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塔羅斯好像真的非常懼怕蓋亞。
或者說尊敬。
無論什麼原因,妻管嚴是可以確診了。
雖然被打,沒有任何憤怒,低著頭,捂著臉。
“小舅子好,我是你姐夫。”
奎牛看樣從小也是被姐姐管教得很嚴,餘威仍舊在。
也老老實實的打招呼。
“姐夫好,我是你小舅子。”
蔡根聽得嘴裡這個沒味啊。
如此白癡的台詞,不過就是為了表現給蓋亞看。
哪有一點真情實意啊。
不過剛才有一句話,蔡根突然走心了。
為什麼塔爾塔羅斯的死活,會影響到神州世界呢?
他們不是都被保存在黃金蘋果中嗎?
難道還能影響外麵的世界?
隻要涉及到,蔡根生活的那個人世間,必須畫上重點。
剛要跳下車,好好問問,被嘯天貓拉住了褲腳。
嘯天貓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
“主人,我覺得,你不應該過去。
稍微端著點,對接下來的事情發展,有好處。”
端著點嗎?
蔡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應該端著的理由。
畢竟與自己接觸的都是成千上萬年的老家夥。
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尊老愛幼,講禮貌啊。
轉念一想,可能是靈異圈的潛規則吧。
不能用自己習慣的方式去處理。
就信嘯天貓一回吧。
“蔡根,你還在上麵端著嗎?
還不趕緊下來見我三姐和三姐夫。
誤會已經解開了,都是一家人。”
奎牛看這邊該認親也認完了,感情也聯絡上了。
是該蔡根出場收尾了,所以招呼蔡根。
蔡根聽了嘯天貓的話,並沒有動。
而是看著地母蓋亞,意味聲長的問道。
“誤會真的解開了嗎?”
地母蓋亞冰冷的看著蔡根,充滿了幽怨,淡淡的搖了搖頭。
“這根本不是誤會,所以也絕對不可能解開。
蔡根,是吧?
苦神的覺醒者,是吧?
有個問題,需要你回答一下。
你說,私心與公德,哪個重要?”
蔡根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問,張口就想說公德。
但是,話到嘴邊,覺得不對。
或者說,這壓根就不是對錯的問題。
私心啊。
包括親情,友情,愛情,以及與自己密切相關的情感。
自己會為了普世價值,公序良俗,集體利益,傷害自己的親人朋友,老婆孩子不?
蔡根認真思考了一下,沒有妄下結論。
明顯不願意做這個選擇題。
既然不好回答,那麼隻能打岔。
“蓋亞,為什麼塔爾塔羅斯還會影響外麵的人世間?”
對於蔡根的逃避,蓋亞沒有在意。
好像她也不著急得到答案。
“因為塔爾塔羅斯是拉希世界的至高意誌。
他的存在直接影響著拉希世界的穩定。
而現在,拉希世界已經融入到了神州世界。
所以,塔爾塔羅斯也間接影響著外麵的神州世界。
不止是他,還包括我。
畢竟,拉希世界是我孕育而生的。
我和塔爾塔羅斯,就是拉希世界不可動搖的根本,存在的基石。
我這個回答,夠具體了嗎?
你還滿意嗎?”
蔡根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無數個問題從腦子裡冒了出來。
為什麼蓋亞會孕育拉希世界?
為什麼蓋亞會跟苦神一起乾工程?
為什麼拉希世界要與神州世界融合?
為什麼
仿佛感受到了蔡根的疑惑,蓋亞率先開口了。
“蔡根,大師傅的記憶,你恢複了多少?”
這個問題比較簡單,蔡根不用考慮,直接開始搖頭。
“沒有恢複啊,就是見過人情,有點記憶片段。
對了,共康惠還給我簡要說了說,苦神要讓世界更美好,做了很多期工程。
具體細節,就不清楚了。”
蓋亞聽到苦神的工程,好像回憶起一些很痛苦的事情,麵色很是難看。
“你知道,苦神為了讓世界更美好,乾工程的代價嗎?”
蔡根覺得,自己不用任何表態,蓋亞也會繼續說下去。
果然,蓋亞還真沒指望蔡根回答,直接讓整個深淵世界,變成了一幅巨大的全息投影。
畫麵裡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剛才見過的拉希神族。
什麼神王宙斯,什麼海神波塞冬,什麼冥王哈迪斯等等等。
透過人群,往中間望去,蔡根驚呆了,不由自主的跳下了車。
因為在整個空間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磨盤。
上麵纏滿了數不清的絲線,直衝天際,也不知道發射到哪裡去。
蔡根為了確認磨盤,沒有顧忌彆人,直接走進了全息投影。
希望更清晰的看清楚裡麵的情況。
站到磨盤之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已然確定。
這就是在自己夢中出現過的磨盤。
就是那個自己不經意間,推了一下,給予生命活力的磨盤。
蔡根確定是那個磨盤沒有錯,隻是稍微有點不同。
全息投影裡的磨盤,是新的,不像自己夢中那麼破敗。
看著那個熟悉的把手,蔡根強忍著進去推一把的衝動。
上次就因為推了這個磨盤,產生了自己是驢的懷疑。
此時,再次相見,已然是蓋亞重現的幻影。
仔細的數了數,磨盤竟然有七層之多,上次在夢裡,光顧著推磨,也沒有記住到底有多少層。
每一層磨盤之間,貼合得嚴絲合縫,上麵還繪製了各種圖案。
而且,每層磨盤上繪製圖案的風格各不相同,代表的意義,也不得而知,好像是完全不同的文明。
蔡根覺得自己好像是走進了一部老電影裡,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又像是打破第三麵牆的人,一個時間遊客,裡麵的人全都對他視而不見,寂靜無聲。
畢竟,在那個時間段,蔡根是不存在的。
蔡根看了半天磨盤,找到了人們視線的第二個中心。
那裡有一旁站立,規規矩矩,年輕的該秋。
那裡有依偎在該秋身旁,手拿黃金蘋果的海大倫。
那裡還有蓋亞,癱坐在地上,抱著一個人的大腿,在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那裡還有全身漆黑的特爾塔羅斯,沉默的跪在蓋亞身旁。
那個被抱著大腿的人,用後背表達了自己的決定,對蓋亞的哀求不為所動。
唯一的妥協,就是聊以安慰的搖頭。
看到這裡,一個想法從蔡根心裡冒了出來。
那個搖頭裝犢子的人,不會是苦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