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蔡根說話還是好使的。
畢竟車上的人,無論是哪一夥那一撥的,都是奔著蔡根來的。
而且這個蔡根,性格還比較怪異。
用段曉紅的話來說,就是長期極端強迫症壓力下扭曲的病態反應。
說白了,就是生活壓力太大,太多得不到,從而自暴自棄後,與自己妥協。
誰也不想看到那個變態的蔡根,所以大家都有一個共識,希望永遠不要看到蔡根那一麵。
說話辦事,終究有一個底線,幫著堅守著。
被蔡根一句話喊停以後,所有人不再吵嚷,專心的看向汽車的前方。
隱隱綽綽確實有一個大家夥從對麵走了過來。
看形態有點像一輛大卡車,但是黃沙能見度很低,納啟也放慢了車速,短時間還真看不清。
“三舅,我看著像是車呢?”
“是啊,恩公,還是奔著我們來的。”
“蔡老哥,不,乾爹,難道是找到我們的方位,敵人主動出擊了?”
一道寒光,看了一眼石火珠,蔡根很膈應這個稱呼。
“瞎猜什麼,我跟他剛一波看看,誰硬。”
納啟做了總結以後,再次提速,向著黑影撞去。
所有人都緊緊抓住安全帶,這撞一下無論是什麼,誰都受不了。
蔡根趕緊拍打方向盤,
“你是不是吃飽了撐得,又開始飄了?
趕緊減速,減速”
終於,納啟又玩起了屢試不爽的小把戲,在車子到達急速以後,又來了一個急停,距離前方的黑影,不到十米。
彆人稍微有點底子,對於納啟這樣的玩法比較適應,蔡根就受不了了。
又沒變身,又沒著火,凡胎的,五臟六腑都翻了幾個,開車窗就開始吐。
無奈肚子裡實在沒食,乾嘔了幾下,餘光看到了前方的黑影。
我去,這什麼情況?
距離蔡根十米外,停著一輛與納啟一模一樣的大皮卡,一模一樣。
就連前機蓋上的安心便當白色紙片子都一樣。
也有一個人把腦袋伸出車窗,在乾嘔。
瞬間從難受中清醒過來,蔡根收回了腦袋,關上了車窗。
對邊的人,也是同樣的動作,也關上了車窗。
“小孫,你看看,這是什麼意思?
是模仿秀,還是達人秀,或者是什麼鏡像法術?”
小孫翻身很費勁,透過車窗看了一下後,
“三舅,沒事,是幻想,精神投影一類的,小兒科。
納啟,撞他,撞碎了就好了。”
這麼簡單嗎?
謹慎的蔡根不認為會有什麼簡單的事情。
納啟卻已經躍躍欲試了,重新開始前進,雖然速度不高,但是一往無前。
前麵的那輛車,也發動了,迎著納啟撞了過來。
然後,撞在了一起。
還好,對麵的車輛,車頭碎了,納啟的撞擊奏效了。
蔡根再看自己的車,車頭也碎了,竟然和對麵車輛收到的損壞一模一樣。
“停下,納啟,這是互相傷害,咱們不占便宜,不要莽撞。”
納啟好像犯了驢脾氣,不顧蔡根的阻止,快速倒退,再次前衝,好像必須爭個高下。
對麵的車輛也是一樣的動作,後退,前衝,不要命的往上撞。
這一次比上次的速度快,所以損傷也更大,連前擋玻璃都碎了。
納啟好像撞上了癮,再次倒車。
蔡根也不顧說話,趁著倒車速度慢,打開車門就下車了。
再坐下去,納啟沒事,自己先掛了。
跟隨蔡根下車的,有蕭蕭,有段曉紅,石火珠速度慢,位置不好,沒下來。
站到賽道的邊緣,遠離納啟,蔡根像對麵看去。
果然像是照鏡子,對麵車裡的自己也下車了,正在往這邊張望。
這就有點過分了,蔡根拿出一顆煙點上。
對麵也學著蔡根的樣子點上了煙,動作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段土豆,你煩我不?
給你個解氣的機會。
去,把我打死。”
蔡根一指對麵的自己,開始尋找辦法。
段曉紅又不是傻子,蔡根雖然這麼說,肯定是想讓自己試探一下,到底是什麼古怪。
二話沒說,哆嗦著身體,往對麵的蔡根走去。
原本學得很像的假蔡根,終於不再同步,竟然詭異的一笑,迎著段曉紅走了過來。
我去,不是照鏡子啊?
難道還有實體?
小孫不是說幻象嗎?
那賤賤的笑容,自己可是做不出來,蔡根瞬間躲在蕭蕭身後,觀察段曉紅的試探。
也許是因為自己鳥槍換炮很自信,也許是真非常煩蔡根。
段曉紅動手不是試探,是下的死手。
還是那招插眼睛,假蔡根連躲都沒躲,仰著頭就衝著段曉紅的手指懟了過去。
這假的就是不行,忘了調智商了吧?
蔡根覺得這個假貨有點侮辱自己,傻啊,主動挨打?
接著,兩聲慘叫,同時響起。
第一聲是假蔡根的,眼睛直接被段曉紅插封侯了。
第二聲是蔡根,雖然離老遠看著,但是眼睛也封侯了。
還沒等蔡根說話,段曉紅插完眼睛順下來的動作就是撓個滿臉花。
五道血痕出現在假蔡根的臉上,果然是滿臉花。
由於是連招,段曉紅也沒發現身後蔡根的異樣,抬起一腳踹中了假蔡根的肚子。
假蔡根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肚子,在地上不住的哀嚎翻滾。
段曉紅覺得很解氣,這個試探也差不多了,轉身就走,打完收工。
剛往回走,發現了不對勁,自己夥這邊的蔡根咋也在地上哀嚎翻滾?
走到蕭蕭旁邊,
“你咋不護著點你恩公呢?對麵來偷襲他了?”
蕭蕭也不知道咋回事,蔡根就突然被攻擊了,自己也沒發現敵人。
“我也不知道啊,剛才一直看你動手來著,然後恩公就倒地不起了。”
段曉紅按住蔡根,拉下他的手,一看臉上,恩,很熟悉。
不是蔡根長得她熟悉,是這傷她很熟悉。
拿著手指比劃一下蔡根封侯的眼睛,好像是自己插的一樣。
又拿著自己的手對比了一下蔡根臉上的五道血痕,也很像自己的手型。
最重要就是蔡根的膚色已經完全紅了,這是中毒的跡象啊。
“難道菜幫子也中了我的蛇毒?
咱們印證一下,如果三分鐘後他死了,就可以確定了。”
蔡根拚命的搖頭,
“段土豆,這個印證代價有點大吧?
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