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乞乞沒有移開觀察蔡根的目光,
“我也不信,大帝說的,我不敢不信。”
周乞乞口裡的大帝,就一定是酆都大帝了,這個世界最初的統治者,他說的話,誰敢不信?
杜子仁不再懷疑,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幕,如果蔡根是苦神的話,
對,蔡根就是苦神,那剛才是在逗自己玩啊。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在苦神的眼裡,自己也就是一樂,結果自己還當真了,
現在還能活著,真是感謝周乞乞去的早啊。
“周大姐,救命之恩,他日必將厚報,隻是這苦神,不是應該在人世間嗎?
傳說苦神不成神,一直在人間啊。”
周乞乞把微笑變成了仰天大笑,
“是啊,哈哈哈,為什麼來這呢?”
好像是在問杜子仁,又好像不是,反正杜子仁不敢搭話,這位太情緒化,杜腓腓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笑了一會,周乞乞一掃被蔡根鬱悶的陰霾,突然頓悟釋懷,
“不管他為什麼來,大帝有令,暗中幫其掃除不必要的麻煩,不可直接出手相助。”
杜子仁馬上嚴肅的跪直,
“得令!大帝沒說,幫到什麼程度?掃到什麼程度?”
周乞乞也是想了想,
“大帝沒說,我覺得,應該是幫到我們無能為力的程度吧。”
那就是全身心的幫忙啊,為什麼啊?
就算是苦神,能夠給仁心,但是這些年沒有不也一樣過日子嗎?
有必要低三下四去拍蔡根嗎?
杜子仁心裡不讚同,臉上也表現出來了,但是嘴閉得很嚴,就是不說出來。
“我一開始也沒明白,憑什麼啊,雖然我們這一脈現在失勢,但也沒到那個地步吧。你猜大帝怎麼說?”
杜子仁剛想猜,臉上的疼痛提醒了他,趕緊又把嘴閉上了,搖頭表示自己猜不著。
“大帝說,蔡根來給咱們義務勞動,通馬桶,不要錢,咱們還不應該客氣客氣嗎?你說大帝說的啥意思呢?”
周乞乞說完,自己有點後悔,為什麼自己也說啥意思三個字,就那麼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一下又想起蔡根那長無所謂的傲慢的臉,心情又是不好了。
杜子仁都看傻了,你自己說的也翻臉啊?你不會因為自己說了,就打我一頓吧,趕緊打岔,
“是啊,大帝意欲何為?這個蔡根難道是管道工人?
來咱們這賺外快?那有正規手續嗎?辦理相關證件了嗎?”
杜子仁都語無倫次了,為了打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周乞乞沒有搭理杜子仁,再次看向蔡根的方向,
“一開始,大帝這麼客氣,我還不習慣,但是剛才,沒看到嗎?
泰山府君也上前示好了,又是掃清堵河的船,又是通風報信,
配合的無比真誠,姿態可是相當低啊。”
啊,就連泰山府君也出麵了嗎?杜子仁陷入了沉思,隻是沒思一會,周乞乞就開始安排工作了,
“你帶著杜腓腓去蔡根那,已經混個臉熟,就讓她去給蔡根當向導,蔡根想去哪裡,就讓杜腓腓帶他去哪裡。”
杜子仁一下子就蒙圈了,這是要拿自己的女兒當棄子了嗎?
“這個事情辦完,你代表我們發表聲明,由於杜腓腓的頑劣與不明是非,
你要和她斷絕父子關係,她的行為與你無關,與我們無關。”
果然,是拿我女兒當棄子,還想幫蔡根,還不能牽連到這一脈,可憐我的女兒啊。
“以後杜腓腓,或者是大帝的乾女兒,或者是我的乾女兒,到時候看她運氣,你明白了嗎?”
天啊,這可是天大的補償了,給酆都大帝當乾女兒就不說了,
即使給周乞乞當乾女兒也是天大的福分了,
杜子仁覺得這個補償很合理,非常合理。
“周大姐放心,這個事情,我一定辦明白。”
周乞乞交代完工作,再次微笑,小虎牙探頭的說,
“老弟啊,這個事情很重要,如果辦不好,我也保不了你,到時候,我會很心疼的。”
極度溫暖的一句關懷,讓杜子仁腦袋瓜子上見了汗,連忙加強表態,
“我明白,我明白,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是活該。”
周乞乞“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地,隻剩下豬頭杜子仁還有昏迷的杜腓腓。
嘴裡嚼著乾癟的麵包,蔡根沒啥食欲,
但是人是鐵飯是鋼,後麵還不一定有什麼事情呢。
小孫這時候把膠帶已經撕開了,在這個世界,他的恢複能力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原本稀碎的手骨,已經快要愈合了。
看著自己稍微能動的手骨,小孫惡狠狠的說,
“三舅,剛才也就是我大意了,沒有使出全部力量,
還有好多底牌我沒用呢,否者也不會被那個貨一招秒。”
貞水茵正在活動手臂,看來她也快要恢複了,幫腔說,
“是啊,蔡哥,我也是大意了,要是再遇到那個糟老頭子,我非得把媽呀!”
小水說到一半,甲板上憑空出現了兩個人,正是剛才被帶走的杜子仁和杜腓腓。
突然的出現,嚇了貞水茵一跳,迅速的躲到了蔡根身後。
剛說完大話,就躲我身後,這臉打的,毫不留情啊,蔡根看著杜子仁父女,很是驚訝。
這是咋了,兩個人剛才走的時候還眉清目秀氣度不凡呢,這才多大一會,臉咋都胖了呢?
難道剛才去吃飯了?這胖得有點快啊。
也許,他倆把那個周乞乞打跑了,又回到這裡尋仇來了?
“你倆,啥意思?”
看見蔡根沒有直接動手,杜子仁暗自點頭,確實氣度不凡,真的有苦神的樣子。
但是聽到蔡根說話,尤其那三個字啥意思,感覺一陣臉疼,真疼啊。
努力用腫了的臉,擠出一個和煦的笑容,
隻是一笑,眼睛就看不見東西了,調整了半天表情,杜子仁有禮貌的說,
“蔡根啊,蔡老弟,剛才都是誤會啊,我帶著小女給你賠禮道歉來了。”
說著完,拉著杜腓腓,九十度的鞠躬,跟遺體告彆似的。
蔡根趕緊閃身,躲開了這個強加的告彆,太不吉利了。
是什麼原因讓這對父女有如此的變化呢?難道是因為腫了的臉?
“啊,哦,恩。”
蔡根心思半天,沒想好說什麼,難道說沒關係?或者說不原諒你?
事情太突然,蔡根沒想過有這個選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