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去,佟愛國聽到這,哪裡還聽不出來,也是難為蔡根,把盜墓說得這麼清新脫俗,不過,自己怕嗎?
一下沒忍住,佟愛國笑出了聲。
“小蔡,孩子的興趣愛好確實應該支持,一會你見到棺材,有啥拿啥,沒事,都是為了孩子嘛。”
嗯?
這麼痛快嗎?
蔡根心中一喜,這一趟終於掛上響了,沒有走空。
突然想到苦神的事情,一會見到誰能說,誰不能說啊?
這個好像挺重要呢?
“佟二爺,你剛才說,不能跟彆人暴露我覺醒苦神的身份,這又是為什麼呢?”
問了一圈用不著的,終於把關鍵點說出來了,佟愛國很是欣慰。
“這個咋跟你說呢?
要是從頭說,天亮也說不完。
我簡單跟你說幾句,反正一會你去了,見到棺材也就全明白了。
太清溝上有法陣,也是我們馬佳氏曆代守護的隱秘。
這個你知道了吧?”
蔡根點了點頭,當然知道啊,還不是裡麵的東西破除了你們的法陣,所以才要跑出來作妖,這不就是自己來這的原因嗎?
“知道啊,你們的法陣不就是封印邪祟不能出來作惡的嗎?
這樣看來,你們馬佳氏也和小二的作用差不多,都是保一方平安呢。”
佟愛國趕緊搖頭,這個帽子可是太大了,自己沒那麼大腦袋。
“錯,我們太清溝上的法陣,並不隻是封印,還有保護的作用。
保護的也不是這一方平安,而是湖底的祖巫一族。
因為點曆史原因,祖巫一族上了天罰係統的黑名單,變成了罪民,隻要露頭,就會被那天雷滾滾懲罰。
所以,我們的法陣,一是限製祖巫一族出來。
二是在祖巫一族萬一出來,能夠抵抗天罰。”
這算是攻守兼備嗎?
封印你不讓你出來,是為了保護你不受到懲罰。
這個邏輯上沒有問題,隻是蔡根聽著很是彆扭,總感覺那裡不對。
如果刨除這點來看,更加吸引人的是祖巫一族咋就能成罪民呢?
祖巫一族都是什麼樣的人物?
雖然詳細的事跡蔡根不了解,反正應該不比天庭差多少吧?
咋就上了天罰的黑名單呢?
還冠上了罪民這樣侮辱性很強的名頭,有點不可思議呢。
“佟二爺,你說這些,和苦神有啥關係呢?
又不是苦神害他們當罪民的?”
佟愛國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意外之色非常明顯。
“小蔡,你是悟性高,還是早就知道了?厲害啊。”
完蛋了。
蔡根感覺眼前一黑。
竟然真的是苦神害得他們嗎?
這是什麼仇啊?
上古大能為躲避天罰被困太清溝湖底千萬年,生生把自己熬成了邪祟,一朝脫困,該如何對待罪魁禍首苦神呢?
不怪要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說是覺醒苦神呢。
恐怕,那些想要出來作妖的邪祟,最想毀滅的不是世界,而是苦神吧?
那今天這一遭這算是自首,還是自殺?
原本以為頂著正義之名,保衛家鄉,拋頭顱灑熱血,貢獻犧牲。
結果,刨到根上是來給苦神擦屁股,上趕著來賠禮道歉的。
蔡根扔掉了手裡的煙屁,重新拿出了一顆煙,用舌頭舔了一下,點上以後深深的抽了一口,不太過癮,又抽了一口,再想抽第三口的時候,發現隻剩下了過濾嘴。
尋思了良久,蔡根心裡無數次的吐槽苦神,這個貨不止是坑隊友啊,是誰都坑啊,連祖巫一族都不放過?
“佟二爺,你大哥說沒說,咋整呢?
那是你們的祖宗,總歸是好說話吧?
要不一會你主力勸勸,都是自家人。
我一個外人,他們也不能聽我的啊?”
佟愛國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大哥說了,你見到棺材後肯定有招。
我們的任務隻有兩個,封印和保護。
現在看,封印肯定是破了,剩下的所有任務就是保護祖巫一族不受天罰的傷害。
其他事情,嗬嗬。”
又來這套,嗬嗬代表啥?
蔡根聽到這,也算是簡單明白了此行的難度,倒也不至於轉頭就跑。
想到這,蔡根也覺得奇怪,換上以前,自己知道前方的凶險,第一時間不是想著要逃避的嗎?
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堅強了呢?
改變都是這樣潛移默化進行的,也可能是跑了那麼多次,也沒啥用,潛意識裡告訴自己,迎難而上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用錯了方式,會牽連更多人。
心態上的穩定,讓蔡根看到了更多事情,並且發現了這件事情其中的矛盾。
自己乾啥來了?
消滅邪祟,保一方平安來了。
那麼天罰下來,無論是誰祖宗,劈死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可是偏不,佟愛國的使命竟然是保護這些邪祟不受天罰的傷害。
那也就是說,在不借助天罰的情況下,保證邪祟不要跑出去為禍人間。
這其實本來也很簡單,什麼邪祟無非就是比較厲害,想法比較偏激變態的靈魂唄,一顆仁心送走,沒啥大不了的。
可是,自己偏偏還不能給仁心,那就會暴露自己是苦神的身份,而且,知道自己是苦神,他們也不會要仁心吧?
怎麼能看都是無解題呢?
蔡根覺得再抽煙,已經無法緩解自己的焦慮了,看樣隻能按照佟愛國說的,見到棺材,才是唯一的解題思路。
棺材啊,現在就不是水鬥,或者陪葬品的問題了,蔡根都想雇個吊車直接給他搬家了。
“行了,佟二爺,我明白了,咱們走吧。”
這麼快就明白了嗎?
就連佟愛國都還不明白,蔡根咋就明白了呢?
大哥佟愛家囑咐幾句,就說去吹哨子喊人,具體咋弄還真沒說,就說全靠蔡根。
佟愛國心裡也在犯難,這個複雜的情況到底該咋整呢?
之所以那麼肯定的告訴蔡根,依靠蔡根,其實也在賭,就賭大哥的眼光,看樣還真賭對了。
“小蔡,我果然沒看錯你,你想咋整?”
蔡根再次拉著佟愛國站起身,一臉無所謂。
“該咋整就咋整,如果隻有見到棺材才有招,那麼誰攔著我升官發財,誰就是找不自在。
無論誰祖宗,反正不是我的,全都砸稀碎。
佟二爺,你說對吧?”
對,還是不對呢?
佟愛國也不好說,默默跟著蔡根走向了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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