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嘯天貓無言以對,蔡根也沒想聽他在胡扯什麼,就是簡單問問。
雖然被眾人解了心疑,蔡根還是隱隱有些擔心,段曉紅雖說是大仙,但是這個身份無法隱藏另一個更重要的名頭,普通人類。
這個名頭在蔡根這,看得比什麼都重。
那是一種身份的認同感,還有一些歸屬感,如果失去了這個身份,蔡根會不知所措,無力處之。
他的擔心沒有影像任何人,貞水茵繼續著比賽,度過一個又一個障礙,揚起那沒有意義的煙塵。
全速狀態下,很快就繞了一大圈,雖然也零散看過了一些被破壞的式神碎片,但是更靈異的阻礙沒有出現。
一共八圈,第一圈算是比較平安,當然了,那是在段曉紅沒有事的前提下。
轉到第二圈,與第一圈的落差真是不小,煙塵更是厚重,根本看不清上麵的情況,隻是偶爾能聽到飄渺的汽車聲,還有那些坑沿觀眾的驚呼,垂直距離其實也不算遠,就是感覺那麼遙遠。
這種感覺有點想上次在奈曼橋,隻是沒有那麼大陣仗。
一開始,麵對障礙,蔡根還會緊張,會拿出知識點來念,後來發現,自己有點多餘,貞水茵和納啟經曆過第一圈的雷同地形,基本上已經熟套了,在不考慮機器承受能力的前提下,這些障礙都是菜,小菜。
有納啟在車裡護著,總歸是不會因為幾個顛簸就散架,絕對不可能。
就在蔡根越來越放心的時候,警惕性越來越薄弱的時候,納啟說出了一個驚天霹靂。
“找個加油站吧,好像快沒油了。”
所有人被這個消息雷得外焦裡嫩,蔡根第一時間看向貞水茵,貞水茵絕望的點了點頭,油箱的燈確實亮了。
“不可能,來以前不是加滿了嗎?
才跑多遠啊,你咋就能沒油呢?
咋地,油箱漏了啊?”
貞水茵把車停下了,下車檢查了一番,除了有點臟,沒有什麼損傷啊,油箱更是完好無損啊。
回到車上,鬱悶的點上一顆煙,貞水茵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蔡哥,油箱沒問題,如果正常情況跑,這八圈兩個來回都有富餘。”
那油去哪裡了?蔡根緊張的看著貞水茵,希望給個合理解釋。
石火珠對於這個車的狀況是了解的,費油是肯定的,所以才改了油箱,
“蔡老哥,你剛才如果加滿油,跑個三四百公裡還是沒問題的,絕對沒問題的。”
車主人都說話了,比貞水茵還權威呢,蔡根不斷的拍打麵板,
“納啟,你給我說說,油哪去了?”
“啪,啪,啪。”
“趕緊說,油呢?小兩千塊錢,你把油整哪裡去了?”
“啪,啪,啪。”
納啟支支吾吾的不回答,不斷的播放舒緩歡快的音樂,妄圖隱藏自己的尷尬,緩解蔡根的癲狂。
嘯天貓絕對不會有任何記性的,有些話不說出來,他寧可死,
“主人,一定是納啟第一圈撒歡浪來著,使勁喝油,結果喝大了,把油喝沒了。
這沒心沒肺的事情,也就他能乾出來,一點也不稀奇,肯定的。”
石火珠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下車檢車皮卡的後車廂,然後失望的回來了,
“大哥,蔡大哥,我一般都在後車箱裡放著備用油啊,咋連油桶都沒了?”
這下,輪到蔡根和貞水茵尷尬了,確實有兩桶備用汽油。
隻是第一天石火珠被打住院以後,蔡根就夥同貞水茵把那兩桶油給分了,一滴沒留。
這個事情真的不好說出口,蔡根開始打岔,
“納啟,你個貪吃驢,你說話,咋辦?
你咋那麼不會過日子呢?不知道省著點喝啊?”
罵完納啟,蔡根有點後悔,罵他有啥用?
如果不是他貪嘴,當初就不會喝了那缸萬仙釀,自己就會多出四十多萬,還完債務,也就不會來這裡惦記那一百萬的獎金。
這樣捋順下來,原來自己目前生活所麵臨的窘境,與納啟有直接關係啊。
想到這,蔡根更是生氣,回手就想掏斬骨刀,實在太氣人了。
此處,要感謝一下黃平,要不是他給配的刀套,蔡根拔刀也不會這麼順暢。
舉著斬骨刀,蔡根雙眼通紅,
“納啟,我跟你拚了,我現在這麼倒黴,都是因為你。”
大夥也不知道蔡根想到什麼了,咋突然這麼激動呢?
小孫動作比較快,一把拉住了蔡根拿刀的手,
“三舅,消消氣,等比賽完事再砍他。
還需要他拉磨呢,不著急殺驢。”
嘯天貓看著蔡根急眼,嚇得都不敢勸了,雖然是落井下石的好機會,但是緊緊的閉上了嘴,真怕蔡根砍了納啟。
石火珠也是有眼力見的,隻是目前的情況,自己必須勸啊,這不是內訌嗎?
再說了,納啟咋說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是,也伸手拉住蔡根,
“蔡大哥,你不要衝動,都是自己人,納啟肯定也是無心的。”
納啟就不是那麼想的了,他服過誰啊,你拿個破刀嚇唬誰啊?
“你們鬆開,讓他砍死我吧,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貪嘴了,咋地?
我納啟一生,濟世救人,被那挨千刀的大羿,不問青紅皂白給射死,我天大的冤屈,我服過誰?
我納啟一世,犧牲小我,成全大局,一身浩然正氣,還怕這些沒良心的白眼狼?
還卸磨殺驢,殺吧,今天你砍不死我,你就不配當苦神”
原本拉硬犯驢脾氣的納啟,嘴裡提到苦神的時候,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看著那斬骨刀很眼熟呢。
不是外形眼熟,而是內在的氣質很眼熟。
再想到蔡根的身份,納啟害怕了,不是怕蔡根,他怕那斬骨刀。
瞬間服軟了,
“當然,你是肯定配當苦神的。
隻是這遇到點事就發飆,一點深沉沒有呢。
辦大事者,榮辱不驚。
你先把刀放下,也不是沒有辦法,你慌毛啊。
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非逼死我啊?”
能讓納啟服軟,蔡根意外之餘,也冷靜了。
原本也是比劃比劃而已,又不能真的卸磨殺驢。
有台階必須下,否則很尷尬。
帥氣的把刀彆到後背,蔡根也換了神情,語氣親切
“我就知道你有辦法,隻是需要點刺激才能想起來。
怎麼樣,我剛才演的像不?
趕緊說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