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來到車上,小姑娘還在捂著臉,直到坐在副駕駛,才緩過勁來,才明白自己被人打了嘴巴子。
從小到大,從幼兒園到小學到大學,家裡外麵,從來沒有人打過自己,所有人都把自己當成小公舉。
今天,在這個窮鄉僻壤,一個破服務區,被一個老娘們給打了,小姑娘頭往蒼天,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我要報仇,我朱芳芳對天發誓,一定要那個婆娘付出代價。”
兩個小夥,看著歇斯底裡的朱芳芳,好心的勸慰,
“芳芳,你消消氣,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是啊,芳芳,一看就是沒素質的人,咱不哭,來,我給你擦擦眼淚。”
朱芳芳厭惡的躲開一個小夥遞過來的紙巾,惡狠狠的說,
“張三,李四,你們兩個完蛋玩意,本來跟你們出來,以為你們可以保護我,結果呢?兩個廢物。”
張三伸出的手,尷尬的縮了回來,臉上一紅,辯解道,
“不是我們膽子小,主要是對方太凶悍了。”
李四也趕緊開口,
“我從小底子薄,身體弱,萬一他給我打個好歹的,也賠不起,一個開大車的能有多少錢,我也是為他好。”
這個解釋,很奇葩,也很無力,朱芳芳完全不接受,
“這個事情沒完,我咽不下去這口氣,必須給他們個教訓。”
沒有外人了,他們也不再提狗狗的事情了,也不可憐狗狗了,單純的從自己的恩怨去思考問題了。
張三看了看服務區屋裡,又看了看外麵裝狗的大車,心生一計,
“芳芳,要不我們把那些籠子卸下來,搞點破壞?”
李四有點不忍,就是一個簡單的口角,有必要做的那麼過分嗎?
“還是算了吧,張三你彆瞎出壞主意,咱們還是不要惹事的好,畢竟還有”
朱芳芳真對不起自己讀的書,看李四想息事寧人,更是惱火,
“他們偷狗販狗本來就是犯罪,我們這是與惡勢力作鬥爭,是正義的使者,你不去拉倒,我們去。”
說完,打開車門就和張三下車了,去卸狗籠子。
李四依舊感覺,這個事情犯不著,本來就是短暫休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希望事情不要繼續失控。
即使下雪了,李四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好,反正事情也是這樣了,隻要把心神穩住,理性分析,踏實肯乾,沒有過不去的坎。
看著外麵,張三上躥下跳,討好朱芳芳,李四心裡一陣鄙視,沒腦子的貨,自己啥情況心裡沒點數嗎?
果不其然,張三努力了半天,一個沒卸下來,跟著朱芳芳灰溜溜的回車上了。
“我說,芳芳,消消氣就得了,咱們出來玩,心態很重要,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狗嗎?”
聽見李四不幫忙,還在跟自己講道理,朱芳芳怒了。
講道理?我是講道理的人嗎?你竟然跟我講道理,想瞎了心,冷哼一聲,對張三說,
“張三,拿上行李,我們走,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是人家的車,咱們不坐了。”
朱芳芳嘴上說,但是沒動地方,看著張三的反應。
這麼大雪,還是高速公路的服務站,走,往哪裡走啊,在高速公路上走路不太安全吧?
這裡也不是電影裡,還想數個大拇指就能搭車啊?
估計司機們都以為劫道的呢,不被撞死就是意外。
張三做了激烈的思想鬥爭,死就死吧,為了愛情,
“成,芳芳,我跟你走,你去哪裡我去哪裡。”
說完,就開始收拾包,隻是收拾得很墨跡,東西裝裡,再拿出來,再裝裡,顛三倒四的。
李四明白了,這兩個人是在找台階呢,而且必須是自己給的,還得承認錯誤,
再說了,你倆走了,剩下我自己咋整?
“行了,你倆就不要扯淡了,這麼大雪,往哪裡走啊?
芳芳,不搞點事情,這事算是沒完了嗎?”
有了台階,朱芳芳優雅的下了,語氣堅定的說,
“必須,一定,馬上,給那娘們一個教訓。”
張三看李四終於要和自己站在同一個戰線上了,繼續出著餿主意,
“要不,咱們回屋裡去,鼓動其他人,一起圍攻那個大車司機?”
李四搖了搖頭,耐心的解釋,
“屋裡人太少,形成不了群體效應,也激發不了從眾心理,一個個都慫得一批,不好鼓動。”
朱芳芳看李四又開始消極應對,不滿的再次提醒,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委屈求全的李四,苦著臉,看向那個大車,一咬牙,
“卸籠子,比較費勁,咱們把籠子都打開,讓狗自己跑,不就好了嗎?”
叮鈴,一個感歎號出現在了朱芳芳的腦海裡,是啊,狗都跑了,這荒郊野外的,上哪裡抓去?
一個有效的計劃已經出現,張三的執行力很強,再次打開車門,奔著大貨車跑去。
李四一看,自己出的主意,自己不去也不好,跟著朱芳芳也下了車,還快速的把後備箱打開一條小縫,伸手進去摸了一把鉗子,準備開籠子用。
實踐證明,這個計劃是有效的,籠子門也比較好開,張三和李四很輕鬆的就打開了一側的籠子門。
籠子裡麵的小動物,餓了很久了,體力都有點跟不上,但是求生的本能依舊在,籠子門打開了,自由就在眼前了,拚了命也得跑啊。
各式品種的狗,一窩蜂的從貨車上蹦了下來,掉在雪堆裡,基本上都是一翻身,就四散逃去。
朱芳芳心裡很爽,看著跑掉的狗狗,心裡計算著,五百一條,這是多少條?自己讓那個臭女人損失多少錢。
突然看見,一隻好像哈士奇的大狗,跳下來以後,走了幾步,摔倒了,可能是體力不支,太餓了吧。
朱芳芳家裡也養了一隻哈士奇,同情心泛濫了,走過去,就蹲下把狗頭從積雪裡抱了起來,嘴裡溫柔的安慰道,
“狗狗,你怎麼了,你自由了,你是不是餓了?”
嘴裡一邊念叨,一邊用手撫摸狗身上占滿糞便的皮毛。
摸著,摸著,感覺不對勁,沾了一手狗屎,一陣惡心湧上心頭,用力的推開了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