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自己的麻煩就好了,蔡根想到這裡,迅速拿出手機,
“鳥哥,我報案,東山九郡,五口滅門慘案,凶手陳三炮,不要問我咋知道的,你明白。”
掛了電話,蔡根心裡舒服多了,還是讓法律去製裁吧,滅門慘案算是大案要案了,社會影響極其惡劣,死刑不帶緩刑的。
王神婆,我這也算彌補了我的過失吧,蔡根自我安慰著。
鳥哥接到蔡根的電話之後,腦子裡全是五口滅門幾個字,這咋這麼不消停呢,但是從沒有質疑蔡根的話,他說有,肯定有,他說是誰,肯定是誰,至於怎麼知道的,鳥哥還真不想問。
帶隊到了,東山九郡,現場很清晰,入室殺人,沒有搶劫,24樓爬窗而入,這也算奇案了。
下麵就是抓捕陳三炮,一調資料,竟然是保密,這就有點讓鳥哥接受不了了,破案在即,你給我整個保密,那不是白忙活了嗎?
正在鬱悶的鳥哥,接到同事電話,陳三炮來自首了。
這是想吃冰,天上下雹子啊,想啥來啥,鳥哥心裡樂開了花。
燈也照上了,紙筆也準備好了,鳥哥開始打量陳三炮,長相不出奇,但是這心態確實極好,往那一坐,比鳥哥還鎮定呢,好像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好像不知道他會麵臨什麼樣的製裁,整得鳥哥一陣緊張,做好了心理建設,平複了情緒,謹慎的問道,
“姓名?”
陳三炮盯著鳥哥,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懼怕和內疚,平淡的訴說了自己的資料,如何自殺,如何複活,如何回家,如何殺人,如何自首。
對於這個作案經曆,鳥哥從犯罪現場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想,可是經過陳三炮的訴說,感覺又不一樣了,平淡的情緒,平凡的話語,輕描淡寫的結束了五個人的生命,而且算得上虐殺,就連記錄員,聽得手都有點顫抖。
做完筆錄,簽字按手印,這套流程就算完事了,鳥哥想趕緊結束這個事情,又是大功一件,又欠了蔡根一個人情,可是,就在這最後一個環節,出了差頭。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師傅進來了,還帶著一男一女,男的個子不高,身材非常結實,就像一個正方形。女的個子很高,身材苗條,但是長相很醜,在清樂門見過。
“這是社安局的黃平黃隊長,把筆錄和錄像交給他們吧,這件事現在開始,跟我們沒有關係了。”
鳥哥一聽師傅這麼說,當時就著急了,
“師傅,不,李局,這都交代了,咱們都破案了,給他們撿現成的啊?”
黃平還是比較客氣的,親切的和鳥哥握了手,
“同誌,這個事情涉及社會安全,你們就不用管了,我們來接手,還有,李局也跟你們說過保密條例,這個案子也在保密範疇。”
特殊部門確實特殊,不怪當初師傅說,這個有關部門如果介入,我們會很難受,現在鳥哥就很難受。
叫上同事,跟著師傅就出去了,沒有一絲掙紮的必要,胳膊拗不過大腿,鳥哥知道自己頂天算個手指頭,連胳膊都不算。
關慧蘭的臉色還有點蒼白,黃三太爺給她留下的傷還沒有好利索,給陳三炮解開了手銬,然後跟著黃平坐到了對麵。
“你是觸電覺醒的嗎?知道自己下來多久了嗎?”
陳三炮揉了揉通紅的手腕,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感覺上很熟悉,但是沒見過啊,
“你們是誰?認識我?”
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關慧蘭也不在意,
“我們官方稱呼是社安局,真是身份是鬥部地煞星,我是地彗星,他是地平星,你呢?”
“地狗星。”
說完以後,陳三炮都愣了一下,剛才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一段記憶出現在腦海中,原來,自己真的不是普通人,
“噢,我明白了,但是現在已經晚了,我殺人了,這輩子就這樣了。”
一股笑意出現在黃平的臉上,
“嗬嗬,地狗星,我們好久不見啊,殺了就殺了吧,咱們也是為了天道平衡,為了使命,難免造點殺孽,以後小心點就是了,走吧,你今天開始也是社安局的人了,咱們是自己人。”
黃平說完,拉著陳三炮走出了派出所,沒有人上前阻攔。
上了外麵的商務車,隻有一個司機,是一個壯漢,自我介紹以後,沒有報出自己的上邊所屬,隻是說了自己的姓名叫郭建壯。
在陳三炮報出自己是地狗星的時候,郭建壯滿臉都是妒忌,一個殺人犯都覺醒成這樣,自己引了兩次天雷,都沒歸位,人比人得死啊。
在車上,黃平介紹了社安局的構成,基本上是按照上麵的組織架構,八個科室,十個外勤小隊,他們就隸屬於第三小隊,實際滿編應該是十人,現在算上陳三炮才五個人,算是這些小隊裡人數比較多的了。
至於辦事的原則,基本上與他們的使命相同,維護天道平衡,巴拉巴拉的,陳三炮覺醒以後,已經知道了。
“黃隊長,我是殺人犯,沒關係嗎?”
黃平給陳三炮點上一顆煙,打開車窗說,
“你是殺了不少,影響很惡劣,我已經上報科長了。咱們下來的人數太少了,每一個人都很寶貴,所以你就不用多想了,咱們去見一個同伴,覺醒了,一直沒有找到組織。”
本來自首就是求一死,仇也報了,也沒有什麼親人了,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生無可戀了。
但是,知道自己是地狗星以後,重新燃起了生存下去的希望,畢竟自己還是有曆史使命的嘛,過去的事情,就翻篇吧。
這些事情他看得還會比較開,能翻篇,重新做人,比啥都強,隻是刻意忘了,那些不能繼續當人的王神婆,王永強,孫秀芬,李娟,陳梅,還有那不知道名字的火葬場看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