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給段曉紅帶來的打擊實在太多了。
首先,自己的盛世容顏不被世俗所接受,這讓她最苦惱,長久依賴的自信有了折扣。
其次,人家討論的女性護膚之類的事情,自己完全插不上話,以前在奈曼橋服務站,也經常化妝,不過那更像是畫畫。
最後,如果真到那一步,不離開師傅們,自己就必須一直裝牛,到時候咋辦?
剛才說的很堅決,實在自己除了當出馬仙一無是處,尤其台子已經升級改造了,同時能出來好幾個師傅唱戲。
如果與師傅們脫離關係,以後自己的大舞台,誰來唱戲啊?天妒英才嘛不是?
所以,蔡根無論說什麼,都感覺與自己無關。
即使在這坐著,與蔡根他們攙和,也都是師傅們的安排啊。
師傅都要沒了,自己還攙和什麼啊?
“菜幫子,這次涉及長白三,還有長白三的老祖宗,也沒個師傅給我指示,我不知道是不是跟你一夥的。
我回去了,完事了叫我,到時候再看,咱們是不是一夥的吧。”
段曉紅這麼一說,蔡根也很理解,站在哪個山上唱哪個曲,明白自己的立場比較重要吧。
這段土豆平時犯渾,關鍵時刻,還真挺明白。
“成,段土豆,晚上這裡估計不開火了,你拿幾個雞蛋吧,明天事兒都定了,你再過來。
是死是活,給你個痛快。”
“沒看出來,菜幫子挺狠啊,還是死是活,實話告訴你,師傅們說不跟你一夥,連夜我就跑。”
不自覺的,蔡根都笑了出來,果然率真,深感佩服。
看著段曉紅走了,蔡根又看向了石火珠和貞水茵。
“你倆也表個態吧,怎麼選擇,我都可以理解。”
石火珠考慮的要比貞水茵多,所以沒著急開口。
貞水茵被蔡根這麼問,由於實在太熟了,說到這又顯得生份,心裡不好受,眼瞅著就要哭。
那張凶巴巴的臉,哭起來比笑都難看,蔡根趕緊一擺手。
“打住,小水,我理解你,去回去調整情緒吧,完事了我叫你。”
執拗的打開蔡根的手,貞水茵抹著眼淚說。
“蔡哥,我不走,你是不知道,奎牛爺爺在我們心中是什麼樣的地位。
他這次沒有召喚我們,也是為我們著想,怕我們為難吧。
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了,不,好牛了。”
說到這,泣不成聲了。
蔡根非常理解貞水茵,但是腦子裡也不斷浮現牛肉燉土豆的畫麵。
“石老弟,還是你說吧,這個奎牛老爺爺,到底什麼情況?
你要是不說,我也理解,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蔡根為什麼就對自己這麼強硬呢?
貞水茵一哭就能劃過去?
求助的看了看小孫,石火珠沒有得到任何安慰。
毫不懷疑,這猴子為了蔡根,能當著自己的麵把奎牛砍了。
石火珠長歎一聲,為拖延時間,喝了口水,剛想點煙,被嘯天貓把火給打掉了。
“死胖豬,咋這麼多事呢,主人問你話呢,不說滾出去。”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鄙視鏈?
在蔡根那,小孫地位最高,其次貞水茵,最後嘯天貓,然後,嘯天貓熊自己。
石火珠認命的一點頭。
“貞女神也不用哭哭啼啼的,現在事情不是還沒搞清楚嘛。
也不是說,非得與那奎牛爺爺,見麵就必須又砍又殺的不是?
有問題我們解決問題,有爭議排解爭議,隻要蔡嫂恢複正常,不就完事了嗎?”
還彆說,石火珠確實保持了清醒,這幾句說得很在理嘛。
想當初,林沃也是培養了凶獸,搞了那個龍三,後來也沒完全成為敵人啊。
最後不是偏得了納啟這條傻驢嗎?
重點又不是必須消滅那條牛,隻要自己老婆不學牛就好了。
“石老弟的思路非常好,我們爭取兵不血刃。”
蔡根侃侃而談,好像對於砍死那條牛,手拿把掐一樣。
這股迷之自信,一下就把貞水茵給逗笑了。
“蔡哥,你知道奎牛爺爺,什麼實力嗎?
我傷心難過的主要原因,還是不想你們受傷。”
這麼不自信嗎?
在見識了多次蔡根的自殺以後,還這麼不自信嗎?
“奎牛爺爺的老家,在東海的一個島上,整個族群,繁衍生息了好多年,據說祖先也是先天神魔的一員。
後來,突發了什麼災難,讓奎牛一脈幾近滅族,隻剩下寥寥少數族人苟延殘喘。
奎牛爺爺出生以後,族人基本死光了,所以離開孤島。
在世間遊蕩多年後,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通天教主,從此為伴。
截教建立以後,教中大小事物,全是奎牛爺爺經手的。
雖然小時候經曆磨難,仍舊沒有泯滅奎牛爺爺的善心,他認為,所有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所以,我們截教,不,那時候的截教,不分披毛帶角之人,濕生卵化之輩,皆可同群共處。
奎牛爺爺對於這個教條宗旨,也是最忠實的擁護者。”
石火珠這時候及時補充。
“也正因為這樣,被人詬病,物種主義者根深蒂固,人本位思想盛行,對截教形式作風,很是看不過眼。
這也為後來的破教,埋下了隱患。”
恩,現在這樣的認知依舊存在啊。
認為自己是人,就無比自豪,認為對方是神仙,就跪下叫爸爸。
豈不知,想當初,這些神仙也不全是人變的,真想分個清清楚楚,誰能做到。
既然誰無法分清楚,還一個個道貌盎然的。
又在堅持什麼?
又在證明什麼?
又在自豪什麼?
都是糊塗賬,可悲又可笑,爭來爭去爭出個純粹了嗎?
蔡根接觸越來越多這樣的事件,考慮問題的角度也隨著有些了改變。
貞水茵對於石火珠的補充沒有任何意見,說的也是事實。
“有多少響當當的人物,入教以後,最開始都是奎牛爺爺帶大的。
所以,拜師是拜的通天教主,大部分的能耐,奎牛爺爺轉述的,說是半個師傅,不為過。
對於截教上下,奎牛爺爺壓根不是什麼教主的坐騎,真的像爺爺一般,和藹可親。
也絕對是截教的中流砥柱,數一數二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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