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國富抽冷子一刀,消除了所有牽掛與束縛。
親兒子的熱血與仇人的鮮血,猶如噴泉。
澆了潘國富一身,瞬間就被鎧甲吸收了。
升騰出一股血紅色的光暈,猶如附魔了一般。
產生了極高的溫度,讓整個空間都炙熱起來。
看著地上被分開的明明和孔四橋。
潘國富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
好像不感置信,自己竟然親手砍了兒子。
猛地掉轉刀頭,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這次的速度,明顯比剛才砍兒子慢了許多。
劇烈顫抖的刀鋒,看得出來潘國富心裡到底承受了多少掙紮。
從潘國富突然動手,到他想自裁。
這樣突然的轉變,就在一瞬間。
蔡根他們在一旁,連呼吸都忘了。
不知道該譴責潘國富,還是看著他自裁結束這荒唐的鬨劇。
偏偏,那把破菜刀,在接觸到潘國富胸口,雙眼之間的時候,停下了。
“對,就是這個味,再憤怒一點。”
“老子跟你拚了,我要你死,我要你陪葬。”
“繼續,加把勁,殺意不夠濃。
你要知道,你已經失去了一切。
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
你沒有任何牽掛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要毀滅給你帶來不幸的一切。
除非你天生就是個軟蛋,窩囊廢!”
“啊,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我要你死!”
兩個聲音,在一副軀體裡,爭論不休。
終於,潘國富的憤怒,到達了極限。
破菜刀,捅進了自己的胸膛。
一股血泉,宛如有生命似的,噴射而出。
沒有落在地上一滴,全都澆在了鎧甲之上。
鎧甲上原本的光暈,瞬間擴大了數倍大放異彩。
五色聖光,引得天地變色,風雲變幻。
站在院子中央的潘國富,好似一頭遠古的凶獸,踏破時間的壁壘,再次重生。
那耀眼的特效,宛如一顆血色的太陽。
讓院子裡的人不敢直視。
那不斷增強的威壓,也讓蔡根他們壓力倍增。
仿佛麵對神隻。
潘國富漸漸收斂了一身特效,好像電池充電完成了。
“噢,原來斬斷所有念想。
你才會消停,完全屈服啊。
發明這套召喚陣的人,也算是婆婆媽媽的人。
一點也不爽利,不必要的流程太多了。
現在好了,恩人,親人,愛人,仇人,都乾淨了。
潘國富,你就安心閉眼吧,不要再鬨騰了。
爺們帶你體驗一下,什麼是驚天地,泣鬼神。
咱們去找應龍那個畜生報仇。
然後挖地三尺,找到軒轅那個孫子。
再然後,我把人世間的所有人都砍死,給你陪葬。
咋樣,你不虧吧,爺們夠意思吧。”
自言自語的說了一通,拔下了胸口的破菜刀。
潘國富撤掉了領域,直奔大門口。
走過了小孫,走過了喳喳,走過了貞水茵。
仿佛他們都是透明的,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甚至沒資格讓他駐足。
可是,走過蔡根以後。
潘國富一頓,停下了腳步。
轉身回到蔡根身前。
“咦?
你挺有想法啊?”
這算是什麼判斷呢?
蔡根沒有聽懂。
一般吸引人的,可以是顏值,可以是味道,可以是氣質。
為什麼,蔡根的想法,會吸引人呢?
“啊,那個,想不好,瞎想。”
本來想含糊過去,蔡根無限壓低自己的存在感。
眼前這個玩意,壓迫感實在太強了。
“不對,你不是瞎想。
你的想法,讓我想起了一個很討厭的人。
想當初,就是他一手策劃了我的失敗。
甚至我的死亡,也有他的影子。
其實,我最大的仇人應該是他。
其他人不是過是棋子。”
說到這,蔡根哪裡會不明白。
以戰意安身立命的刑天,對意誌方麵相當敏感。
所以,他區分人的方式,也就是想法一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