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記載,人死以前,會看一遍自己的一生。
從少不更事,到年少輕狂,再到中年危機,最後得過且過。
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會像看電影似的,用一百倍的快進速度演一遍。
也不知道人都死了,也不趕時間,快進乾啥?
慢慢看不好嗎?
蔡根等著看自己的電影,因為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真的有點忘記了。
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看小學集體照上的同學都叫什麼。
但是,可但是,那場電影遲遲不演,蔡根等得萬分焦急。
時間的相對效應,此刻完美的給蔡根上了一課,解釋了到底什麼是相對論。
終究是敵不過命運,也許還有世界末日等待自己去拯救吧。
算了,蔡根竟然有點無奈的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為什麼說無奈呢?
因為蔡根依然接受了,突然離世的事實,心理建設已經做好了,卻沒有死,多少有點無奈。
“行了,蕭蕭,我沒有生命危險,死不了。
你就彆哭了,列個大嘴一點也不好看。
段土豆,你有病吧,為什麼隨身帶紙錢?
你要是再燒,我跟你拚命。”
說著說著,蔡根也不顧身上還在往外噴血,推開了蕭蕭的手,站了起來。
走到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在了上麵,點上了一顆煙,慢慢的抽了起來。
蕭蕭看蔡根又活了,很震驚,慢慢的變成了狂喜,最後全是疑惑。
“恩公,你沒事了?這血,一直流不好吧?”
蔡根抽了口煙,搖了搖頭,
“沒事了,想流就流吧,我也板不住。”
納啟好像完全無視了這邊的事情,還在那用力的撞著,一次比一次慘烈。
段曉紅踩滅了地上的紙錢,坐在才蔡根的旁邊,也點上了一顆煙,抽了一口,好像突然想起點事,從背包裡拿出一個果汁杯,還是封好的,插上吸管,遞給了蔡根。
“經曆生死,大徹大悟了嗎?
整一口吧,能舒服點。”
蔡根一看,這不是自己店裡的果汁杯嗎?
裡麵這裝的是什麼?
看顏色不像果汁啊,難道是冰紅茶?
那吸管吸了一大口,一股火辣辣的液體,經過了舌頭,很刺激。
經過了喉嚨,開始燃燒。
順著胸口直達小腹,完全點燃了自己。
恩,這是自己泡的枸杞散白酒,五十多度,確實比較適合現在喝。
吸第二口的時候,突然發現不對勁,
“段土豆,你咋偷我酒呢?還拿果汁杯裝,還封口了。”
段曉紅搶過果汁杯,自己也吸了一大口,
“菜幫子,彆扯淡,什麼叫偷,我讓你夥計記賬了。
一百一杯,你剛才喝了我最少三十塊錢的,占便宜還不知足。”
哦,記賬了啊,蔡根有了占便宜的快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兩口白酒而已,再說是你主動給我的。”
看蔡根這狀態,真的不像要死了,無論從言語還是心態上,段曉紅不太理解蔡根是如何轉變的?
到底是如何看待這個事情的,畢竟他心口的傷口還在噴血。
“你咋知道自己死不了了?發生什麼了?”
蔡根喝兩大口白酒,感覺臉色更紅了,也不知道蛇毒配白酒是不是大補?
“正因為,什麼也沒發生,說明我死不了,也沒有生命危險。”
這話段曉紅就不明白了。
蕭蕭是蔡根身邊的老人,她是能理解的。
因為,按照以往的經曆看,每到蔡根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都會有人出來幫忙。
至於誰出來,為什麼出來,怎麼出來的,又是怎麼回來的,這就誰也不知道了。
蕭蕭自身就親眼看過努努出來暴打謝不安,那場麵記憶猶新。
“恩公,那這血都是假的嗎?”
蔡根看了看對麵的假蔡根,對方正在好奇,好奇蔡根為什麼沒有死。
“你認為是真的,就是真的。
你認為是假的,就是假的。”
說完這句話,蔡根身上的血不再噴了,臉上的傷痕也恢複了原樣。
記得剛才在車上,小孫就說了,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在大腦裡的投影。
你認為會發生什麼,你以為會發生什麼,什麼就會在你身上發生,完全按照你自己的意願。
或者說,也不完全怪自己,畢竟還是有點法術在其中推波助瀾的。
其實,漏洞很多,隻是蔡根剛才被自己的突然受傷,給整得有點慌,失去了敏銳的洞察力。
漏洞一是納啟,他不是傻子。
漏洞二是小孫,蔡根要死了他都不來,不現實。
漏洞三才是自己的自動防禦機製沒有被觸發。
最大的漏洞是,蔡根絕對不可能死在蕭蕭手上,這一點是他最堅信的。
被自己造的神紮死,如果真的發生,那蔡根得有多該死?
看著納啟一下又一下,奮不顧身,一往無前的和自己對撞,終於有了結果。
車已經被撞得不能全速衝擊了,但是仍舊執拗的撞著,兩輛車碰撞的接觸點,慢慢的出現了裂紋。
而且隨著納啟的堅持,裂紋不斷的在擴大,最後終於空氣中的裂紋碎了。
就像一麵鏡子碎了一樣,另一輛皮卡不見了。
蔡根他們的複製人也不見了。
納啟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就像剛才根本沒有經曆慘烈的撞擊一般。
空氣中的鏡子碎裂後,對麵的真實情況也顯露出來。
一輛微型的越野車,停在賽道旁邊,車頂上坐著一個賽車手。
帶著頭盔看不清模樣,不斷的有煙從頭盔的縫隙冒出來。
這貨不會在頭盔裡抽煙吧?不嫌憋挺嗎?
雖然是坐著,看身材應該是個女人,一身賽車服,非常合身。
蔡根正在疑惑這是哪夥的,看到了微型賽車上的秋名山標誌。
哦,原來是小二的老鄉啊。
這貨和納啟後車鬥放著的翅膀變異狗,是一撥的吧。
在這裡等著,是為了救同伴?
還是救同伴的以後,順便找點不自在?
“不是廢物啊?用實力破了我的真實幻境。
報個名吧,你的氣息有點熟悉呢。”
對麵的賽車手先開口了,蔡根覺得,能溝通先溝通吧,動手不著急,
“我叫石火珠,我們見過嗎?你怎麼稱呼?”
賽車手從頭盔縫隙吐出一個煙頭,有點不滿的說,
“蔡根,我沒和你說話。
我問你的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