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被發明出來,到底為什麼,蔡根不知道。
反正自己抽上以後,由於血氧濃度降低,增高了血壓,使大腦的供血急劇增加。
如果超過一定限度,在加上蔡根目前的激動情緒,很有可能突發腦溢血。
還好,目前隻在安全的限度內,增加腦供血的同時,增加了思維的靈活度。
老話說,抽顆煙,冷靜一下,是有作用的。
蔡根冷靜下來,就想明白了。
這片的所長是鳥哥吧?
難道這個保安是鳥哥小舅子?
拿出電話,直接給鳥哥打了過去。
“老根,啥事啊?拜早年啊?拜年有空手的嗎?你拿嘴出溜啊?”
這個不正經的樣子,對得起他的職業嗎?
也是,姐夫不正經,才有煩人的小舅子。
“鳥哥,說話方便嗎?有事。”
鳥哥聽著蔡根說得正經,不像開玩笑,聽著是關上了門,才繼續說。
“老根,咋了?是那方麵的事嗎?”
這咋就給自己貼上了靈異的標簽呢?
為什麼自己給他打電話,就是靈異的事情呢?
蔡根很無奈,但是也得說事兒啊。
“你是有個小舅子,在紅浪漫賓館當保安嗎?”
鳥哥沒有著急回答,他這種人,就喜歡把事情過遍腦,比較謹慎。
“啊,你就說什麼事吧。”
真到要說了,蔡根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叫什麼事啊?
屁大點事啊。
說出去都感覺丟人。
去賓館送餐,被保安攔著,進不去,找朋友幫忙。
這事如果都開口了以後,讓鳥哥咋看自己啊?
犯得上不?
不就幾百塊錢嗎?
回去自己吃行不行?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是問題嗎?
差評怎麼了?
反正自己要改行了,有差評就差評唄?
感受到臉有點發燒的蔡根,在開口的一瞬間,腦子經曆了以上思考。
“啊,給你拜個早年,爭取年前咱們聚聚,沒彆的事了,你忙吧。”
動作敏捷的掛上了電話,蔡根感覺自己的心臟由於緊張,在砰砰的亂跳。
差一點啊,就丟臉了。
以前欠那麼多債,遇上啥事,能不給朋友添麻煩,從來都不張口。
今天這點小事,自己的心態咋還變了呢?
咋還想靠著與鳥哥的關係,拿朋友麵子壓小保安呢?
這個思想很危險,容易產生慣性,太危險了。
想明白這些,蔡根也沒給小孫打電話,讓他送身份證。
自己的過失,懲罰一下自己吧。
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送餐及時與否,也不那麼重要了。
鳥哥看著被蔡根強行掛斷的電話,心裡犯了嘀咕。
老根肯定有事了,否則不能打電話。
而且肯定跟自己的小舅子有關。
難道紅浪漫賓館出事了?
還是小舅子出事了?
由於是蔡根的電話,還經曆了以往的那些靈異是事情,自然的往偏了想。
小舅子啊,老婆的親弟弟啊,想到那個伏地魔,鳥哥打了一個激靈。
表弟咋沒的忘了?現在輪到小舅子了?
絕對不能出事,趕緊給小舅子打電話,沒張口就一陣各應。
明明一個初中肄業的文化,本來小名狗蛋挺好,非要改名叫子文,說自己筆名就叫子文,聽著有文化。
“子文,你乾啥呢?”
“姐夫啊,沒事啊,上班呢。”
“最近沒什麼特彆的事情吧?”
“啥意思?我可聽你話了,老實上班下班,非常敬業。”
提到敬業的時候,子文還想到了剛才的送外賣的胖子,不自覺的就笑了出來。
“好好說話,你笑啥?”
“沒啥,就是剛才逗傻子玩來著,沒啥。”
“什麼傻子?我告訴你,狗蛋,彆給我惹事。”
“姐夫,真沒啥事,就是一個送餐的沒帶身份證,我沒讓他進。”
鳥哥有點鬨心了,蔡根就是送餐的啊。
難道那個沒讓進的傻子,就是蔡根。
可千萬彆是,對著電話就吼起來了。
“人家送餐為什麼不讓進啊?
查什麼身份證啊?長什麼樣?”
沒想到姐夫這麼激動,子文有點心虛了,隻能強作解釋。
“不是規定訪客必須檢查身份證嗎?
他是個胖子,不到四十,還有一把大胡子。”
特征對上了,鳥哥基本確定是蔡根了。
這個小舅子啊,沒有一點眉眼高低,這是不要命了嗎?
你得罪誰不好,你得罪蔡根,搞死你都不用驗屍?
“規定你大爺,你看誰送餐檢查身份證了?
你就是沒事閒的,你告訴你,那是我朋友蔡根。
今天,你不把他答對好,以後保安你也彆乾了,去外地逃命吧。”
這麼嚴重嗎?
姐夫的身份都罩不住嗎?
還需要去外地逃命?
黑道還是白道啊?
哪條道看著都不像啊?
但是姐夫說得很認真,而且姐夫從來不跟自己開玩笑。
或者說,姐夫平時都懶得搭理自己。
自己這個工作,是姐夫給找的,那還是老媽親自求的女婿,才給的麵子。
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沒事跟個送餐的逗什麼磕子,自找沒趣不是。
“姐夫,那咋整啊,他走了啊。”
“咋整?去追啊,我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
鳥哥電話進來的時候,蔡根剛騎上電動車。
一看電話是鳥哥,就不想接了。
接了沒法說,也許他問小舅子了,也許沒問。
無論哪個結果,蔡根都不好意思說。
索性說騎車沒聽見,過後再說吧。
把手機放口袋,就想往店走。
感覺飯箱子又被人抓住了,車子沒法往前走。
蔡根真怒了,咋地了?
要飯都不行了,現在都改搶飯的嗎?
回去必須收拾石火珠,他的祝福真的受不了啊。
回身一看,竟然是紅浪漫賓館的保安。
“不是,我都不進去了,你還拉著我乾啥?”
子文跑出來有點急,平時缺乏鍛煉,被姐夫一嚇唬還有點緊張,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不不許不許走!”
這次蔡根真的炸毛了,把車立上,抓住了保安的手。
“咋滴,我走還不行啊?
你車匪路霸啊?
現在打黑除惡你不知道啊?
你給我鬆開,聽見沒?”
子文看見蔡根的眼睛都紅了,隻要自己說半個不字,肯定就是要動手了。
在東北這片,一般吵架也就三兩句。
有一種趨勢,隻要是本地人都能察覺。
那就是,動手的臨界點。
此時,蔡根的腿已經邁向了那個臨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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