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半身人像罵了一會,蔡根他們也沒什麼反應,才想起來蔡根他們聽不見,更是氣惱。
眼前有正事,有顧不得和蔡根他們計較,一把搶過玩具熊手裡的小牌子。
這就有點新鮮了,神話裡神燈巨人,好像沒有拿過神燈,這不合理啊。
就像關二爺桃園三結義,朝著關公像,磕頭,結拜,歃血為盟一樣不合理。
半身人像拿著小牌子,輕描淡寫的衝著血球一比劃,一道金光射出,正中血球的中心。
原本不斷鼓脹的血球,突然被金光一照,靜止下來,好像按下了靜止鍵。
然後就聽到一聲的牛叫,在整個空間裡回蕩,很是悠長。
“哞”
這一聲牛叫,同時產生了共振,不時的有灰塵和小石子從山洞的頂棚落下,毫不懷疑再叫幾聲,這個山洞肯定塌方。
還好,隻叫了一聲,人家就停下了。
這次的叫聲,可比蔡根以前聽到的牛叫大多了,好像有一種力量,讓心臟跳動得節奏都紊亂起來。
一股衝動,不可抑製的萌生,真想跟著一起叫,叫一叫才舒坦。
蔡根嘴都張開了,想跟著一起叫,結果人家結束了,沒趕趟,這憋得一個難受啊。
有點喪氣的看著發出聲音的血球,蔡根無比氣惱。
聲音結束了,一對破損的牛角,從血球的口子裡麵伸了出來。
一根完好無損,一根斷了一半,斷茬很不整齊,好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掰斷了一樣。
牛角剛探出來,蔡根就感覺聞到了一陣鄉土氣息,對,就是一般夏天農村的氣味。
青草腥,野花香,混合著牲畜的糞便,還有村外小河裡的綠苔。
這陣複合氣味,讓蔡根的大腦像是澆了盆涼水那樣提神。
剛才想叫的衝動完全抑製住了,不敢張嘴,都想把鼻子捂上。
隨著氣味的擴散,蔡根眼前的空間好像都蒙上了一層綠紗。
這難道是生化武器,碰上就潰瘍腐爛那種?
還好,身邊人都沒有跑的趨勢,應該隻是單純的熏人,沒什麼傷害。
牛角完事,就是牛身了。
蔡根這才明白氣味從哪裡傳出來的。
這隻牛原本應該和上層見過的五彩神牛虛影一樣,渾身五光十色,但是現實情況比較慘。
五彩的皮膚不是很完全,牛身上有很多處傷痕,深可見骨。
尤其那牛頭,有一半都是白骨,牙都露在外麵,看著猙獰恐怖。
也說不好是因為舊傷未愈,還是因為發育不完全,這個蔡根就無法考證了。
可以考證的是,這隻牛的神態,不,看白骨也看不出神態,隻能是眼神。
這兩隻大牛眼,通紅通紅的,充滿了憤世嫉俗。
“小水,那是你的奎牛爺爺不?咋這麼慘?”
貞水茵好像也不敢確定,隻是小聲猜測。
“有點像,但是本來奎牛爺爺要魁梧很多,最少五六米高,現在怎麼還不到兩米?
難道複活的時候出了岔子?不隻是身體發育不完全,神誌也好像不清醒呢?”
果然是瘋牛,蔡根其實從那紅牛眼裡就看出來了。
悄悄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神袍,還好,還好,大部分都是白色,小部分有點紅色,不太明顯。
又檢查了一下身邊的人,穿著都很樸素,一點也不豔麗,應該吸引不到這隻瘋牛。
蔡根的擔心是必要的,因為那隻賣相淒慘的瘋牛,完全出來以後,沒有看身後的血球,一眼就看到了全身火紅的半身人像。
那一身火紅,好像怕彆人看不到一樣,深深的吸引,或者是激怒了這隻瘋牛。
直直的衝向了半身人像。
速度很快,一閃而過,蔡根都沒看清牛身是跑,還是飛。
半身人像看到出來的牛角,還有後麵的牛身子,大驚失色。
“我的天啊,奎牛咋出來了?
持國你個王八蛋,有你這麼乾活的嗎?
你特麼故意坑我是吧?
啊”
看到奎牛衝向自己,半身人像沒有任何遲疑,轉身就跑,嘴裡不停的咒罵,也沒管玩具熊。
可能是那聲牛叫打破了他們的秘傳法術,所以此時的話語,蔡根他們才聽得見,原來不是計劃內,看樣他也很意外。
半身人像往回跑,可能是想回那個小牌子,但是由於過度驚嚇,他忘了小牌子就在自己的手裡,有點像騎馬找馬,完全亂了分寸。
玩具熊不湊巧,正好在奎牛的必經之路上,沒等聽完半身人像的咒罵,自己就被牛角給串了起來。
下一秒,奎牛就追上了半身人像,剛與牛角接觸,就化成了點點金光,回到了那個小牌子。
奎牛見攻擊對象消失了,很是不滿,完全憑借著戾氣和本能行事,沒有什麼邏輯可言,四下尋找可以發泄的目標。
玩具熊被掛在牛角上,也不掙紮,也不反抗,生無可戀。
想當初,接活兒的時候,說得明白。
自己兄弟隻負責彙聚能量,啟動法陣,剩下的事情有安排。
今天來看,確實有安排,這一點領導沒有忽悠自己。
不過,好像領導的安排,不是很穩妥呢?
剛才半身人像的訓斥啊,辱罵啊,這些都正常。
持國天王能理解,也能釋然,畢竟自己活兒乾得不漂亮,一不小心能量整多了。
但是,說好的自有安排呢?
這咋還一下就把奎牛放出來了呢?
不管你整出什麼來,你跑了是幾個意思?
見到奎牛轉身就跑,不怕丟臉嗎?
玩具熊除了裝玩具,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奎牛出來以後,就不斷的擺造型,各種仰天長嘯,好像這天地都欠他錢一樣,就是想要回來。
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天地都沉默了,沒人搭理他,這就有點卡臉了。
這就好比一個怨婦,不斷的向街坊四鄰訴說自己的委屈,結果沒人支持不說,都選擇了無視,這讓怨婦情何以堪?
一哭,二鬨,三上吊,都是最輕的,你們無視,那麼我就作妖。
目標最大的,就是四個天王像,剛才的跪姿還沒有恢複,但也是很大一坨,無比巨大的一坨。
牛角上掛著玩具熊,奎牛衝向了跪著的天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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