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你咋又死了”
“主人,你睜開眼睛啊”
“蔡老板,這咋話說的”
“菜幫子,你這隨時死,我咋算日子,哪天算頭七啊”
眾人呼啦一下圍上了蔡根,把他抱到了椅子上,重新用膠帶把腦袋給纏上了,好像睡著了一般。
隻是那七孔流血的麵容,有點瘮人。
小孫熟練地掏出了一條毛巾,隨手倒了半杯茶水打濕,開始給蔡根整理遺容。
“阿珠,全怪你,我三舅都說了,身體承受不了刺激,你就不能委婉點嗎?”
“大爺爺,我沒說啥啊,就是看個視頻而已啊。”
小孫果然讓石火珠背了鍋,按照計劃在進行。
“死肥豬,就是你惹的禍,非得今天說嗎?
主人好不容易今天活過來了,又被你氣死了。
你說吧,咋整啊?”
嘯天貓又把黑鍋使勁的按了按,好像怕石火珠掉了一般。
“天哥,你這話說得,可是不講道理了。
冰島分布都快黃了,我能不跟蔡老板說嘛?
如果不說,我對得起智囊團首腦的稱號嘛?
這不是想讓蔡老板給趕緊拿個主意嘛?
我媳婦瑪莎拉,都快急死了,一天給我打八十個電話。
耽誤了共享子女事業發展,誰來擔責?
是你擔,還是我老婆擔啊?”
段曉紅也不知道從那裡掏出了一把香,點上以後,插在了蔡根麵前的煙灰缸裡。
“行了,行了,彆吵吵了。
死者為大,你們都就不能嚴肅點?”
小孫把濕毛巾直接扣在了那把香上,一把推開段曉紅。
“段土豆,你給我滾犢子。
我三舅隻是停機保護,又沒真死,點毛香啊?”
本來正在掏紙錢的段曉紅,一下就不樂意了。
“小孫,你咋這麼不講究呢?
無論咋樣,現在是死了。
死了就有權利享受香火,我作為朋友,有責任和義務幫他張羅。
以後活過來,那是活過來的事情。
現在,該走得流程必須走,否則我手藝都潮了。”
嘯天貓一爪子打掉段曉紅手裡的紙錢。
“段土豆,你彆曬臉,這麼多正事不知道咋整呢,你彆添亂。”
段曉紅的紙錢灑了一地,很不高興。
一張一張的撿起來,好像撿真錢一般。
“有啥正事啊?
咱們該咋整,就咋整唄。
反正菜幫子也是個添頭,有沒有他能咋地啊?
好像他能做出什麼高瞻遠矚的決定似的。”
終於撿起了所有紙錢,段曉紅小心的放在了口袋裡。
朝著所有慌亂的人一聲大吼。
“都慌什麼?
彆忘了。
你們才是靈異圈的老前輩。
你們才是神話傳說的人物。
你們才是菜幫子這條破船的掌舵人。
菜幫子隻是外賣店的小老板,渾渾噩噩活了四十年的小廢物,狗屁不懂的小白人。
他死他活能咋地啊?
你們都吃閒飯的啊?
除了蹭,還會點彆的不?
就不能有點主見嗎?
就不能讓菜幫子省點心嗎?
明知道他心壞了,還一個勁的讓他操心。
也不知道你們都安得什麼心。
哎呦,還有點押韻呢,不知道是單押還是雙押。”
段曉紅一句話吼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大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習慣,讓蔡根來做決定。
而且這個習慣,一直推動著事情的發展。
什麼事情都依靠蔡根,什麼事情都由蔡根來做決定。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呢?
而段曉紅的話,就有點藝術了。
看似不經心說出的話,實際上是先揚後抑呢。
先把大家架起來,誇一頓,然後再撤梯子一頓踩。
楊仨雖然是最新加入團隊的,但是從沒有拿自己當外人。
而且一貫的把自己當主角。
“我覺得這位土豆說得對。”
“你才是土豆呢,你是大蘿卜,花心大蘿卜。”
段曉紅一句委屈都不帶受的,無論對方是誰。
何況自己現在身份地位都有了,都是雅典娜轉世了,還怕誰啊?
“行了,行了,豆姐,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非常認同你的觀點。
蔡老板畢竟當了四十多年的凡人,眼界有限,閱曆貧乏,真遇到什麼大事,還得咱們拿主意啊。
你說是不,嶽父。”
說著,楊仨征求似的,看向小孫。
小孫低下頭看著蔡根,堅決不表態。
感受到小孫的異樣,楊仨又看向嘯天貓。
“哮天,你說呢,是不是咱們得幫著他拿主意。”
嘯天貓也學著小孫的模樣,死死地閉上了嘴,不敢替蔡根表態。
楊仨心裡犯了嘀咕,這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是蔡根的什麼忌諱嗎?
作為蔡根最親密的身邊人,都不敢出觸碰嗎?
楊仨抬起了頭,高傲的看向石火珠。
“小豬,你說呢?
不許沉默,否則視為對我不敬。
對我不敬,就是沒瞧得起我。
沒瞧得起我,就是沒瞧得起我大舅。
沒瞧得起我大舅,那就是”
石火珠腦門子都冒汗了。
這都是什麼人啊。
不欺負自己,就活不下去嗎?
“二郎真君說的對,說的有道理。
你拿主意吧,我堅決支持。”
小孫沒想到石火珠這麼慫,直接搖頭。
“我反對,我覺得什麼事情,都等三舅醒了再拿主意。
既然他總是來反複,還是先把他送回到家裡吧。
也許進了安心便當的門,三舅就好了。”
嘯天貓罕見的與小孫意見一致。
“我也覺得,咱們還是先回家。
其他天大的事情,等主人醒了再說。
咱們瞎著急,沒有用。”
楊仨猛的一拍桌子,表達自己的憤慨。
感受到石磊磊的目光,瞬間又軟了。
“嶽父,我不是拍給你,就是手癢癢。
我覺得,咱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通過雪城這件事情,你們還看不明白嗎?
小可愛已經冒頭了。
命輪岌岌可危了。
雖然拉希世界的召喚已經開始了,備用零件指日可待。
但是其他世界的維修零件怎麼辦?
如果冰島的事情,也是一個契機呢?
這就不僅僅是共享子女的事情,而是世界存亡的大事。
蔡老板能夠逃避他的責任嗎?
命輪能夠不修嗎?
冰島的外國老頭能夠不救嗎?
既然大家都登台了,就不要想著觀眾席的安逸。
該誰出場誰出場,該練誰練誰。
誰也躲不掉,包括我自己。
你們想想吧,我言儘於此,都細品品。”
小孫很想搖頭,但是楊仨說的很有道理啊。
“可是,出國的話,好麻煩的吧。”
“不麻煩,交給我吧。”
郎敏濤直接推門而入,大包大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