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掙脫開熊海梓的手,自己就這一身好衣服。
剛才由於她的緊張,貂都給薅掉毛了。
“緊張毛啊,小天在冥河鎮守那麼多年,還能被這些小蝦米給辦了,除非他劃水。”
好像並不是在寬慰熊海梓,蔡根的聲音很大,大到可以蓋住靈魂的尖叫,傳入嘯天貓的耳朵。
這讓原本準備放水坑小孫的嘯天貓,不情不願的放出了火。
赤色的火焰形成了一個球體,包裹住禍鬥的狗身,讓他在包圍中重新顯露身形。
無數骷髏和靈魂,觸碰到火焰,直接被氣化,威力驚人。
得到空暇的嘯天貓,不忘向著蔡根求表揚。
“主人,我當然不會劃水了,你看看我這堅如磐石防守,是不是很感人。”
果然堅如磐石,亡者大軍遇到嘯天貓,就像是河水中的巨石,自動繞過了嘯天貓,分流湧向後麵的小孫。
自己說話的檔口,已經放人過去了,嘯天貓趕緊上躥下跳,努力去阻擋,可是亡者大軍實在太多了,無法完全擋住。
“賤貓,你特麼就是故意的,啥也不是。”
小孫罵罵咧咧的帶著兄弟們,儘力阻止亡者越過自己這第二道防線。
十個小孫,把棒子掄成了電風扇,仿佛十個絞肉機,效率奇高,無論是骷髏還是靈魂,碰到即碎。
可是,終究敵不過那龐大的數量,自己被包圍不說,還有大量的敵人湧到了自己身後。
“三舅,這也太多了,攔不住啊。”
蔡根當然知道太多了,剛才都說了,沒有以一敵萬的能力,很難解決問題。
“小孫,儘力就好,再等等,估計快了。”
普羅也有點慌了,麵對這漫山遍野的亡魂,實在讓人很無力。
“蔡根,你趕緊想辦法啊。
也許你能不死,但是後麵車裡的老寶貝們,肯定一個照麵就完蛋了,絕對無法幸免。
倪克斯他們就是想打消耗戰,消耗死你們。
果然是老陰貨,實在太陰了。”
在大扁臉被敵人埋起來的時候,蔡根也有點等不下去了,實在太不頂事了。
三道防線,沒抗住三分鐘,是自己夥伴太廢物,還是單純的因為敵人太多呢?
老陰貨?
蔡根真想給泰山府君或者酆都大帝打個電話。
他們倆都是有名的老陰貨,一個比一個陰,還專業對口,此時此景再合適不過了。
可是,沒有聯係方式啊。
“納啟,給小二打電話,讓他聯係胡小草,然後讓胡小草轉告泰山府君和酆都大帝一聲,這邊需要他們。”
納啟沒有回話,房車一直沉默。
“不是,納大爺,你還等啥呢?
趕緊的啊,馬上就要到跟前了。
一會那些骷髏架子,蹭掉了你的漆,我可不給你修。”
納啟依舊沒有回話,蔡根迷糊了。
難道納啟睡著了嗎?
“倔驢,給你臉了吧?
非讓我給你卸磨殺驢啊?
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驢火可是我的最愛,為了你我已經壓製了太久了。”
一句驢火,算是觸了納啟的逆鱗,房車原地蹦起來老高,衝著蔡根就撞了過去。
蔡根不躲不閃,拿著斬骨刀巍巍不動,大有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氣度。
普羅和熊海梓都驚呆了。
說著說著咋還內訌了呢?
而且從來沒發現,蔡根這麼硬啊。
難道在這危急時刻,蔡根的王霸之氣終於顯露了嗎?
或者是蔡根一心求死,觸發他拿壓箱底的大招嗎?
無論哪一種猜測,都讓他們眼前一亮,蔡根的印象在他們心中無限得高大起來。
終究,房車的保險杠都快碰到斬骨刀的時候,納啟停了下來。
“蔡根,小犢子,你是真不信我能撞死你是嗎?”
“我信啊,你個倔驢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那你咋不躲呢?”
“你以為我不想躲啊,腿麻了。”
腿麻了三個字,蔡根是毫無羞恥的喊出來了,相當仗義,理所應當,把所有人都聽得一愣。
腿嚇麻了,有什麼值得自豪的嗎?
納啟直接就笑了,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
無論蔡根是不是真的腿麻了,自己的台階是有了。
“蔡根,你非得讓我打電話嗎?
好,我現在就打。”
嗯?
打個電話,還有這麼多難言之隱嗎?
蔡根立馬警惕起來。
房車的大喇叭,先是響起了按鍵的聲音,然後一段中英文對照的女聲,機械的響了起來。
“您的手機號碼已被暫停服務。
¥≈ap;≈ap;¥¥¥¥¥。”
暈,竟然欠費停機了。
蔡根一臉的不信啊。
在現今社會,手機欠費和搖手表,推汽車,甩鋼筆並列為男人最尷尬的四件事。
蔡根從來沒想過,自己能遇上。
“納啟,怎麼回事。
我新買的手機,新衝的話費。
剛才還接電話來著。”
嘯天貓身上的火焰突然一暗,好像心靈上受到了什麼刺激,大吼一聲,亂入了話題。
“主人,不要管那麼多了,趕緊想辦法,我頂不住了。”
蔡根沒有被嘯天貓乾擾,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是執著。
“納啟,你特麼又拿我手機打賞了吧?”
“狗屁,不要往我腦袋上扣屎盆子。
手機沒費,還不是禍鬥那個賤貨,成天晚上趁著你們睡覺的時候,給他的姘頭打電話,吵得我都睡不著覺,被我趕下去好幾次。
那一宿一宿的聊啊,天不亮都不回來。”
哎呀我去,蔡根怒視嘯天貓,這個孫子不是為了躲諦聽才跟著跑出來的嗎?
這麼放不下,還跟著出來乾啥呢?
就是為了霍霍自己嗎?
真想殺出一條血路,來到嘯天貓的身旁,砍死他啊。
嘯天貓好像有所感應一般,一往無前的衝了出去,儘量遠離蔡根,眼前的敵人和蔡根相比,他選擇了前者。
“小天,你等著,你等我騰出空的。
誰還有手機,借我用一下。”
蔡根把手伸向了熊海梓和普羅。
熊海梓搖頭,尷尬的說。
“我爺爺把我手機和銀行卡都停了,手機也沒費。”
普羅跟著搖頭,一點不尷尬的說。
“我沒手機,那玩意有輻射,對身體不好。
而且,手機是對我自由的一種束縛。”
那深深的無力感啊,蔡根都要抑製不住了。
突然,從自己的身後遞過來一個手機,讓蔡根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阿彌陀佛,蔡老板,我這有手機,隨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