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東升西落,日子就這樣循環往複。
蔡根一直守在店裡麵,接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外賣。
每天心裡都像長了草,就需要一把野火燒個乾淨。
共享子女一號店,開業一周,非常平穩。
一直保證不賠不賺的事態。
猶如慢刀子割肉,讓蔡根已然麻木。
萬幸,由於送套票的活動。
引流了八個共享子女的新客戶,也算是沒白忙活。
本來客戶突破個位數,蔡根想辦一桌來著。
結果想到再有二十多天,就要給毛毛十萬元,啥心思都沒有了。
十萬啊,花了跟沒花似的,沒有一點響動,讓蔡根欲仙欲死。
三天前,共享子女的應用已經上線了,開放了下載。
可是,按照馬莎拉的專業數據分析來看,相當慘淡。
除非,有一大筆錢做宣傳推廣。
否則這樣的應用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一點小浪花。
蔡根這幾天,一直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又想當然了。
涉足了一個自己不太明白的行業,把未來想得有點太美好了。
每每想到這,蔡根就開始咒罵石火珠。
要不是這孫子在在網上控評,何至於這樣?
還敢美其名曰為了蔡根著想,低調行事比較穩妥。
在蔡根的驚天怒火中,石火珠兩口子已經不敢回家了。
一直在玉藻店裡瞎忙活,躲著蔡根。
還好,蔡根也沒去共享子女一號店。
眼不見心不煩,看著更鬨心,也不賺錢。
夕陽西下,眼瞅著一天又出溜過去的時候。
蔡根接了個茶樓的外賣,四份飯應該是打麻將的。
小二做飯,小孫送餐,蔡根趴在吧台上連動都沒動。
四份飯,七十元,純利二十左右。
這樣的單子,再來五千份,才夠給毛毛下個月的服務費。
五千份,嗬嗬,蔡根趴在吧台上,抱著嘯天貓,開始腦抽的傻笑。
之所以抱著嘯天貓,是因為直接趴吧台上,時間長了臉會麻。
拿嘯天貓墊著點,比較軟乎。
嘯天貓對於蔡根的親近行為,也不敢有什麼反對意見。
畢竟蔡根這段時間情緒又不穩定了,不好得罪。
老老實實的當一隻溫順的工具貓。
小孫看到蔡根這樣,也不意外。
這幾天,蔡根經常性的傻笑,可能是在自我調節壓力吧。
小孫拿著飯剛出門,鈴鐺一響,門又開了。
蔡根不情願的一抬頭,以為小孫忘帶東西了。
可是,被眼前人嚇了一跳。
這是隻熊嗎?
皮草的帽子,皮草的大衣,就連高筒靴都是帶翻毛的。
個子也很高,穿的很臃腫,如果不看臉,真以為是大狗熊啊。
隻見來人一進屋,非常自來熟,開始摘帽子,脫大衣。
“哎呀,蔡老弟。
你家屋真熱,看樣我是穿多了,這一身的汗。”
帽子大衣退去,蔡根才看清來人的長相。
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膚。
眼睛很大很深鼻梁挺拔,有點像外國人的混血。
隻是那一頭黑發標誌著是國人。
打理的很是嚴謹,梳了一個符合年齡的發髻。
中年美婦,對,蔡根對來人打扮的概括總結,就是這四個字。
隻是,當女人整理完衣服,整體展現在蔡根麵前的的時候,剛才的總結就有點不準確了。
耳朵上的金耳環可以忽略,手上的金戒指金鐲子也不算太離奇。
可是脖子上掛著金項鏈,以及項鏈上墜著的金牌,晃得蔡根都睜不開眼。
這哪裡是什麼中年美婦啊,明明是中年富婆啊。
對於被金錢的重壓搞得要死要活的蔡根,真的有衝動飛奔過去,抱著富婆的大腿。
“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如果年輕二十歲,蔡根絕對不會遲疑。
可惜,自己本錢不太多了,尤其還禿了。
“您是哪位?咱們什麼時候見過?”
蔡根說著,禮貌的走出了吧台,來到富婆麵前。
“呀,蔡老弟,貴人多忘事啊。
我是郎敏濤啊。
這還沒出正月呢,你咋就把我忘了啊。”
郎敏濤?
郎平?
看來人身高和蔡根差不多,但是打排球不夠吧。
為什麼打排球的要找自己呢?
蔡根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還好,鈴鐺一響,門再次打開,佟愛國或者佟愛家進門了。
緩解了蔡根不認人的尷尬。
“小濤濤,你咋忘了呢?
上次見的時候,你帶著麵具,蔡根能認識啥?
淨在這說廢話,猜謎語有癮啊?
小二,給我整杯茶水。
在高速口等她兩小時,凍死我了。
出門坐火車多方便,非得臭顯擺坐房車。”
小二從廚房跑了出來,看到是佟愛國,也沒說啥。
見到有外人,禮貌的上了三杯茶水。
對佟愛國的稱呼,郎敏濤除了皺眉,也沒說什麼,誰讓他就是老不正經呢。
郎敏濤看到小二,眼前一亮,在太清溝上是見過的。
蔡根的譜挺大啊,山神倒水打雜。
要是上古時期,也是個大能的配置了。
禮貌的對小二說了聲謝謝,才笑嗬嗬的看向蔡根。
“蔡老弟,想起來沒?
我在是大黑省開金礦的郎敏濤。”
蔡根點了點頭,不自覺的眯起了眼。
這身金貨,是帶出來做宣傳的嗎?
“啊,郎大姐啊。
上次沒看到臉,今天咱們算是第一次見。
小二,咱們還有啥硬貨,給整點。”
站在後廚的小二,一個勁的皺眉。
上次去早市采購的,除了雞脖子就是雞架,都凍得梆硬。
哪裡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硬貨啊?
突然靈機一動,從冰櫃裡掏出了一袋子凍梨。
找了個盆,裝上水,就把凍梨放了進去。
一分鐘不到,就凍出了一層冰殼。
小二端出去以後,蔡根臉色就不好看了。
“我是說整點晚飯,也不能拿凍梨當晚飯啊。”
“蔡老弟,這個就挺好,多少年沒吃了。
晌午飯吃的晚,還沒餓呢,不著急。”
郎敏濤趕緊從水盆裡扣下一個凍梨。
剝掉上麵的冰殼,咬了一個小口,就開始嘬。
佟愛國也挺整了一個,嘬得很專業。
蔡根一看,客人不嫌棄,自己也彆裝了。
都把凍梨的事情給忘了,小時候最喜歡了。
東北的哈根達斯啊,比冰淇淋好吃。
尤其嘬裡麵的梨汁,沁人心脾。
於是,三個人,也不說話,專心的嘬梨汁,啃凍梨。
唄吧的聲音,此起彼伏。
店裡的氣氛,就開始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