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們的絕望氣息不斷加重,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慢慢的湧進蔡根的心裡,好像平靜的海麵吹起了一陣微風,原本死寂的海水隨風蕩漾起來。
這不對勁啊。
蔡根記得,以前給仁心的時候,自己也感受到了很多絕望,委屈,怨恨,不甘等負麵情緒,但是沒有今天這種像是充電的感覺啊。
難道自己被燧人氏改造了火焰山,讓自己身體發生了本質上的變化?
自己就像一塊放了萬年的蓄電池,終於有了一絲電流通過,一下就擊起了所有電子的歡呼雀躍。
這時候的蔡根,感受到的是身邊絕望的情緒,心裡建立起來的卻是無比的自信,這從何而來呢?
看著身邊人這麼不對勁,蔡根隻要不傻就明白那嚴麗麗被大神給的神通是什麼了,就是那股綠光,可以激發人無比絕望的綠光。
雖然自己很享受,但是為了不給小孫他們造成永久的心理創傷,還是趕緊結束這一切吧。
沒怎麼費勁,蔡根身上燃起了透明的火焰鎧甲,
其實,蔡根更喜歡變身後的努努形態,高大威猛,看著很有氣勢,最主要的就是從一個中年大肚腩,變成了一個健美的大力士,視覺上非常賞心悅目。
現在這身火焰甲,威力如何暫且不提,最主要的是,穿跟沒穿一個樣啊,就算有火焰也是透明的,不碰上誰也看不出來啊。
這在氣勢上,真的沒有辦法和高大健壯的努努形態相比,一點也不帥。
可惜,蔡根無力選擇,至少暫時無力選擇,給啥就用啥吧,要啥自行車啊。
納啟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小孫和貞水茵馬上就要自殺了,至少也是個精神崩潰,自己還是趕緊動手吧。
嚴麗麗看著在自己的神通下,不斷萎靡,不斷自我懷疑,不斷自我否定的眾人,心裡暗喜,就你們還想跟我掙撥?
大神是誰啊?大神給的神通是你們能抵抗得了嗎?
我就靜靜的看著你們精神崩潰,然後永遠在這裡做我的玩物傀儡。
不知道,大神是不是能把這個控製區域擴大呢?
要是能夠延展到城市,再擴大到全球,我就成了神一樣的存在啊,
我還實習什麼,我還找什麼工作,我就是女王。
以後我就是女王大人。
突然,嚴麗麗發現了蔡根的異常,這是什麼情況?
彆人都跪在地上懺悔,你一臉紅光的多有違和感你知道嗎?
蔡根一指嚴麗麗,習慣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
“嚴麗麗,回頭是岸,放下心中的仇恨,讓我們一起呼喚愛,隻有愛,能撫平你心裡的創傷,仇恨隻能使你墜入深淵,陷入無邊的黑暗,回頭吧。”
嚴麗麗聽得一陣膩歪,這也就是被肢解了,如果還有肚子的話,一定得吐,
“住口,不要叫我嚴麗麗,叫我女王大人。
我就要去深淵,我要把你們都帶入深淵,讓你們體會我的絕望。”
這整的跟中二戲劇對台詞似的,蔡根還是習慣不了這個流程,
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打架都喜歡先來一段嘴炮呢?
要是真能說明白,或者用嘴炮消滅敵人,誰還動手呢?
最終結局都是動手,那麼嘴炮的意義何在呢?鼓舞士氣?增加自己的信心?
對了,是為了拖時間,希望有更厲害的人來幫忙。
蔡根希望納啟來幫忙,不過希望果然都是存在幻想中,納啟沒有趕過來。
不再拖時間,衝著嚴麗麗,不,女王大人就衝了過去。
嚴麗麗綠眼圓睜,心裡慌了,
彆人都絕望得要死,你咋這麼特殊呢?
彆人都坐地上哭訴,你咋那麼特殊呢?
你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滿麵紅光的,往我這衝啥啊?
我是女王大人,你不能這樣,你咋這麼特殊呢?
一片綠光閃爍,禁錮空間的神通啟動,曾經,蔡根就被這個神通禁錮得原地定身。
隻是,這次不太一樣,那股綠色,接觸到蔡根以後,就進入了他的身體,消失不見。
周圍禁錮的空間,就像凝固的黃油,壓力不小,黏稠堅韌,稍微阻擋了蔡根前進的步伐。
但是,那無色的火焰鎧甲,像是燒紅的烙鐵,融化了黃油,一往無前。
看著蔡根越走越近,無計可施的嚴麗麗,意識突然停滯了一下,因為蔡根已經把她從附身的肢體中抓了出來。
蔡根手裡抓著綠色的虛影,心想,這就是那個搞事情的小靈吧,這次我看你往哪裡跑。
無色的火焰,順著蔡根的手,很快的就把綠色的虛影給包裹起來,像是油鍋裡的肥肉,茲茲作響。
綠影裡的嚴麗麗不停的掙紮,那無色的火焰正在燃燒她的靈魂,極其痛苦,嘴裡發出尖銳的嚎叫,
“大神,大神救救我,我給你絕望,我給你所有的絕望。”
隻是,直到綠影燃燒殆儘,消失在空氣裡了,也沒有發生任何事。
蔡根一臉戒備,等了半天,什麼大神小神,中波流的神也沒出來。
這才放下心,揮了揮衣袖,甩了甩手,不帶走一點嚴麗麗。
“媽呀,臭猴子,你乾啥?”
貞水茵的喊叫,吸引了蔡根的注意。
原來隨著嚴麗麗的消失,那蠱惑人心的綠光也消失不見,貞水茵和小孫恢複了正常。
發覺自己正在和小孫相擁哭泣,這怎麼能接受得了?
一聲喊叫發出,一片紅霞映上臉龐,一個瞬間鑽入地下,土遁了。
小孫看著自己空空的臂彎,也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剛才自己竟然和蚯蚓精抱著哭?
一股清醒的,更加巨大的絕望湧上心頭,
“三舅,我咋了,我啥時候墮落到這個地步了,你咋不看著我點呢?”
墮落?這個詞正好被剛冒出地麵的貞水茵聽到了,原本凶狠的臉差點沒變形,
“臭猴子,你啥意思?說明白,你怎麼墮落了?今天你要是講不明白,咱倆你死我活。”
蔡根一捂腦門,這是正常了,還是沒正常啊,真愁人。
靈魂三人組也不再哭泣,呆傻的站了起來,不知道剛才自己咋地了,
隻是有一種想死的感覺殘留,一想不對啊,自己已經死了,還咋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