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高速遇到檢查,蔡根再次掏出了駕駛證和行車執照。
天隨人願,那是不可能的。
再次遇到了一位細心的大哥,看出了行車執照上的照片,與改裝後的皮卡不符。
蔡根已經熟練了,趕緊解釋。
“同誌,剛才上高速的時候,已經罰過款了,不能一罪二罰吧?”
“是的,不用一罪二罰,那麼請你出示一下罰款單。”
蔡根看向了放罰款單的手扣,瞬間石化了。
原本放罰款單的地方空空如也,難道被風吹出去了?
不能啊,一直沒開車窗啊。
又低頭找了找腳下,還是沒有,這就奇怪了。
“朋友,說瞎話,就不好了吧,你在表演嗎?”
這是咋話說的,蔡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騙警察啊。
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了。
第一次都沒找石火珠走後門,難道第二次要求他嗎?
尤其瞥見石火珠,目視前方,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真是氣人。
你說你不幫忙走後門說情,你幫我找找罰款單也行啊,裝什麼死人呢?
蔡根越找越來氣,越想越來氣,血一下就上頭了。
二百都不差了,難道還差四百嗎?
蔡根因為剛才從獨鳴那帶出了好心情,放下了部分心理負擔,正是豪情幾千丈的時候。
能被這二百還是四百給難住?
“同誌,是我記錯了,你開罰單吧,我認了。”
“你早這樣說不就完事了嗎?
非得表演一下找東西,給誰看呢?
這就是性質問題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這麼大歲數了,咋這麼不懂事呢?
再說了,罰你二百也不多,至於嘛?”
蔡根被訓得跟三孫子似的,有苦說不出,耳朵都紅了,不住的點頭稱是。
“嗯嗯,我就是僥幸心理,是我的不是。
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還好,人家是有素質的,簡單說了蔡根兩句,開了罰單,就讓蔡根走了。
看著第二張罰單,無論是交二百還是交四百,都在蔡根心裡造成了不可忽視的傷害。
明明沒說謊,還被人揭穿了。
一世英名啊,毀於一旦,蒼天啊!
蔡根隻能在心裡發出無聲的呐喊,小心翼翼的把罰單放進了內衣口袋,這次一定不要弄丟了。
怪隻怪自己太拉忽,東西隨便放,哎,活該倒黴。
放好罰單,蔡根自我感慨了一番,就開上了國道。
大冬天,尤其是臨近過年,沒有什麼車,蔡根開得很是悠閒,如果沒有剛才的事情,就更好了。
嘴裡不斷的哼著小曲,不斷的開解自己,這都不是事兒,肯定不能一罪二罰。
就在蔡根馬上就要說服自己,把這件憋屈事翻篇的時候,又一次瞥見了石火珠。
這貨咋這麼安靜呢?
為什麼滿頭大汗呢?
“阿珠,你咋了?來什麼急病了嗎?咋出這麼多汗呢?”
石火珠也不敢看蔡根,一個勁的用袖子擦汗。
“沒,沒事,這車裡有點熱,我火力太旺。”
這三九天,零下二十多度,車裡也沒有暖風空調,車裡車外一個樣,哪裡會熱呢?
這個瞎話編的,有點侮辱智商啊。
納啟在這個時候,覺得必須站出來了,因為到了那個看熱鬨的懇結。
“蔡根,他不是熱的,他是嚇的。
剛才你找不到的罰款單,被他吃了。”
此話一出,蔡根猛的一拍方向盤。
“納啟,那你剛才咋不說呢?人家以為我在騙人。”
納啟不急不緩的對付。
“首先,剛才有外人,我說話提醒你有點不合適。
其次,剛才如果說了,效果沒有你交兩次罰款好,現在矛盾已經徹底激化了,更有看頭。
最後,大爺我想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你還管著我了啊?”
完美,蔡根覺得,第二條,他想看熱鬨絕對是主要原因。
“成,算你有理,你來開車行不?”
納啟本著不打擾蔡根,安心看戲的出發點,開始了自動駕駛。
“石火珠,你給我個理由,到底為什麼?”
石火珠已經在心裡感謝納啟的八輩子祖宗了,這條驢咋就這麼壞呢?
勉強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蔡老哥,我要是說,因為沒有吃晚飯,有點餓,當成零嘴吃了,你信嗎?”
蔡根抬手就想打石火珠,覺得不太好。
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己抬手就打不嚴肅。
伸手就想從背後拔斬骨刀。
“我信,你問問斬骨刀信嗎?”
石火珠趕緊拉住了蔡根的手,急的都快哭了。
“蔡老哥,就是你說讓我吃素,我有點小情緒,一衝動就把罰款單給吃了。
真沒想坑你,我也沒想到會有第二次檢查啊。
我錯了,我替你去交罰款還不行嗎?”
“那是罰款的事情嗎?
我變成了說謊的壞孩子了,我還在警察麵前說了謊。
你毀了我的一世英名,你玷汙了我的名譽。
為了我的名節,我跟你拚了。”
石火珠也不知道蔡根有啥英明,也不明白他有啥名譽,反正他說的越嚴重,自己的罪過越大。
“蔡老哥,你息怒,你就說,這事咋樣能翻篇,咱們都是痛快人。”
看著蔡根沒完沒了的樣子,石火珠覺得,這回自己是要大出血了,反正也沒錢,隨便宰我。
石火珠這麼光棍,蔡根也沒慣著他。
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了罰款單。
“你不是餓了嗎?
來,來,來,把這張也吃了,就算翻”
還沒等蔡根說完,石火珠已經搶過了罰款單,三下五除二,幾下就把罰款單咽了下去。
“蔡老哥,說話算數,以後不要再提這個茬了,咱們翻篇了,還是好夥伴。”
雙麵打印的油墨紙啊,這貨沒有一點心理障礙的就給吞了?
行了,蔡根算是明白了。
你認為的永遠是你認為的,在彆人眼裡,就不算個事兒。
比如,在你眼裡是臭狗屎,在蒼蠅眼裡就是美味佳肴。
無論如何,說話必須爭取算數。
說翻篇,就不提了,心裡咋生氣,都不能提了。
蔡根氣鼓鼓的開車回了店,一進門,原本壓下去的彆扭,再次升騰。
店裡的角落處,坐著一個人。
帶著口罩擋著臉,還把嘴漏出來抽著煙。
看見蔡根進屋,趕緊把口罩摘下來。
一臉賤笑,熱情的站了起來。
“蔡老板,好久不見啊,真是想死我了。
上次送來的二十萬,你花著,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