這一點你放心,我都拿錢把他們嘴給堵上了,手腳絕對乾淨。”
沒吃饅頭,那就好。
萬一整出個爆體而亡,也是羅亂。
“那,姐你的話,啥意思,我咋聽不懂呢?”
“還跟姐裝,你給我那瓶子科技和狠活,是仙水啊。
你是用仙水做的饅頭。
你以為姐真傻啊?”
傻不傻的,蔡根不想在糾結。
越扯越多,能說不能說的,牽連到淩華芊不好。
“不要在乎這些細節。
你就說,咋欠的我人情。”
淩華芊眼淚直接下來了,擦了一把後。
“老弟,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
我也不知道,你們有啥忌諱。
反正我是知恩圖報的人。”
完蛋了,她還含蓄上了。
蔡根歎了口氣,算了,不說就不說吧。
又不是所有問題都有答案。
這時候,夫妻檔的配合就到位了。
蘇誌新趕緊遞給淩華芊一張紙巾。
“蔡老弟,你姐真的知道,你對她的好。
上次你給她的那一瓶的仙水,剩下了三滴。
你故意沒有要回來,不就是給你姐的人情嗎?
可是,這個人情實在太珍貴了。
我老丈人,腦血栓癱瘓在床十八年了。
隻用了那麼一滴,現在都去跳廣場舞了。
你也許有什麼忌諱,不好明說。
但是我們夫妻,心裡有數。
什麼車不車的,以後再也彆提了。
還剩下兩滴,你隨時可以拿回去,太貴重了。”
這不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嗎?
蔡根覺得,淩華芊絕對是誤會了。
他哪有心思,給她剩三滴還是兩滴的。
不過淩華芊他爹,也算是命大。
沒有撐爆炸,多大的造化。
“哎呀,我當什麼事呢。
以後咱就都彆再提了,也彆往外說了。
為你們好。
對了,彆讓你家老爺子去跳廣場舞了。
人多眼雜的,再被人盯上,徒增羅亂。”
蔡根越是輕描淡寫,淩華芊想的越歪。
“嗯,老弟,我明白。”
蘇誌新也跟著點頭,順便給蔡根發煙。
還偏要走到蔡根麵前,給他點煙。
點上以後,瘸著腿又回到座位,那才叫一個真誠呢。
“姐夫,不用這麼客氣,你腿腳也不方便。”
蔡根說完以後,突然就腦抽了。
腦血栓都能治好,為什麼不把腿給治了呢?
難道是淩華芊舍不得給自己老爺們?
沒用蔡根開口,小孫當了嘴替。
“姐們,你知道給老爹治病,咋不給老爺們治腿呢?”
淩華芊沒有回答,蘇誌新連忙解釋。
“我不是天生殘疾,也不是後天事故。
算病,也不算病。
用道上的說法,是遭報應了。”
遭報應?
蔡根的好奇心,剛要升起來,就被按下去了。
可惜,其他人沒有蔡根的覺悟。
段曉紅獨自乾掉三瓶以後,眼睛已經迷離了。
“哎呦嗬,今天算是小刀剌屁股,開眼了。
乾了什麼缺德事,遭報應了?
來,讓我看看你的屁股,不是,看看你的腿。
什麼報應這麼輕?”
話雖然不好聽,但是蘇誌新好像接到了聖旨。
站在店中央,就把褲腿拉上去了。
原本白胖白胖的小腿,被三道紅色的血痕勒住。
整個小腿,像是三等分的香腸。
最
段曉紅晃悠著,來到蘇誌新的身前。
往手上吐了口吐沫,使勁的擦了擦,那三道血痕。
擦不掉,完全擦不掉,就好像有三根無形的線。
“這個報應,有意思,第一次見。
好了,收起來吧,留著解悶也挺好。
來,咱們繼續喝。”
段曉紅說完,就像沒事人一樣,重新回到了座位。
啊?
解悶像話嗎?
看看就完事了,沒有下文的嗎?
蘇誌新愣在當場,尷尬了。
這個獨臂胖姑娘,咋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回去也不是,繼續站著更不是,求助的看向了淩華芊。
淩華芊當然知道丈夫的處境,也知道自己的目的。
可是,蔡根不搭茬,她就沒法繼續。
這算是規矩,默認的契約。
“自己作孽,自己遭報應,你有啥委屈的。
回來繼續喝酒,彆影響我老弟的心情。”
說著,掏出手機,發了個消息。
“再搬一箱,沒酒了。”
蔡根看到第二箱酒進屋,無奈的搖頭。
人情債,啥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