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妙音接受了穆恩的好意,開始了日常練習。
“先生此言差矣。
持之以恒不言放棄才是積極向上的正能量。
你看白雪公主也是儘力磨難,才遇上了王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所以說隻要堅持,不怕困難,人人都可以是公主。”
公主?
蔡根一下子就想歪了。
也就這點斤兩,毒雞湯度數不太高,蔡根的毒抗夠用。
“人家本身就是公主,所以身邊當然是王子。
你要是把自己當公主,你身邊坐著的就是王哥或者王總。”
王哥和王總是誰?
羅妙音忍住沒有問,及時的反應過來。
看樣穆恩給自己找的小調劑,不簡單啊。
“先生,你小時候,是不是物理課代表啊?”
“不是啊,怎麼了?”
“你的杠杆原理學的不錯啊。”
蔡根假裝聽不懂,哈哈一笑。
“我就是一個賣盒飯的,你要不要領個便當啊?”
這次羅妙音也假裝聽不懂,另起了一個話頭。
“對了,就說你天天送便當,哪怕你活到一百歲,你覺得你是活了一世紀嗎?
你其實隻活了一天,你每天都在送便當,這就叫生命的寬度,你的寬度隻有一天。
你覺得這樣的生命,有什麼意義?”
這是強行洗腦嗎?
用一種看似高大上的理論,斷章取義的掩蓋現實的問題,然後吹噓那假大空的虛無?
蔡根覺得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坐在保險公司的培訓課堂上。
聽著講師們在那鼓吹珍愛生命,擁抱責任,快買保險。
就好像不買保險就是是浪費生命,就是逃避責任。
特麼的飯都吃不起了,哪有錢買保險讓你賺提成?推薦閱讀tv//
蔡根後來長大了,也明白了。
對洗腦的事情,深惡痛絕。
雖然自己也經常乾,但是每次都很自責。
“大便,才天,那我就要問問了。
送便當的都不送了。
乾工廠的都不乾了。
蓋房子的都不蓋了。
開汽車的都不開了。
吃穿住用行都沒有了。
你還有閒心在這跟我逼逼賴賴?
你靠啥活著?
靠生命的寬度活著嗎?
一頓吃幾個?
夠吃嗎?
閒扯淡一個頂倆,乾實事偷奸耍滑,口嗨很爽嗎?”
雖然蔡根話說的很不客氣,但是羅妙音的涵養非常好,毫不在意。
嘴上的功夫,就是看誰先急,誰就輸了。
“雖然初次見麵,我真替你悲哀,精神世界咋就這麼空虛呢?
小月,你朋友脾氣不太好啊?”
穆恩心裡想笑,這才哪到哪啊?
等會變身?拿大刀片子砍你腦袋?那才是真的脾氣不好呢。
“二姨,他就是一個做飯的?你還要求啥?”
這下?把蔡根都聽迷糊了。
難道她們這事有備而來,故意在演戲嗎?
明知道我是誰?還在這跟我扯淡。
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呢?
“大便,才天?你不空虛?整這麼一出給誰看呢?
我是欣賞不來,覺得有點大便味呢。”
羅妙音毫不在意,開始了自己的節奏,妄圖控製氣氛?感染對手。
“彆人不欣賞我?我就自己欣賞我自己。
彆人不認可我,我就自己認可我自己。
彆人不祝福我,我就自己祝福我自己。
彆人不”
暈,蔡根及時製止了羅妙音的自我陶醉,聽得都快吐了。
咋就這麼自信呢?
“大便?才天,你這是自己跟自己照鏡子呢?
豬八戒也是照鏡子以後?才知道自己裡外都不是人。
你啥時候能有二師兄的悟性?”
被打亂了節奏,羅妙音不自覺的攥起了拳頭。
今天遇上對手了嗎?
熊熊燃燒的鬥誌?燒得羅妙音非常燥,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就不信?今天這碗雞湯?灌不進去。
“無論你咋說?咋想。
一個人必須要自信,認為自己無所不能。
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唯唯諾諾,前怕狼後怕虎。
想做什麼,就要放心大膽的去做,對不對?”
“對啊,大不了後悔唄。”
羅妙音停頓了一秒鐘,死死的盯著蔡根的眼睛,站了起來。
“隻要我夠努力。”
蔡根覺得自己不站起來,一點也不嚴肅,隨即跟著站了起來,與羅妙音對視。
“沒什麼事是你搞不砸的。”
羅妙音這次沒有停頓,加快了語速。
“隻要我夠刻苦。”
蔡根煙都不抽了,跟上了對方的速度。
“早晚你會發現智商才是你的短板。”
羅妙音突然一指蔡根。
“比你優秀的人都在努力,還有什麼借口”
蔡根輕鬆的一聳肩,無比灑脫。
“那你努力還有個毛用?”
羅妙言臉上開始了潮紅,越來越激動。
“隻要能用錢解決的事情”
蔡根雙手搖擺,動作誇張。
“你一件事也做不了。”
羅妙音再次拔高了音量,脖子上的血管有點突出。
“失敗是成功之母”
蔡根終於笑場了,搖頭假裝委屈。
“但是成功六親不認啊。”
羅妙音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血壓肯定是奔著二百去了。
“沒了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彆?”
蔡根輕鬆的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儘量擺出俯視的姿態。
“一條想象力豐富的鹹魚,也沒什麼可顯擺的。”
“好!”
“真好!”
“說的真好。”
小孫叫的好。
嘯天貓接力,推波助瀾。
穆恩收尾,點明主題,誇獎蔡根說的好。
羅妙音狠狠的瞪了一眼穆恩。
這就是你找來對付我的人嗎?
不簡單呢?
看樣還是有備而來的樣子呢。
隻是,經曆剛才的短暫交鋒,
羅妙音的自信,竟然有點鬆動。
為什麼?
自己竟然灌不進去?
這都是最淺顯,最無可辯駁,網上流傳也是最廣的雞湯啊。
難道遇上老網抑雲了?
瞬間恢複了冷靜,羅妙音扶了扶因為嘶吼歪掉的眼鏡,輕輕的坐下。
“先生,請喝茶。”
不打一頓嘴炮,自己連喝茶的資格都沒有嗎?
還喝茶?
喝個小毛雞啊?
歸去來的一滴水,也不敢動啊。
端起了茶杯,蔡根吹了吹,假裝燙手,失手扔在了地上。
“哎呀,太燙了,沒拿住。”
嘯天貓頂著滿腦袋的茶葉,委屈的看向蔡根。
心裡吐槽,我雖然不是人,你蔡根是真狗啊,一點人事不乾。
沒事霍霍我乾啥?招你惹你了?
“主人,你不用解釋,你就是故意的。
那麼大地方,有必要嗎?”
蔡根輕輕踢了嘯天貓一腳。
“哎呀,我不是怕你冷嗎?
彆墨跡,嚴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