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在這放了一杯酒啊?”
蔡根的大喊大叫,驚動了在後廚忙活的小二,趕緊跑了出來,看了看空著的水杯,還有蔡根紅著的臉,瞬間就明白咋回事了。
“老板,你咋給喝了呢?
早上我賣酒瓶子,剩下大半瓶我說扔了,孫哥說有點浪費,這洋酒挺貴的。
我就把酒倒出來,瓶子賣了。
你也不說聞聞,咋給喝了?”
一個酒瓶子能賣一毛錢不?
幾百塊一瓶的洋酒,你就為了賣個瓶子?
蔡根被酒精刺激以後,短暫的清醒片刻,算了一下帳,覺得有點搞笑呢?
“你把瓶子全賣了?”
小孫從後廚拎了兩瓶沒開封的洋酒,擺在了蔡根麵前。
“三舅,開封的都賣了,我怕過期不好保存。
這倆沒開封,也不知道保質期多久。
咋地,三舅你把那杯給喝了啊?
這不正好嗎?
以前你不是經常說,宿醉以後需要透一透。
現在感覺咋樣?”
蔡根覺得腦袋嗡嗡的,自己為什麼沒有想過還有保質期一說呢?
算了,這話挑明了,有點傷小孫的自尊,自己還是糊塗過去吧,反正現在自己也有糊塗的先決條件,再想清醒都很難。
一口乾掉不太涼的米粥,兩口吃掉荷包蛋,蔡根和小孫打個招呼就想出門。
一看時間有點緊,正巧還有兩瓶沒開封的洋酒。
算了,借花獻佛吧,不去單獨買東西了,自己現在迷瞪的,估計也買不了啥。
拿著酒出門,就看到貞水茵正蹲在破敗的花壇旁,目光呆滯,思考人生,這是乾啥?有啥講究嗎?
“小水,大冷天你在這乾啥?”
貞水茵看到蔡根,剛想說話,猛的一低頭,一邊擺手,一邊乾嘔。
蔡根一看就明白了,宿醉後呼吸新鮮空氣呢。
聽了一聲後,有點傳染,蔡根怕失態,畢竟剛喝了那麼多回魂酒,趕緊出了小區,迷迷糊糊的直奔嶽父家。
坐在出租車上,蔡根還很迷糊,所以思路也很跑偏,一下就想到這些人也不行啊,就這樣以後咋跟自己行走江湖啊?
喝點洋酒,咋就都這個德行了?
蔡根覺得應該找機會培訓一下喝酒這方麵的耐受度。
一個個在天上什麼瓊漿玉液沒喝過?
咋到了人世間能被洋酒變成大呲花呢?
看剛才貞水茵那情況,肯定是睡了一覺以後,在補課,真是完蛋。
以後自己共享子女的事業全麵鋪開,少不得需要陪酒的場合,到時候咋整啊?
段土豆那樣的酒蒙子肯定指不上,形象太差。
貞水茵形象挺好,但是酒量太差,再呲人家一身。
看樣,選來選去,還得自己造的神。
人家蕭蕭昨天就一直喝來著,而且是滿場飛,就像回家一般熟悉套路,勸酒倒酒劃拳打酒官司,樣樣精通,遊刃有餘。
難道當初自己第一個造神成功之所以是蕭蕭,也是冥冥中的安排,知道蕭蕭有這方麵的職業素養嗎?
即使處於宿醉狀態下的蔡根,都有點覺得不可思議,自己肯定是想偏了,偏到姥姥家了。
姥姥家沒到,嶽父家到了,蔡根晃晃悠悠下了車,在小區裡蹲了一會,抽了三顆煙,才稍微清醒了一點,強撐著走直線,進了嶽父家。
進屋一看,酒菜齊全,人已經都上桌了,等蔡根來就開始了。
蔡根趕緊看向牆上的掛鐘,差五分十二點,自己沒遲到,萬幸啊。
可是坐到飯桌前,蔡根覺得可能遲到一點會更好,因為嶽父看到自己拿的洋酒,很是稀罕,非要換換口味。
蔡根覺得自己目前的狀態,再喝容易失態,就想找個理由。
“爸,我今天牙疼上火,吃頭孢”
話還沒說完,蔡根就迎上了圓圓冰冷的目光。
實在這個借口有點不過腦,僅僅開口說話,滿桌人都聞到了蔡根的酒氣,一看就是喝完來的啊。
而且,雖然腦子迷糊,蔡根也在老婆眼神裡讀懂了那明確的警告。
“咋地,跟彆人喝,不跟我爸喝唄?”
蔡根收到了警告,立馬調動僅剩的理智,一把拿起了洋酒,打開瓶給嶽父倒酒。
“吃頭孢不能喝酒,我為了陪您這一頓,都沒敢吃。
您來半杯吧,這洋酒後勁足。”
嶽父按著蔡根的手,讓他保持倒酒的姿勢,不能停。
“啥半杯一杯的,先倒滿。
吃啥頭孢啊,喝酒治牙疼,消炎殺菌,一頓酒全好了。”
恩,酒精殺菌,可能會治療細菌引起的牙齦炎之類的吧,嶽父說的也不算錯,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隻是,蔡根現在牙不疼,頭疼啊。
按照蔡根以往的教養,同時在圓圓注視的目光中,也給自己倒了一個滿杯。
看著那可樂一樣的顏色,蔡根有點眼暈,心裡不住的掙紮。
可是,陪著嶽父喝了半杯以後,那條已經趟開的酒路,終於接上了,這可能就是透一透的科學原理吧。
蔡根喝高了,放飛自我了,一瓶洋酒,倆人給撅了。
嶽父喝得很高興,還想打第二瓶,被嶽母製止了,因為她看出來,蔡根的眼神已經迷離了,還有點渙散的傾向。
“少喝點吧,多吃菜。”
蔡根注意到,嶽母的眼神和圓圓很像呢,一樣具備殺傷力,嶽父本已經抓向酒瓶的手,像是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恩恩,吃菜,不喝了,不喝了。”
此時蔡根的情況,就比較簡單了,酒精完全上頭以後,大腦沒有辦法處理比較複雜的指令。
所以,為了不酒後失態,一根理智的弦蔡根繃得很緊,讓自己儘量顯得正常。
聽到吃菜以後,蔡根開始瘋狂吃菜。
聽到吃飯的時候,蔡根又吃了兩碗米飯。
最後,好像是圓圓說該回家了,蔡根也記不太清了,跟著就出了嶽父家。
圓圓讓兒子先上了車,拉著蔡根繞到了車後麵的小花壇。
蔡根很順從,讓往哪裡走,就往哪裡走,連為什麼都懶得問了,也不想知道為什麼。
站到花壇的瞬間,突然想起了貞水茵,以及她的神態動作,腦子裡繃的弦一下就斷了,然後開始了特彆走心的模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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