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這邊馬上就要毒發了,納啟依舊不停歇,還在一下一下的對撞著。
好像納啟也中了什麼邪,一種同歸於儘的架勢。
納啟咋這時候犯了驢脾氣?
對於這些法術異術變身覺醒什麼的,蔡根一向厭煩,所以也沒有任何研究。
以往的戰鬥,不是拚命,就是拚靠山,什麼時候也沒硬拚過法術技術啊?
可以說,這一路,都是靠著各種投機取巧過來的。
今天遇到了個玩法術的,蔡根蒙圈了。
先不說,段曉紅打對方,自己為什麼受傷。
就說
這個不說還真不行,因為蔡根開始心跳加速了,段曉紅家常師傅的毒,貨真價實啊。
“段土豆,趕緊給我解毒啊,不用印證了,就是你打的我。”
誰成想,段曉紅沒有拿出什麼解毒的藥劑,卻拿出了一根香。
非常正式的點上香,往蔡根身邊的土地上一插。
然後虔誠的拜了拜,決然的說,
“菜幫子,今天也就是今天了,你安心上路。
解毒我不會,白家師傅出門不在家,你認命吧。
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這是我段曉紅的承諾。”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蔡根還能說啥?
誰稀罕你的承諾?
要是真的這麼就掛了,實在太憋屈了。
“小孫,你在不在,我要掛了。
石火珠,你身上有解毒的血清嗎?
納啟,彆特麼撞了,送我去醫院。”
蕭蕭一看,蔡根都害怕了,那應該真是要屋安完啊,一下就著急了,
“恩公,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你報仇,絕對不讓你,死不瞑目。”
說完,亮出了大寶劍,就向對麵的假蔡根砍去。
對麵的假蔡根停止了哀嚎,站起身就跑向蕭蕭,伸著脖子讓她砍。
蔡根一看,馬上就慌了,段曉紅的攻擊隻是撓一下,中個毒而已。
要是被蕭蕭砍了腦袋,自己還有好?
“蕭蕭,不要傷他,他死我也得死。”
其實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蕭蕭耍劍還是很熟練的。
大寶劍距離假蔡根的脖子也就三五厘米,停了下來。
終於是沒砍上,蔡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撿了一條命啊。
蛇毒慢慢死,大寶劍是嘎巴一下就死啊。
慢慢死還有機會。
蕭蕭停住寶劍,扭頭看蔡根,
“恩公,什麼意思,砍他跟你有啥關係?”
這個白癡,多麼簡單的事情啊,腦子裡麵都是奶茶吧?
蔡根剛想解釋,突然感覺心口一疼,一股鮮血噴湧而出。
原來那假蔡根沒有等來大寶劍的攻擊,很是不滿,敏捷的拿胸膛懟上了蕭蕭的大寶劍。
胸口很脆弱,大寶劍很鋒利,假蔡根還很堅決。
從前心到後背,透心涼。
隨了心願,假蔡根開始得意的笑,像是過年一樣。
蔡根在大寶劍穿心而過的時候,終於可以不再擔心蛇毒了。
一個大窟窿出現在蔡根的心口,那血跟不要錢似的噴了出來。
透過背心,透過保暖,透過棉馬甲,濕透了那一身假貂。
這樣放放血,是不是對緩解蛇毒有好處呢?
蔡根腦抽的剛想到這,鑽心的疼痛幾乎讓他昏厥,原來被利器穿心這麼疼啊。
由於段曉紅距離蔡根比較近,那心頭血噴了她一臉,一下就給她噴傻了。
不是蔡根與她有多親近,實在是太突然了,傷口就那麼憑空出現了,太意外了。
蕭蕭一看蔡根心口跟噴泉似的,也嚇傻了,撒手扔了大寶劍,就像自己的武器燙手一樣。
這時候如果還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蕭蕭就真是傻子了。
蔡根被自己的大寶劍紮死了?
“恩公,你不要死。”
蕭蕭飛撲過來,用手堵住蔡根的傷口,妄圖阻止那噴湧的血水。
但是,也不知道蔡根心臟到底幾個壓,那血還是噴得很豪放。
看著身邊的人,都被自己的血噴了一身,雖然劇痛難忍,蔡根竟然有點想笑的感覺。
就像自己小時候,拿二地腳扔公廁以後,惡作劇得逞後的快感。
看樣自己精神上確實有病啊,這都什麼時候了,腦子裡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蔡根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蕭蕭摁得太用力,
“蕭蕭,彆摁了,噴這麼多血,沒救了。
我現在可能是回光返照。
沒想到,我這一輩子,就這麼完事了,也挺好。
當初從你捅我心口開始,最後還是死你手裡,也算是有始有終。
下輩子,離我遠點吧,我先謝謝了。”
說完這些,蔡根感覺自己的所有精氣神都隨著血液流出了體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蕭蕭流著眼淚,張著嘴,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想說點什麼。
但是被蔡根的突然離世給震驚到了,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隻能一邊使勁摁著蔡根的傷口,一邊搖頭表達自己的不接受。
蔡根怎麼能死呢?
怎麼能死在自己手裡呢?
這像當初在店裡,自己捅他心口,沒有促發心肌梗死一樣不科學啊。
當時沒死,不科學,現在死了,也不科學啊。
段曉紅看蔡根閉眼了,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回光返照完事了嗎?
這麼簡單就死了?
癱坐在地上,自言自語的說,
“這咋話說的,欠條也白打了,錢也收不到了”
蔡根剛才確實覺得,自己說了那麼大一段話,回光返照的時間也應該到了,自然的閉上了眼睛。
等著意識消失,左等沒消失,右等還清醒,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自己已經脫離身體的限製,靈魂獨立存在了?
恍惚聽到有人說欠條作廢了,猛然睜開眼睛,
“不行,我死了欠條也不能作廢,胡小草必須還錢。”
這宛若詐屍的一句話,再次把蕭蕭和段曉紅給驚呆了。
蔡根對錢的執念這麼深嗎?
因為錢,死亡都可以逾越嗎?
段曉紅呆傻的點頭,
“你放心走吧,錢一定還,胡小草不還,我也還。”
恩,還錢就好,這就放心了。
蔡根再次閉上了眼睛,等死。
時間是相對的,看似一眨眼,對於等待死亡的蔡根來說,極其漫長。
漫長到,蔡根都有點厭煩,並且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