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也停了,搗亂的也不說話了,蔡根才看向了四周。
剛才注意力全放在檢閱外麵的兩個人身上,沒留意前方,聽到納啟的話,才往前看,已然事態緊急了。
六七輛各種改裝的皮卡,橫倒豎臥的阻斷了道路,堵得嚴嚴實實的。
看那翻車的狀態,還有損壞的程度,裡麵的駕駛員幸存的可能性比較低。
不是有救援什麼的嗎?
剛才在坑沿上看到吊車了啊,咋還不清理道路呢?
蔡根探出頭去,向外麵的天空看去,灰蒙蒙一片,確實看不到大吊車。
同理可證,大吊車肯定也看不到這裡的事故。
也許說事故不太準確,按照剛才兩個人打架的狀況看,應該是有故事。
車裡的人都在安靜的欣賞著聽海,讓這緊張的氣氛顯得有點詭異。
蔡根沒敢打擾這些憨貨,獨自下了車,走向了還在傻不愣登行注目禮的兩個哥們。
看到蔡根下車,走了過來,兩個人有點意外,瞬間警覺的遠離了彼此,和蔡根形成了三角之勢。
走成等邊三角形的時候,蔡根停下了腳步,觀察起眼前的兩個人。
一身專業的賽車服,一個紅,一個白,還好都帶著名牌,很好辨認。
秋名山車隊。
歸去來車隊。
這多好,一下就知道這都是哪夥的了,不用自我介紹。
從道理上講,與秋名山無仇無怨,非敵非友。
與諸天會不共在天,生死相見。
但是實際情況要複雜得多,蔡根不好分辨了。
趕在兩個人開口以前,蔡根先開口了,
“你倆先彆說話,用心聽,仔細聽聽,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這兩個人有過無數次的設想。
蔡根會激動,會憤怒,會譴責,或者上來直接動手,就是不知道蔡根會先打誰?
但是蔡根說這麼一句,就有點深奧了。
兩人不敢說話,對視一眼後,運起神通,用心聆聽。
蔡根說完那大忽悠的話,轉身就走,閒庭信步,慢悠悠的走回了車裡。
車裡的各位小夥伴,此時也明白了,剛才是蔡根故弄玄虛。
如果非說聽什麼,隻是讓他們不要吵。
看蔡根下車簡單溝通了一下,就回來了,都很好奇,
“三舅,你下去乾啥了?”
蔡根點上一顆煙,整理了一下思路,
“眼前的事故,肯定是下麵兩個人的故事。
一個是諸天會的,一個是秋名山的。
咱們幫誰?打誰?”
貞水茵很有競賽精神,想要趕緊上路,
“肯定打諸天會的啊,他們整這一出,不就是奔你來的嗎?
秋名山那些仆街是無意間幫你趟雷了,所以他們倆整起來了。”
這個思路很直觀,蔡根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
石火珠的思維比較活絡,可以跳出一定範圍去思考問題,
“我覺得反過來說也行。
秋名山的隨手放式神,比賽搞陰謀詭計。
諸天會的幫我們趟了雷,所以他們乾起來,咱們應該幫諸天會。
再說了,咱們和諸天會也算是內部矛盾,有外人必須先打外人啊。”
從這個角度,蔡根覺得也是。
大哥和二哥打架,鄰居過來瞎參合,那麼肯定先打鄰居啊,因為不是一家人啊。
段曉紅沒有那些彎彎繞,不過絕對不傻,很快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扯那犢子乾啥?
還分析毛,都不是好人,一起乾就完了。
磨磨唧唧的,顯得你們有腦袋?
菜幫子,話說到頭裡。
我幫你滅了下麵的兩個小犢子,你把人情記在長白三那綹子上。
瘦猴,給我讓道,我下車。”
小孫其實還沒反應過來,被段曉紅用力一拉,從座位上讓開了一條通路,正好夠段曉紅下車了。
然後,段曉紅就下車了,關車門的時候還不忘說,
“菜幫子,你們先走,我一會去追你們。
爭取得個第一,給我改善一下夥食。
看你那工作餐做的,摳摳搜搜的,我以前喂豬都比你”
叨叨咕咕的,段曉紅走向了還在聽聲的哥倆。
這是哪一處啊?
遇到敵人不是應該大夥討論,製定計劃,分配人員,謀後而動嗎?
她咋就強行讓蔡根欠人情了呢?
蔡根腦子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也許隻是蔡根沒想明白,彆人都想的很明白,因為車已經動了。
貞水茵發動了汽車,頂上了前方的皮卡,想要硬撞出一條通路來。
“不是,小水,彆走啊,她一個人行嗎?
對方是倆大老爺們啊。”
貞水茵沒有停下動作,飽含深意的說,
“蔡哥,這個段大師,精明著呢。
如果她打不過,能下車嗎?”
蔡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把一個姑娘留下的事實,
“那咱們也不能先走啊,萬一有個意外,也好幫忙啊。”
小孫也點上一顆煙,心情很放鬆,
“三舅,你就放心吧。
這段土豆是想占便宜,你就讓她占吧。”
這是怎麼話說的呢?蔡根扭頭看小孫,請解釋。
嘯天貓終於有了自己的位置,不再被段曉紅壓縮生存空間,很開心,主動解釋,
“主人,你說我們來乾啥來了?”
蔡根下意識的說,
“湊熱鬨,當觀眾,八卦心理打發無聊時間。”
嘯天貓被蔡根一噎,說的還真準。
至少大部分的理由是這些,但是肯定不能承認啊。
“主人,你咋能這樣想我呢?
彆人咋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幫主人打架來了。”
這話說的,又得罪人了,把自己摘出去了。
他的賤嘴和石火珠晃上晃下,伯仲之間。
“反正都要動手,不能乾看著,誰不想少乾活,偷偷懶啊?
剛才就是段曉紅眼尖,下手早了,好不容易遇到兩個軟柿子,抓住了機會。”
噢,蔡根終於聽明白了。
段曉紅之所以那麼積極,就是因為那兩個貨實力不強,比較好打?
要是按照這個思路看,段曉紅確實精明啊,越往後越難打這是常識。
前邊出力了,後麵即使不出力,也有借口不是。
被嘯天貓這麼一說,蔡根的思維一下就活絡了,
“小天,按照你這個說法,剛才過深水坑。
你那麼主動,是不是和段土豆想的一樣啊?
否則,你那麼積極講不通呢?”
嘯天貓一吐舌頭,開始賣萌的舔那早就乾了的爪子。
心裡翻江倒海,一不小心真相了,無意間把自己套裡了。
嘴賤啊,害人害己,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