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恩,這一世的名字,月宮仙子大人本不喜歡這個名字。
但是,彆人喜歡,她沒有選擇,隻能這麼叫。
當然了,還有更多她不喜歡的事情,比如給那個嫦娥當宮女。
比如給摩羯格當老婆。
比如給靈子母當兒媳。
就連當這個月宮仙子,她都不喜歡。
但是,彆人喜歡,她沒有選擇。
這次,算是她完全自主的第一次,因為她真的生氣了。
不是因為堅牢地神有多好,也不是因為諸天會的尊嚴有多重要,是因為,林沃不止是她的閨蜜,還是她的小秘密。
隻有和林沃在一起的時候,穆恩才會覺得,自己的過往,自己的付出,是有意義的。
林沃死了,穆恩的心裡好像缺了一塊,一大塊。
監察室那四個傻子,來警告了,被自己撅回去了。
帝釋天大人也表達了不滿,也被自己敷衍過去了。
下邊大菩薩的遭遇也傳過來了,想當然的也被她忽視了。
蔡根必須死,自己活了這麼久,想要任性一次,哪怕任性的代價很嚴重,也要試試。
所以,穆恩為了表達對蔡根實力的尊重,帶來了靈使,帶來了緊那羅,甚至帶來了自己的小叔子。
當然了,紅雷是她偷偷帶來的,沒有經過諸天會的手。
預想中,蔡根如果真實力超群,那麼能走到第七圈也就是極限了。
雖然不知道木羅羅裡麵三九七號是哪個小叔子,哪一個都不重要。
佛子的實力,沒有那個便宜老公幫忙,自己都打不過。
何況蔡根乎?
之所以在這擺個譜,穆恩自己都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也許是為了裝樣子吧。
裝成自己已經位高權重,裝成自己已經不再是棋子,裝成自己已經有了獨立的信心。
其實,在零下二十多度,擺個茶海喝茶,一點也不帥,但是必須裝。
以至於,還必須有那七個禿子看著,有觀眾,裝得才像。
也不是那七個禿子有多重要,誰讓他們是禿子呢?
就像那西邊的漫天諸佛,在看著自己表演一樣,可以獲得最大的錯覺,還有那卑微的滿足感。
一切在有條不紊的發生著,一關一關,一卡一卡,蔡根還是很讓人滿意的,竟然真的走到了第七圈。
突然,事情有點失控了。
小叔子的封魔經被打開了,這個變故嚇了穆恩一跳。
因為即使她,也隻能控製,不能完全打開。
緊接著,小叔子的意識封印也要打開了,這怎麼可以。
那要是打開,就代表著佛子完全失控,自己是阻止不了的。
一個完全失控的佛子,滅了一個城市,都不是難事,到時候怎麼收尾?
自己將要麵對什麼樣的處罰?
穆恩雖然想任性,但是不想死,她又不傻。
用儘全力,妄圖堅持一下,結果,一個氣勢滔天的滾字,滾了過來。
狠狠的砸在穆恩的身上,心上,靈魂上。
結局很簡單,也很粗暴,掀翻了茶海,原地滾了起來。
當著靈使的麵,當著七禿的麵,穆恩毫無尊嚴的在地上滾了起來。
不是她不想反抗,隻是無從反抗,這就像是她第一次在西邊麵對諸佛,人家的一個呼吸,都讓她的時間靜止。
差距太大,什麼拚命啊,努力啊,奮鬥啊,尊嚴啊,都是玩笑。
滾著,滾著,那個字慢慢的變弱了,還好,不是永久性的規則力量,也是有衰減的就好。
終究會有停下來的那一刻,到時候把現場的人全殺了。
滅口以後,誰知道自己在這滾來滾去。
這些年,隱藏自己的那些不光彩,穆恩有著豐富的經驗,非常豐富那種。
滾來滾去的間隙,一道車影,出現在視野裡,金光閃閃的一輛破爛的懸浮車,開過來了。
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也沒有揚起灰塵,就那麼悄悄的開了過來。
穆恩有點急躁了,因為他認出了來車上麵的金光,還有那發光的經文。
木羅羅上麵的密碼鎖,怎麼會在這輛車上,難道是蔡根來了?
難道現在折磨自己要死要活非常不體麵的滾字是蔡根搞出來的?
不行,不能讓蔡根看到我這幅模樣,絕對不行。
“你們攔住那輛車,乾死蔡根,我送你們孩子安然無恙的回家。”
雖然在地上打滾說話有點不太方方便,但是穆恩的話還是清晰的傳到了旁邊的商務車裡。
七禿聽得很清楚,原本全副武裝要和穆恩拚命,被穆恩這滾來滾去的詭異舉動給打斷了。
現在,穆恩雖然沒有停止那詭異的舉動,卻給出了另一條道路,乾死蔡根,孩子回家。
車裡的都是老江湖,雖然罪魁禍首是穆恩,但是如果可以選擇拚命的對象,肯定是蔡根,絕對不是穆恩。
在他們的印象裡,蔡根隻是一個快餐店的小老板,即使乾敗了趙二牛,傳聞乾死趙大牛,也隻是一個比較厲害的小老板。
所以,與那詭異的穆恩相比,蔡根更好拿捏一點。
而且,這一切的事情,也都是因為蔡根而起,最後落到他身上,也算合情合理。
沒用商量,商務車做出了統一的決斷,一個大力油門,衝向了悄悄靠近的,閃著金光的皮卡。
正麵的硬鋼,沒有喊話,沒有嘴炮,七禿們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如果蔡根不死,那麼再說下一步,最好是撞死他。
皮卡的速度,加上商務車的速度,用物理公式來算的話,應該是反正很快。
有決心是好事,為了自己的孫子孫女甘心拚命也是值得讚許。
但是,真正麵對一輛金光閃閃的卡車,注定來一場硬碰硬的時候,七禿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大概有幾種類型。
反思型,以大禿為主。
審視了自己的一生,年少輕狂,敢打敢拚的生活態度應對了不期而遇的危機與挑戰。
平穩著路,天倫之樂,突生變故,生死抉擇。
到底這一輩子,活得明白否?
審視型,以二禿到六禿為主。
這輩子欠過誰,誰欠過自己,該收的收回來沒?
該還的還清楚沒?
如果今天生命戛然而止,留有遺憾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