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想到狗籠子裡的那個蒼白的小臉。
頓時生氣了。
有必要趕儘殺絕嗎?
是,站在周玉芬的角度,有必要。
但是,站在蔡根的角度,就不能忍著。
“屠刀,看你的了。
要是立功,我給你找個母的。”
召喚屠刀的瞬間,蔡根潦草的畫了個大餅。
隨手就把屠刀給扔出去了。
沒有任何技巧,也沒怎麼用力。
全憑屠刀自由發揮,無論是為了尊嚴,還是為了餅。
斬骨刀飛在空中的時候,就變成了屠刀狀態。
又長又寬,更像是一把大鍘刀。
在蔡根的眼裡,就是傳奇遊戲裡的屠龍。
屠刀撒著歡,翻滾著,呼呼帶風。
正好在了周玉芬的後背上。
花花四濺,並沒有被一下彈開。
屠刀挺執著,鎧甲也挺執拗。
兩方相持不下之後,鎧甲突然血光一閃。
原本的一塊一塊的瑪瑙片,好像融化了一般。
渾然天成,表麵上猶如血液在流動。
屠刀濺起了波瀾,完全被鎧甲吸收。
並且,溫柔的把屠刀抵抗在外。
屠刀也很奇怪。
在鎧甲變態之後,屠刀竟然愣住了。
懸浮在空中,抵著周玉芬的後心。
不前進,也不後退,仿佛陷入了沉思。
或者,時間在那一刻靜止了。
這樣故意為之的慢動作,讓所有人都恍惚了。
周圍不再是瑪瑙廠,而是身處遠古的戰場。
震耳欲聾的戰鼓聲與喊殺聲混合成一片。
各種各樣的魑魅魍魎,千奇百怪的戰爭巨獸。
隨處可見的魔法大特效,還有肢體與鮮血的飛騰。
天與地的距離,被無限的壓縮。
全都被一團血色籠罩。
無時無刻,都有生命在流逝。
每分每秒,都有殺戮在發生。
突然,屠刀開口了。
打斷了時間的回溯。
也打破了院子裡的寧靜。
“你咋娘們唧唧的呢?”
這句話的殺傷力,比剛才火花帶閃電,攻擊力還要強。
鎧甲不僅僅是融化了,升騰起一股血霧,燃燒起來。
“咣當”一聲脆響。
屠刀恢複成了斬骨刀,掉在了地上。
麵對鎧甲的怒火,徹底擺爛了。
無論蔡根如何呼喚,都假裝聽不見。
這是遇上熟人了,還是臨陣倒戈了。
屠刀跟著九黎由,大戰小戰,不計其數。
保不齊遇到個故人,有幾分人情。
給蔡根來個消極怠工,也不是沒有可能。
“屠刀,你給我撂挑子是吧?
這次回去,我就拿你刷馬桶。
你等著”
蔡根的威脅,還沒有生效。
就被周玉芬的慘叫聲打斷了。
“啊,啊,燙死我了。
不要啊,情郎,你這是乾什麼?
燙,太燙了,燒死我了。”
鎧甲的怒火,不止是針對屠刀。
同時,也是內外燒,兼顧了周玉芬。
周玉芬也顧不上斬草除根難為小孩了。
像是個大馬猴子似的,奔著蔡根他們就跑了過來。
“老弟,救我,趕緊幫我脫了。
我脫不下來,燙死我了,燙”
蔡根又不是真的傻子。
趕緊躲開了周玉芬,以免引火燒身。
“芬姐,你堅持一下。
也許是對你的考驗呢。
隻要你意誌力夠堅強,一定沒有事。
都是幻覺,對,就是幻覺。”
隨口的敷衍,以及落井下石的嘲諷。
沒想到,周玉芬當真了。
看樣這個貨精神確實不正常。
還真的不再撒歡了。
站在院子中央,儘量不動。
忍受著熊熊火焰的灼燒。
“老弟,你說的對。
都是幻覺,一定是考驗。
昨天晚上還叫我小甜甜呢。
今天,不可能要把我燒死。
我要堅定信念。
我要堅強內心。
我要堅信不疑。
你就是我的一生摯愛。
為了你,我”
周玉芬在一聲聲的自我鼓勵中。
活活的被燒死了。
直到舌頭都燒焦了,才停止了自我洗腦。
鎧甲轟然倒地,摔出了周玉芬的灰,火紅炙熱。
蔡根本想湊上去看看。
可是鎧甲溫度太高,稍微近一點,都烤臉。
“三舅,你可真壞。
明知道她精神不好。
你還忽悠她。
這和踹瘸子那條好腿,有什麼區彆啊?”
這樣的結果,讓小孫覺得心裡空嘮嘮的。
如此結束了,一點也不儘興啊。
有了情緒後,實在沒忍住,吐槽蔡根。
“孫哥,聖母警告哈。
明明是敵人,隻要弄死就行唄。
我覺得蔡哥挺厲害,嘴炮也是炮。”
貞水茵的三觀比較飄忽,就像她的本性一樣,隨彎就彎。
蔡根從地上,撿起了斬骨刀。
使勁的在水泥地上蹭了幾下。
“不是,你們誰知道,咋會是啊?
本來好好的心有靈犀。
突然咋就反目了呢?
難道,這個鎧甲,也是精神病?”
屠刀沒敢說話,旁邊的石火珠,見多識廣。
“蔡老板,我覺得。
剛才燒死周玉芬的,應該是陽火。
這套鎧甲,應該是男人穿的。
女人,陽氣不夠,承載不住。
本來,鎧甲的屬性,沒有完全激發。
她短時間穿了,沒啥事。
可是,剛才為了抵抗屠刀,鎧甲屬性大爆發。
所以,周玉芬屬性不合,被陽火燒死了。
這套鎧甲,真特麼邪門呢。
還分公母。”
這套理論,比較離奇。
蔡根覺得石火珠是現編的。
“阿珠,你要是不知道,可以沉默。
沒必要這麼敷衍,我也不會因為這件事看不起你。”
“蔡老板,我說的是真的,沒有敷衍啊。”
沒想到,石火珠還認真了。
蔡根有點不耐煩。
“我不信,除非你拿出證據。”
“我可以證明,他說的大差不差。
堂堂戰神,豈能被一個娘們玷汙。
燒死她都是便宜她。
應該囚禁她的靈魂,折磨一萬年。”
嗯?
這個公鴨嗓,有點陌生啊。
不是在場的任何人。
蔡根順著聲音看去。
聲音來自廠房的房頂。
哎呦嗬,竟然還埋伏著一個人呢。
“誰特麼用你證明。
你能證明個屁。”
喳喳第一時間,蹦上了房頂。
上去的非常快。
下來的更快。
六條手臂,抱著一個人。
奔著同歸於儘的想法,摔在了地上。
堪比無敵風火輪。
喳喳剛一落地,大家就圍上去了。
躲在房頂看熱鬨,是敵非友,該死的罪過,沒必要客氣。
誰承想,被喳喳抓下來的人,堪比泥鰍。
輕易的掙脫了喳喳的束縛。
在眾人的縫隙裡,一頓靈活的走位。
遠離了人群。
“哎呀,我不是敵人。
跟你們也沒關係。
沒必要的,真的沒必要的。
蔡根,彆給你臉,不要臉哈。
我可不是怕你。
亂入管閒事的是你們。”
嗯?
蔡根一擺手,大家停止了追逐。
“你特麼是那個什麼四橋?”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