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按了密碼,蔡根進了佟愛國家。
剛一進門,就嚇了一跳,這屋裡掛的都是什麼東西?
原本狹窄局促的門廳,被了拉上了很多紅色的繩子,並且延展到其他房間。
繩子上掛著各種木質的雕像,活雞,兔子,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鳥類屍體。
如果隻是這些,蔡根還不至於驚訝,真正讓他駭然的,還有一些動物內臟,還都是血淋淋的。
長久的後廚生涯,讓他很容易就辨認出這些內臟的部位。
心肝脾肺腎,再加上大腸就湊齊了。
還好,沒有大腸,否則這房間裡就不隻是血腥味了。
這些紅色的繩子,距離地麵也不是很高,蔡根需要低頭才能讓過繩子。
躲過掛著的零碎,就需要多加小心,否則碰一頭血。
“不是,佟大爺,您這是乾啥呢?做鹵煮嗎?”
進門以後,蔡根就被紅繩吸引,沒看到佟愛國的影,也不知道他在哪個房間。
“彆吵吵,年三十上血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多少年沒有人觀禮,這是正宗的奧來那楞。
今天算你小子祖墳冒青煙,正好趕上,偷著樂去吧。”
看著一屋子血了呼啦,蔡根覺得樂不出來。
要是做夢看到這麼多血,也許蔡根會很高興,發財的征兆。
但是在現實世界,看到這些玩意,如果不做熟,不加作料,確實沒啥好感。
“佟大爺,要不,我就不打擾你辦事了。
就是來給您送盒餃子,提前給你拜個早年。
餃子我放門口了,我先回去了,家裡還燒著水。”
佟愛國從香堂的小屋裡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蔡根再次被嚇了一跳。
好像是按照一定的規律,又好像是雜亂無章的步伐,反正有點像大馬猴。
如果隻是姿勢不好看,蔡根也能理解,反正不是啥正常人。
這老頭竟然還穿著花花綠綠的神袍,腰上,手上,腳上,都掛著鈴鐺。
左手拿著一個黑皮鼓,右手拿著多次出場的石製小刀。
嘩啦啦的一陣亂響,就跳到了蔡根身邊。
看到了蔡根嫌棄的眼神,以及手上的餃子,佟愛國把頭上頂著的凶悍麵具拉了下來,擋住了臉。
“儀式已經開始了,不能開門,會泄了氣運。”
咋就開始了呢?
蔡根一臉不信,估計我沒來以前你就開始了吧。
還是說,你是等我來了,進屋了,才開始的?
“剛才我還開門來著。”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儀式開始就不能開門。”
太勉強了吧。
蔡根千言萬語堵在心裡很難受,總感覺自己被老頭忽悠了。
“不是,那我開門走能咋地?您就當我沒來過。”
佟愛國跳了撒歡的不斷的從紅繩下麵鑽過,嘴裡念叨著不明意義的神文,間歇的時候回答蔡根。
“儀式開始了,你再走,就像是刨我家祖墳那樣不尊重,你可以試試。”
說著,佟愛國手裡的小石刀飛了出來,正好紮在蔡根腦袋旁邊的一顆動物心臟上。
隨著石刀進入,一股鮮血從心臟上噴湧而出,差點沒呲蔡根一臉。
果然夠新鮮,這不會是剛挖的吧。
蔡根無奈的蹲了下來,躲避鮮血的滴濺。
看樣還真挺莊重的,自己還是順了他的心吧。
為了配合他,蔡根還把手機給關了。
以免一會關鍵時刻,手機響驚擾這老頭,再整差了,碰瓷自己。
“佟大爺,家裡還等著我燒水煮餃子吃呢。”
佟愛國好像嘴裡的神文不能停,即使回答也很急促。
“誰讓你來的?你手裡不是拿著餃子嗎?
你就吃唄,還有毒啊?”
看了看手上的餃子,蔡根心裡憋屈啊。
好心好意給你送了餃子,為什麼要有毒呢?
這糟老頭子啊,真是沒法說。
“佟大爺,怎麼會有毒呢?
我這是給你送的啊,我吃算是咋回事呢?”
佟愛國突然停下了腳步,透過麵具,直不楞登的看著蔡根,充滿了不信任。
“你吃吧,我看著你吃,奧來那楞期間,不能吃熟食。”
話趕話還趕到這了,自己要是不吃餃子,就沒法證明餃子沒毒了。
蔡根無奈的坐在了地上,抱著一盒餃子,開始大口吃起來。
彆說,這餃子雖然不燙嘴,但是溫度正好,豬油還沒有凝住,知道嘴裡直冒流油,真香啊。
連著吃了兩個,蔡根感覺出來不對勁了,趕緊問佟愛國。
“佟大爺,有蒜嗎?這一兜肉的餃子,不吃蒜浪費了。”
佟愛國一看蔡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很失望,為什麼這樣好的機會,咋就不知道珍惜呢?
一般不是內部人,怎能參與到這麼重要的祭祀儀式,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看樣血統真的很重要,蔡根血統不純啊。
想到血統,佟愛國回憶起那天在太清溝上看到的血跡。
一攤是尼瑪察家的血脈,不算高貴,據說流亡海外多年,可以忽視。
另一灘就比較重要了,納喇氏的血脈,難道納喇氏還有在世上行走的族人?
而且還受了傷,觸發了先祖的庇佑,很是可疑。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還是納喇氏的血脈,繼承我這一波的大拿,也不是不行。
八大家族的血脈和親,很早就已經開始了,都已經融合的很亂套了。
看樣年後,肉身必須得去一趟太清溝,下到裡麵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佟大爺,沒蒜就沒有,我就是問問,吃不吃都行。
你這一動不動的,啥意思?”
扯淡的聲音,打斷了佟愛國的思緒。
算了,想多了也沒用,潛移默化的影響吧。
沒有搭理蔡根,佟愛國繼續跳了起來,這才算真正進入奧來那楞的祭祀階段。
蔡根一口一個餃子,看著佟愛國炸毛般的再次跳起來,也見怪不怪了,隻是期望著儀式早點完事。
看著佟愛國,先是到了香堂,舉出來一個雕像,蔡根也不認識,可能是什麼祖先神吧。
隻是這雕像不像是什麼老物件,上麵還有新刻的木茬,顏色很淺,原木色。
難道是現祭祀,現雕的嗎?。
抱著雕像跳出來,佟愛國嘴裡念叨著神文,開始往雕像上摸各種內臟的血液,這是在上色嗎?
蔡根也不知道,也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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