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覺得,經過貞水茵的揭底,再說什麼,或者再解釋什麼,
已經沒有必要了,畢竟貞水茵也在現場。
是非功過都已經成為了曆史,不可改變。
而且該遭的報應,一點沒少,也算是公道。
貞水茵配合著說出來,讓蔡根聽了,也就夠了。
其實,整死巫支祁以後,塗山一脈也是不安。
事情辦得太絕,並不符合當時的主流普世價值。
在那個年代,做事留一線,才是更聰明的選擇。
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塗山一脈都在關注著巫支祁的轉世或者覺醒。
妄圖在巫支祁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扼殺在搖籃裡。
避免有任何不可控的事情發生。
畢竟巫支祁算是盤古的同學,背景在那擺著呢?
隻要一絲疏忽,後果不堪設想。
尤其,大禹當人皇以後,塗山一脈也沒有得到預想中好處。
並沒有雞犬升天,被大禹擺了一道。
人族為尊是大基調,被利用後,依舊無出頭之日。
隻是短暫上台露了個臉,混了個跑龍套。
後來的事情,就更加離譜,還真的應了黑石頭的詛咒。
永無出頭之日,更甚者混到玉藻的地步,人人喊打,成了罪民。
塗山一脈徹底臭了名聲,不複當初的繁榮。
經曆了一係列事情以後,塗山一脈終於明白問題在哪,也轉了風向。
於是更加積極的尋找巫支祁,希望通過巫支祁找到黑石頭,
那才有希望,解了黑石頭的詛咒。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一直沒有巫支祁的消息。
人世間不見巫支祁,更沒有黑石頭。
也不知道他們夫妻做了什麼約定,還是單純的默契。
現如今蔡根的夥計,竟然覺醒了巫支祁的血脈。
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難道,當初的事情,還不算完?
還有什麼插曲?
又或者,是老天在給塗山一脈機會?
巫支祁出現了,黑石頭也會冒頭吧?
那麼,解開那個詛咒,也成為了可能啊。
塗山一脈,經曆了這麼多年的凋零,人丁很是不旺。
玉藻作為少數存世的族人,覺得有責任,解開整個狐族的詛咒。
畢竟,當初敗壞狐族的名聲,無論什麼緣由,玉藻也沒少出力。
“蔡老板,你的活計覺醒了巫支祁的血脈,也是冥冥中的安排。
我希望,找到妹妹黑石頭,徹底化解這段恩怨。
至於什麼代價”
“打住,藻姐。
這事我說的不算,全看小孫的意思。
等會他浪夠了,你自己和他商量吧,我就不參與了。”
蔡根製止的玉藻的話頭,自己真的不能替小孫決定什麼。
畢竟這事,實在太複雜,記仇不記仇的,必須苦主來決定。
使勁的拍了拍玻璃門,電影也看完了,還不完事,就得吃晚飯了。
“小孫啊,你彆浪了行嗎?
還有好多事呢,我求求你了行嗎?”
玻璃是透明的,蔡根他們看的投影,小孫也看得到。
看似好像一直在玩弄夜叉,實際上玉藻投影的事情,小孫全都看在眼裡。
被蔡根再三催促,確實也該完事了。
控製著兩隻夜叉,最後一撞,直接變成了渣滓,融化在水中。
支撐水之領域的能量來源,就是兩隻夜叉的生命。
隨著夜叉生命的終結,整個水之領域開始崩潰。
小孫會過日子的勁頭子一下就上來了。
這麼多水,直接消散,有點浪費吧。
爭分奪秒的控製著大量的水體,不斷的冰凍塑形。
最後在停車場造出了一個冰塊堆積而成的城堡,堪比大龍省的冰雪大世界。
隻是差了點燈光渲染,對於這群人來說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蔡根看著小孫最後的頑皮,很是欣慰。
“行了,終於散場了,小二趕緊安排飯吧。
散了散了,各負其責,彆讓我說二遍。
這眼瞅著天都擦黑了,中午飯都沒吃上。
藻姐你跟著靈子母他們,先去六樓宴會廳。
春蹄,你還傻愣著乾啥,跟著小二去後廚。”
推門就走到了停車場,看著四五層樓高的冰塊城堡,非常滿意。
踢了一腳跟著出來的嘯天貓。
“小天,趕緊把那叉子收起來。
你去告訴阿珠,趕緊找人拉燈。
今天正月十五,正好看冰燈。
咱們對外開放,市民免費觀賞。
彆忘了做個共享子女的條幅掛上。”
安排完其他人,蔡根來到已經變成人形的小孫身邊。
遞給他一顆煙,點上以後。
“小孫,感覺咋樣,身體沒事吧?”
小孫撓了撓禿腦殼,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自己這事辦的有點墨跡,還讓蔡根擔心了。
“三舅,我沒事,就是心裡有點不得勁,時間長了習慣就好了。”
心裡不得勁?
為啥呢?
都覺醒了巫支祁的血脈,還不滿足嗎?
“小孫,你有啥坎邁不過去啊?
難道瞧不上巫支祁的血脈?”
提到這個話茬,小孫更是覺得不好意思,甚至有點羞愧。
“三舅啊,你就彆說什麼巫支祁了,丟臉死了。
這與他的血脈高級與否沒關係。
重點是我不再是我了,這讓我很難接受。”
一句話,讓蔡根徹底明白了小孫為何難以抉擇。
這就好比自己不想成為苦神一樣。
苦神牛掰嗎?
肯定牛掰啊。
與蔡根相比,天壤之彆啊。
但是蔡根想成為苦神嗎?
蔡根不想。
蔡根想做自己。
否則也不會努力練巫舞。
避免用苦神的人情,覺醒苦神的記憶了。
你再好,也是你的,不是我的。
對自我的堅守,才是每個人最後的底線。
小孫的心態,估計和蔡根的顧慮,不謀而合。
蔡根看著臉紅的小孫,深切理解小孫的難堪。
讓驕傲的小孫,改變自己引以為傲的血脈。
變成了巫支祁的延續,確實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可是,全身癱瘓的小孫能不救嗎?
現成的共工遺骨能不用嗎?
也沒個說明書啥的,誰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啊?
就連春蹄都說是隨機的,誰能想到啊?
拍了拍小孫的肩膀,蔡根有點心疼小孫。
“小孫,難為你了,都是我不好。”
小孫使勁的搖了搖頭,擠出了一個苦澀的笑。
“哎,這咋能怪三舅呢?
全是命啊。
水猴子巫支祁命不好。
我石猴子孫大勝命就好嗎?
希望我們倆負負為正,以毒攻毒吧。
改了血脈,就算是改了命。
希望以後能幫上三舅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