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憑借以往的經驗,肯定不是幻聽,也不是手機有問題,
回頭看了看,尋找另一個聲音的來源。
一個高大的壯漢,身穿藍色的工作服,很是紮眼,剛從廁所出來。
脖子夾著電話,一邊洗手,一邊通話。
剛才第二聲找蔡根的聲音,可能就是他發出來的。
這是什麼緣分啊?
蔡根隻是推測,不敢確定。
“哥們,你是穿藍色工作服嗎?”
“啊?你咋知道呢?”
“工作服後麵還印著,四通物流?”
“是啊,你彆鬨啊。
我就是個送貨的,不參合你們那些事,你彆嚇唬我。”
蔡根放下了電話,已經確定了,打電話的就是這個人。
隻是不明白,自己算是啥事,他為什麼不想參合,自己咋就嚇唬他了呢?
蔡根舉著電話,走到大漢身後,拍了他一下。
“哥們,真巧,你剛才給蔡根打電話了?”
誰成想,這大哥一下就炸毛了,快速的轉過身來,手機都甩飛了。
可能是聽到倆個聲音說一樣的話,確實有點嚇人。
還好,蔡根眼疾手快,接住了他的電話,才沒有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你,你是誰?”
大漢長相粗獷,很普通,沒什麼特彆的,隻是神情與長相有點不符,很是驚慌。
蔡根把手機遞還給他,自己也掛上了電話。
“我就是蔡根,湊巧在這辦事,你這麼害怕乾啥?”
物流大哥接過電話,看了看蔡根,又看了看手機。
“你是蔡根?安心便當的蔡根?”
這是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情啊,蔡根舉起手機,給他看電話號碼。
“你看,這是你手機號吧?你剛才就在給我打電話。”
物流大漢仔細分辨了一下手機號,果然是自己的,還真就這麼巧。
“哎呀我去,還真是緣分,就說這個活兒不簡單,竟然在這遇上。
正好,你的貨,直接給你吧,我就不下高速了。”
嗯?我的貨?
隨便陪石火珠接個人,就能遇到我的貨?
蔡根開始多想了,這難道是什麼最新的詐騙手法嗎?
“我啥貨啊?誰給我的?有運費不?”
物流大哥看蔡根也很普通,總算緩過神了。
“胡小草給你發的貨,沒有運費,你跟我來吧。”
說著,率先走向了一輛箱式貨車。
“本來過年了,我都不接活了,啥物流都停了,還是那麼一大壇子白酒。
我說不讓運,年後改個包裝再說。
你是不知道啊,那老仙兒多橫,把我老娘都請出來了。
幾百公裡,隻讓我收個油錢,還是單程,過路費都沒給我。
實在沒招,我自己花錢買的塑料桶,改的包裝。
我並不是跟你抱怨哈,就是攤上這事,有點”
說著,打開了貨車箱,空曠的車廂裡,就放著幾個塑料桶。
“蔡根,既然見到你了,我就不進市了,還得趕回去過年呢。
一共九桶半,十公斤一桶,全在這呢。”
蔡根看著白色的塑料桶,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物流大哥已經開始卸貨了。
身手矯健,估計想趕緊乾完這個活,三下五除二就把塑料桶全給拿了下來。
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破紙條,塞給了蔡根。
“你也不用簽字了,老仙兒的事,誰也不敢糊籠。
我算完活了,走了啊。
對了,蔡根,蔡大哥,你能不能跟那位老仙說一聲。
看在我是孝子的份上,彆再折騰我老娘了,天天給我托夢。
不是說我不想老娘,但是長時間誰也受不了啊,我這先謝謝您了。”
說著,還給蔡根鞠了一個躬,上車就跑了。
隻留下蔡根,拿著那張皺巴巴的物流單,一腦子迷糊。
這算是啥事啊?
抽了顆煙,冷靜了一番,蔡根從他的字裡行間,想明白了來龍去脈。
上次毛毛收拾奎牛,黃三太爺說給一壇子酒作為年前的賠禮。
估計是把這個事情交給了胡小草。
胡小草總不能背來啊,可能去找了這個物流司機。
大過年的,物流都停了,誰想接這活啊?
再說了,小二百斤的大酒缸,還是散裝白酒,誰願意拉啊?
於是乎,胡小草用了陰招,把物流大哥過世的老娘請了出來,各種托夢什麼的吧。
真是不地道,給靈異圈丟人,欺負普通人算什麼能耐?
這物流大哥也是憋屈,就這麼認慫了?
不是有和尚老道什麼的嗎?跟胡小草鬥法啊?
蔡根也就是想想,換成以前的自己,估計也得慫。
這樣的事情,遇上了報警沒用啊。
回到車上,石火珠還在各種打電話,發信息焦急的等待,蔡根也沒搭理他。
把車拐了個彎,停在了酒桶旁邊。
“下車,搬點貨。”
石火珠看了看車外的白桶,實在不明白。
這蔡根就是去上了個廁所,咋就有了這麼多貨呢?
難道是剛才順道上的貨?
誰在高速服務區進貨啊?
高買低賣,做慈善?
即使有那樣的人,也絕對不是蔡根。
跟著下了車,開始往後備箱裡裝,二十斤一桶也不算重,就是占地方。
“蔡老哥,這是,什麼情況?”
“長白三給咱們送的年貨,就是說給納啟的那壇子酒,換個包裝你就看不出來啊?”
“那咋送服務區來了呢?”
是啊,好巧呢,什麼緣分啊。
蔡根懶得說,一說又是一大堆。
“你就彆問了,湊巧吧,正好省著咱們走空。”
這話不好聽,賊才不走空呢,石火珠也沒敢提醒,跟著一起搬。
隻是一個小捷達,能裝多少,後備箱裝了六桶就要滿了,剩下的四桶隻能放後座了。
剛把後座車門打開,一輛小麵包車停在了石火珠身邊。
車門一開,走下來一位穿著中山裝的半大老頭。
看到石火珠以及地上的四桶白酒,還有後備箱裡的,臉上樂開了花。
“呀,小珠真是長大了,懂事了,知道我來,見麵禮都準備好了。
小劉,你趕緊幫石科長卸貨,沒有眼力見呢?
這酒不錯啊,靈氣很足嘛,真是難得。
來這主持工作沒幾天啊,你是怎麼搜刮,不,收集到的?
你們石家的光榮傳統,繼承的很好嘛。”
蔡根臉色大變,聽出了不對勁,這個誤會有點大啊,趕緊看向石火珠。
石火珠的眉毛已經皺成了一個球,眼睛裡全是官司,有點想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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