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對於一個外來的牧師,這麼上心的清除邪物保一方平安,很是嫉妒。
自己身邊的土地婆有他萬分之一的上進心,自己也能夠安心閉眼了,不是,安心看店了。
“二柱子,你斬妖除魔就好好乾業務,往車底下鑽是兼職嗎?”
“蔡老板,沒有啊,不是我非要往下麵鑽啊。
這條道上車少,也沒個路燈。
我本來想跟著皮卡借點光亮,誰成想皮卡突然原地漂移刹車啊。
我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就被卷到車底下了。”
跟著皮卡借光?
這一路走來蔡根還真沒發現,也是,一身黑袍跟夜行衣似的,誰能看到他啊。
隻是,剛才雖然是納啟自動駕駛,七八十邁應該有的吧?
這個二柱子騎自行車能追上皮卡借光,也不是一般人呢?
看樣這佛學院與神學院的雙料才子,名不虛傳啊。
“你能騎這麼快,為啥不上高速呢?”
對於蔡根腦抽的問題,二柱子也不是憨貨,自動的無視了。
“小紅,你們這是乾啥去?不會是去太清溝吧?”
段曉紅踢了一腳變形的自行車。
“我乾啥去不用你管,你趕緊回去吧。
那邊的事情你就彆摻和了,跟你們不是一個路數的。”
緊緊的抓住了自行車,一個翻手輕鬆的扔到了皮卡的後鬥上,緊跟著,二柱子一拉車幫,空翻上車,蹲在了車鬥裡。
“小紅,
你知道嗎?
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我學了這麼多年,就是在等這麼一天。
跟你成為一個圈子的人,並肩作戰,懲惡揚善。
讓主的光輝驅散這人世間的每一絲黑暗。”
蔡根看二柱子的身手,實在不信剛才就那麼輕易的被卷到了車輪下,難道早有預謀?故意的?
再說了,泡妞你就泡妞,追女你就追女,為什麼非得把你的主掛在嘴上呢?
難道搭上了主的邊,能夠增加成功率,還是說,更像靈異圈的人?
反正,一提到主,段曉紅就想炸毛,因為不是一條道上的。
“成,那你去吧,菜幫子,送我回店,我不去了。”
二柱子尷尬了,沒想到段曉紅這麼不給麵子。
蔡根更是尷尬,心裡在衡量要不要給段曉紅這個麵子。
小孫從車裡探出了頭,有點不耐煩了。
“段土豆,你沒病吧?
我三舅是你家司機啊?
你讓送你回去,就送你?
愛回自己回,好像沒長腿似的。”
恩,現在輪到段曉紅尷尬了,剛才說的是有點欠考慮。
可是,真的不想讓二柱子跟著而去啊。
自己身上有師父,所以自己心裡有底,但是二柱子老板到底有多大能耐,段曉紅心裡沒底啊。
每次蔡根遇到事情,看似最後結果都輕描淡寫,逢凶化吉的過去了,但是過程真的很凶險好不?
除了蔡根,誰又能保證肯定不死呢?
不行,絕對不能讓二柱子這個楞球因為自己去冒險。
“二柱子,你趕緊下車,那真不是你能摻和的事情。
你剛畢業,實習期還沒過,短練啊。”
二柱子聽到段曉紅關心自己,心情很是複雜。
一方麵段曉紅這個善意讓他心如蜜,多年的堅持不懈終於見到了一絲曙光,真是吾主顯靈,吾佛顯聖。
另一方麵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能夠和段曉紅並肩作戰,證明他們是一個圈子的人,有了在一起的基礎,不想輕易錯過。
在這樣複雜的情緒糾結中,二柱子死死的抓住車幫,扁著嘴雙眼含淚,異常堅持與頑固。
蔡根一看,這就算是僵持住了。
原本作為外人,不好說什麼,畢竟是人家小兩口自己的事情。
可是,太清溝還有事情要辦啊,不能在這浪費時間不是?
今天和年三十不一樣,吃瓜也得看時段不是?
“段土豆,你彆耍驢,要不就帶著他吧。”
提到耍驢,段曉紅好像把這茬給忘了。
多年養成的習慣,二柱子不應該忤逆自己。
今天竟然敢不聽自己的話,此時不耍驢,等待何時耍?
“成,二柱子,你去吧,你去送死吧。
菜幫子,你就帶著他去送死吧,我不去了。”
說完,段曉紅轉身就走,沒有一絲遲疑,反正去不去太清溝,在她這也無所謂,但是自己說話的權威必須守護。
蔡根能慣著她嗎?
愛去不去,好像去了太清溝就一定死似的。
你以為你嘴開過光啊?
如果真是去送死,還想我蔡根求你去不成?
壓根沒瞅段曉紅,轉身就上車了。
“小孫,不,納啟,開車,咱們走。”
車後鬥的二柱子都快崩潰了,想要下車去追段曉紅,又想去太清溝解決邪物保護段曉紅,這兩難的處境讓他一下就沒了主意,不住的大喊。
“蔡老板,蔡老板你再跟小紅說說。
這道挺遠的,還黑,萬一出點啥事咋整啊?
蔡老板,蔡老板”
無論二柱子咋說,蔡根沒有改變主意,車還是動了。
隻是,蔡根在後視鏡裡看到,段曉紅走入黑暗沒多遠,就站住了身形,像是一個討價還價失敗,運用轉身就走終極奧義的顧客,等著商家自降身價給個台階,喊她回來。
納啟比較享受這個僵持的過程,車雖然動了,隻是很慢很慢,就想看看到底誰先端不住。
最後,段曉紅端不住了,撒丫子追上了皮卡,沒有搭理後車鬥的二柱子,直接就上了後座。
不是段曉紅舍不得二柱子,而是她剛轉身,想動也不能動了。
師傅們上來了,傳達了長白三的口信,最高級彆那種。
奎牛傳達給黃三太爺。
黃三太爺又傳達給胡小草。
胡小草最後傳達給段曉紅。
“太清溝的事情,必須有我們長白三一脈的身影。”
沒有明確的目標,更沒有太多奢望,但是段曉紅開小差,肯定是不行。
口信很明確,段曉紅沒有選擇。
臊眉耷眼的追上了皮卡,坐在後座就開始運氣。
滿車的人都在似笑非笑,雖然誰也沒說啥,但是段曉紅耳邊不斷的回蕩著,憑空想象的冷嘲熱諷。
“嫌貴你彆買啊?”
“你不是走了嗎?”
“有能耐你彆回來啊?”
終於,在情緒堆積到臨界點的時候,段曉紅惱羞成怒了。
翻身到了後車鬥,跟二柱子蹲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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