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歐德的經驗閱曆以及身份地位,怎麼會聽不出來蔡根的不滿?
即使在巴隆那做了補償,仍舊難以撫平蔡根的小心眼。
歐德溫和的一笑,毫不在意蔡根語言上的犀利。
“嗬嗬,蔡根,你心裡邊也彆有啥難受的。
也彆想著用話來惡心我,沒有意義。
大師傅曾經跟我們說過。
活的越久啊,就會越明白事緩則圓的道理。
有一些看似不必要的流程,套路,隻是看似不必要而已。
等到真成事的時候,回頭看,缺一不可。
做成每一件事情,都有其自身的規律,不能莽撞行事,欲速則不達。
算了,我就不跟你講這些大道理了。
活到那個份上,你也就明白了。
活不到那個份上,你永遠也不會懂。
你要記住,我們這些跟著大師傅混的人。
無論做什麼事情。
記住,我說的是無論做什麼事情。
哪怕是違反了所有的人性美德,公序良俗,道德底線。
我們的目標從來沒有變過,而且從來都隻有一個。
那就是跟大師傅一起,建立起一個完美世界。
為了這個目標,我們可以背負所有不好東西。
記住,我說的是所有。
慢慢的,你也會有這樣的覺悟的。
彆著急反駁我。”
看似平淡的幾句話,被歐德溫和的說出來。
竟然讓蔡根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同時,感受到了歐德無所不用其極的決心。
自己也會有這樣的覺悟嗎?
蔡根有點含糊了。
同樣含糊的還有普羅。
此時世界之樹已經撤去了那根簽子,看樣神力的轉移,已經完活了。
普羅落地以後,眼神中一片迷茫。
身形消瘦,再沒有那富貴的樣子。
不用說話,就知道他腦子裡在想。
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麼?
既然沒救下普羅,段曉紅還是有點內疚的。
趕緊走到了普羅身旁,關切的問候。
“老幫子,你感覺咋樣啊?
死了死不了啊?
有沒有什麼後遺症啊?
你要是哪裡不舒服,你就趕緊躺下。
咱們訛死他們。”
感受到段曉紅另類的關心,普羅一下子就精神。
結合現在自身的情況,還有剛才發生的事情,瞬間就明了了。
沒有搭理段曉紅,含著眼淚手指洛基。
“三弟呀,咱們可是剛結拜呀。
這就是你口中說的兄弟感情嗎?
你想要,你就跟我說呀,何必用這些套路呢?
咱們是親兄弟一樣呀。
我還能舍不得給你嗎?
你真是讓我寒心呢。
咱們白處了這麼多年呢。”
蔡根暗自點了點頭,絕對都是千年的狐狸,什麼事情都拎得清。
已然這樣了,神力也丟了。
再去抱怨或者咒罵,撕破臉完全沒有意義。
還不如現在這樣,擺出個義薄雲天的樣子,占領道德的最高點。
即使不能獲得什麼賠償,也要讓對方在道德層麵欠自己個人情。
普羅這一手玩的確實漂亮,止損界的楷模。
洛基正在意氣風發,久違的神力在身體中流轉。讓他身心舒暢。
在人世間漂泊了這麼多年,雖然有編製,不會受天地的排斥。
但是僅存的神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隻有出,沒有進的日子,讓他痛苦不堪。
現在好了,就像是萬年虧電的電瓶,突然給插上了充電器。
雖然不至於把電充滿,總歸是比虧空要強。
聽到普羅已經占領了高地,自己也不能落了下風。
都是玩心眼的祖宗,誰比誰差呢?
洛基連跑帶顛兒的,來到普羅身前,直接就跪那了。
抱著普羅的大腿,就哭了。
“二哥,對不起,你受苦了。
全是三弟,我的錯呀。”
普羅斜眼看著洛基,這個事絕對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滑過去的。
都是當過神仙的人,心裡邊兒不明白其中的忌諱。
剝奪他人神力,那就是死敵,絕對不死不休的下場。
“三弟你跟我說說,你到底錯哪兒了呢?”
普羅的明知故問,就是想逼洛基一下。
逼著他自己說出來,自己的虧欠,還有他的不地道。
然後把洛基的所有不講究,拋開來,曬出來,無限的放大。
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做個見證,把自己受的委屈,明明白白的展現出來。。
再然後自己來個不計前嫌高風亮節,宰相肚裡能撐船,原諒洛基。
那以後再麵對洛基以及歐北神係的時候,自己無論在心理上,還是在道德層麵,都高了一點。
雖然失去了神力,但是人設立的穩了,裡子麵子都有了,也算是扳回了一城。
洛基怎麼會,不明白普羅的小心思?
接下來要比較的,就是誰更不要臉。
而且還能把自己的不要臉,說的有理有據,冠冕堂皇。
洛基倒是不介意,欠普羅一個有限的人情。
但是絕對不能讓普羅高他一等,壓著他說話。
“樹媽德媽都在這兒,大哥也在這,還有這麼多小夥伴。
我今天必須得承認個錯誤。
我的錯呀,就是錯在太在乎二哥你了。
我實在太在乎,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了。
二哥,你是不知道啊,每次我坐在那輛車上。
想著車裡的你正在受罪,我的心如刀絞啊。
咱們咋說也是有編製的神仙,也是一個神係的遺老遺少。
怎麼能被那條驢,欺負成那個窩囊樣子呢。
我感同身受了一下,如果換成我,代替二哥在那車裡邊任人蹂躪。
我為了拉希神族的尊嚴,我寧可死,我寧可自爆,我也不可能受那窩囊氣。
於是,我就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想到了一個救你出水深火熱的辦法。”
蔡根在旁邊聽的,直接就豎起了大拇指。
老話怎麼講的?聽君一席話,如聽君一席話。
雖然說了半天等於啥也沒說。
但是風向一下子就變了,我的錯就是為你好啊,厲害。
普羅冷冷的看著洛基,不發一言,示意他繼續說,還能胡扯到什麼程度?
洛基用普羅腰上的圍裙擦了一把眼淚,還有鼻涕,繼續帶著哭腔說。
“二哥,你之所以被人困在車下。
無非就是那一身神力惹的禍。
那條驢就是貪圖你的神力,所以才禁錮的你,讓你失去了自由,還有尊嚴。
驢是大哥養的,我不能從驢入手,這是我對大哥最基本的尊重。
所以我隻能從你入手了。
隻有讓你失去了惹禍的根苗,剝離這身神力,你才能夠重獲自由。
之所以我不跟你說,而且繞了這麼多彎子。
就是怕影響你跟大哥的感情啊。”
普羅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這裡邊怎麼還有蔡根的事呢?
隻見洛基,跪著轉身又爬到了蔡根身邊,抱住了他的大腿。
“大哥,所有的錯我來背,都是我的錯,跟二哥沒有一點關係。
他完全不知情,如果他知道我的計劃是要抽取他的神力,解救於他,他是萬萬不能同意的。
並不是二哥自私,不想給你當能源。
二哥所有的苦他都自己吃,隻要是大哥希望看到的,他都會做到。
這一點天地可鑒,我替二哥證明。
以後二哥不能在房車裡繼續替你效力,完全是因為我的錯,是我太心疼二哥了。
大哥你要怪的話就怪我吧。
絕對不要怪二哥。
絕對不要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絕對”
洛基煽情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腳踹在了他嘴上。
自己還是太嫩了,跟他們一比,蔡根都不如咿呀學話的孩子。
什麼叫做口吐蓮花?
什麼叫做顛倒黑白?
什麼叫做裡挑外撅?
洛基簡直是教科書式的演繹了一番。
原本蔡根應該抱住普羅和洛基,為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痛哭流涕的。
那才符合洛基所營造的氛圍。
隻是蔡根實在膩歪,很難陪著他們演。
一肚子的話憋在心裡相當難受。
不踹他一腳,解解壓,肯定會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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