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愛國接到石火珠的消息,風風火火的就離開了太青溝村。
本來龍少想要送他,但是被他拒絕了。
當初說好的,龍少與何奈子不能離開太清溝村。
就不能離開,並不是說著玩的。
龍少隻能給佟愛國叫了一輛出租車,畢竟農村不好打車。
坐上了出租車,佟愛國把手機定位給司機看,然後就不斷呼喚大哥佟愛家。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龍少那個小犢子,給大哥灌了什麼湯,早上天大亮,大哥也沒醒。
以至於,接到石火珠的求援,佟愛國明知道自己不靈,也不能看著蔡根出事,硬著頭皮也得過去看看。
隻希望,在路上,大哥能醒酒,及時的出來,大殺四方,解除蔡根的危機。
也不知道蔡根什麼時候才能醒,聽大哥說,那是苦神必須經曆的一個過程,神神秘秘的,也沒有說清楚。
這不,剛昏迷幾天啊,強敵就找上門來了。
舉缽羅漢啊,聽著好像挺牛掰。
和頭輩太爺對上,也沒啥了不起的。
佟愛國正在想著將要麵對的強敵,出租車突然停了下來。
司機扭頭朝著佟愛國不好意思的一笑。
“老爺子,爆胎了,您稍等一會,我換個備胎。”
說完以後,不等佟愛國回答,司機就已經下車換輪胎了。
佟愛國也沒往心裡去,意外無處不在,爆個胎也算正常。
等了好一會,出租車司機才換完了輪胎,繼續前進。
隻是,沒走多一會,車子再次停了下來。
司機還是嗬嗬一笑,充滿了虛假的不好意思。
“老爺子,備胎不靈,我還得把主胎換上。
誰能想到,備胎這麼廢物呢,不頂用啊。”
說完,再次下車,又開始換輪胎。
此時,佟愛國就開始多想了。
已經爆了的輪胎,重新換上有啥用呢?
又等了好一會,司機換好了輪胎,並沒有開車。
打開了車窗,點上了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師傅,走啊。”
“輪胎爆了,咋走?”
“那換備胎啊。”
“備胎沒有主胎靈,咋走?”
佟愛國從倒視鏡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出租車司機。
很普通的一個中年人,沒啥特彆的啊。
“小子,你到底啥意思,直接說。
是差錢,還是差事?”
出租車司機,爽朗的一笑,好像讚賞佟愛國一般。
“呀,老爺子真上道啊,比那些小生荒子強多了。”
佟愛國把手放在了車門上,盯著倒車鏡裡的出租車司機,沒有繼續說話,等待他的下文。
“嗬嗬,老爺子。
你說,備胎到底有啥用呢?
如果有用,那就當主胎了。
如果沒用,那他存在的是不是有點多餘?”
說到這,出租車司機停頓了一下,看了看佟愛國的反應,不是很滿意,因為對方應該是沒明白。
“老爺子,你當了這麼多年備胎,沒當夠嗎?”
哎呀我去,遇上茬子了。
佟愛國麵不改色心不跳,沉著冷靜。
“爺們兒,報個號,看看咱們咋往下整。”
“哎呀,整啥整,您想多了。
我叫謝不安,小角色,連個備胎都算不上。
不過,你確實有資格當備胎,也沒啥可自豪的,不是嗎?”
謝不安?
咋有點耳熟呢?
好像在哪裡聽過,佟愛國自己回憶了一下,沒想起來。
自己是備胎嗎?
這個貨為什麼知道自己是備胎呢?
現在自己的情況,確實有點像大哥佟愛家的備胎呢。
那麼,需要自豪嗎?
大哥是薩滿大拿,自己是馬佳氏的二廢物。
有什麼值得自豪的呢?
謝不安刺痛了,佟愛國心裡最深處,那最柔軟的部分。
這讓佟愛國,一下就慌了神,陷入了沉思。
渾渾噩噩百十來年,自己隻活出了一個備胎嗎?
平時隻能孤獨寂寞的放在後備箱,在主胎不方便的時候,拿出來替換一下,大多時候還不靈,沒有辦法當主胎用。
就像現在,蔡根需要幫助,大哥宿醉未醒,就需要自己這個備胎出來頂班了。
然後,遇上謝不安這個撲街,自己還毫無辦法。
如果大哥在,直接就削他了,哪裡還會跟他墨跡?
佟愛國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沮喪。
為自己命運多舛開始自怨自憐。
突然,腦海中出現了個聲音。
“老二,你老年癡呆了吧?
聽他瞎嗶嗶。
誰是備胎,誰是主胎,咱倆是雙胞胎啊。”
大哥佟愛家的話,一掃佟愛國心裡所有的陰霾,直接讓了位,留給大哥去操心謝不安吧。
佟愛家嘿嘿一笑,看著謝不安。
“爺們,論洗腦你還太嫩,找錯人了吧?”
話音未落,一個木頭人憑空出現在車裡。
瞬間長大,把出租車一分兩半。
佟愛國的模樣也產生了變化,成為了穿著薩滿戰袍的巫師。
原來,佟愛家終於在佟愛國這個備胎不靈的時候,醒酒了。
謝不安從分成兩半的出租車裡,從容的走了下來。
看著身高十多米的頭輩太爺,沒有任何懼怕。
“呦呦呦,老爺子,這麼大歲數,穿裙子,不漏風嗎?
還說變身就變身呢,你是花仙子啊?
這大木頭人,嚇唬誰呢?”
佟愛家透過麵具,緊緊盯著謝不安,實在看不出虛實。
對方到底是哪條道上的呢?
算了,蔡根那著急,自己也彆廢話了。
尤其,這薩滿戰袍,確實不適合冬天穿,有點漏風。
控製著頭輩太爺,輪著粗壯的大木頭胳膊,就砸向了謝不安。
然後,謝不安無視了頭輩太爺的攻擊,突然轉過了身,背對佟愛家。
“一二三,木頭人。”
謝不安的話,說的不緊不慢。
頭輩太爺的胳膊距離謝不安的腦袋,也僅有一步之遙。
可是,就是再難更進一寸,呆立當場。
同時不能動的,還有佟愛家,也仿佛木頭人。
謝不安轉過身,倒退了幾步,再次轉過身,不緊不慢的說。
“一二三,木頭人。”
在謝不安開口的瞬間,頭輩太爺能動了,佟愛家也能動了。
驚恐的看著謝不安的背影。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剛才好像時間與空間都靜止了?
就連思維都在他的控製下定格了?
這就是規則嗎?
謝不安創造的規則。
一二三木頭人的規則。
無法抗拒,無法逃離,隻能遵守的規則嗎?
佟愛家,腦門子開始冒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