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哥沒有陪著處理後事,因為九家子村的事情,今天也必須辦好,時間有點緊了。
回了單位,沒有叫很多人,隻是幾個自己比較放心的下屬,還調來了一輛挖掘機,就趕往了九家子村。
鳥哥也沒有詳細解釋,下屬都不知道為什麼還來,尤其還帶上了挖掘機,難道要挖地三尺,找那兩個失蹤的兄弟嗎?
這是所長急眼了,期限快到了,被逼瘋了吧。
來到徐光明他們的老宅,鳥哥叫過挖掘機司機,發了一顆煙,
“哥們,這個土屋,右邊地下有地窖,你挖的時候小心點,不要弄壞裡麵的東西,技術沒問題吧?”
司機聽到這個活,有點奇怪啊,不過也沒問其他,隻是對方質疑自己的技術,這就不能沉默了,快速的從衣服內兜掏出了一個證件,遞給了鳥哥,
“報告,我正經藍翔畢業的,彆的不敢說,技術是過關的。”
一句報告,暴露了司機的經曆,鳥哥很敏感,示意趕緊乾活吧,蔡根說屍體在那下邊,估計沒差。
不知道哪個嘴欠的下屬,通知徐光明兄弟倆的老婆,看著挖掘機要挖老宅,這兩個婦女一下攔在了機器麵前,說什麼也不讓挖,這就有點意思了。
鳥哥走過去問她們,
“大姐,你們這是啥意思?為什麼不讓挖呢?我們分析出,這裡麵有突破性線索。”
婦女很著急,也很驚慌,輪番爭著說,
“這是我們家房子,憑什麼讓你挖。”
“你們這是強拆,我去市裡舉報你。”
“讓你們找人,你們拆房乾啥?”
“每天不作為,拿工資不乾正經事,你們再挖我拍下來發網上。”
胡攪蠻纏啊,搬遷的費用已經給了,新樓房都住上了,房子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啊,這麼阻攔是什麼意思?
真的對老宅感情這麼深嗎?難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多年的辦案經驗,讓鳥哥看出了貓膩,有事沒事扔一雷,炸一下再說,
“你們家的事情,我們都已經掌握了,挖是必須挖的,這是關鍵性證據,現在就看誰能爭取到寬大處理了。”
炸得可算漏洞百出,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能聽出來,這就是在忽悠人。
隻是,這兩個婦女心裡有鬼,男人有不之所蹤,被稍微一炸,就毛了。
“領導,我自首,不,我舉報,徐光明他們兩口子把老爹害死了。”
“領導,你彆聽到她說,我也舉報,徐光輝他們兩口子把老爹害死了,就埋在那個屋子下麵的菜窖了。”
好意外,鳥哥無心之炸,真炸出貨來了,趕緊讓兩個下屬,帶著婦女做去筆錄,分開記錄,這邊繼續開工。
挖掘機的技術,確實過硬,真的是很精細的在施工,連房倒屋塌的大麵積煙塵都沒有,一板一眼的,像是拆積木,溫柔而又乾脆的,把地上建築清理了。
接著,開始一層一層的刮地皮,兩米多以後,遇到了木板,翻開木板,裡麵的事物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眾人一看都是大驚失色。
不到二十平米的菜窖,方方正正,一頭空無一物,另一頭比較熱鬨。
一張木板床,放在中央,兩邊是徐光明和徐光輝兩個人,騎著一匹兒童的小木馬,隻是兩個人肯定是死了,因為趴在木馬的身體後背,血肉模糊,內臟都快被吃沒了。
看到這一幕,鳥哥放下心來,終於找到了,蔡根辦事還是靠譜的,趕緊封鎖現場,請法醫,上報領導,進入正規流程。
來到車上,兩個婦女的筆錄也完成了,內容基本一樣,隻是作案人是對方,一看就知道在互相推卸責任,應該算是合謀。
“徐光明兄弟的老爹叫徐廣海,早年也是不務正業,裝神弄鬼騙吃騙喝,老來得子還是兩個兒子,非常寵溺,一改曾經的惡習,老婆死後,獨自一人把兩兄弟拉扯大,也算是很不容易,無論是否對社會有用,作為父親,是讓人非常欽佩的。
在一個農村,除了種地也沒有其他營生,徐廣海讀過幾年書,成天拿著一本周易給人看事收錢,最後總算給來兩個兄弟娶了老婆,蓋了新房,重大的曆史使命也完成了,徐廣海也腦血栓了,癱瘓在床。
這兩兄弟呢,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對於贍養老人也是互相推諉,徐廣海有上頓沒下頓的獨自住在老宅。
得了腦血栓以後呢,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糊塗,徐廣海在難得清醒的時候,叫來了兩個兒子,說自己菜窖供著一尊黑佛,以後他死了一定要那黑佛陪葬,能庇護子孫發大財,哥倆對老爹神道的事情,也不是很在意,事情也沒放在心上。
發生變故呢,是村上說搬遷開始的,這搬遷後,誰領著老頭過日子,成了兄弟兩家矛盾的爆發點,誰都不想帶著一個癱瘓的老爹去住新樓房,還都沒啥錢,思來想去,就想起了老爹說黑佛陪葬,發大財的事情,於是兄弟倆一商量,老爹這樣早晚都是死,何不早死做點貢獻呢。
一個邪惡的計劃,提上了日程,兄弟把沒死的老爹,放在了菜窖,然後把菜窖口給用土封上了。
這樣一來,老爹有黑佛陪葬了,以後不會跟著他們住新樓房了,還省了了一筆墓地錢,一舉三得,兄弟倆給自己的機智點了讚。”
鳥哥看了筆錄,腦補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樣這兩個婦女都害怕受到牽連,實際上這兄弟倆故意殺人是沒跑了,這兩個女的肯定是幫凶。
但是呢,殺人犯已經死了,真把這個事情報上去,又會牽扯到很多靈異的事情。
比如,這兄弟倆怎麼會在密封的菜窖?徐廣海的屍體在哪裡?自己是怎麼知道菜窖裡有線索的?
哪一條都不好解釋啊,至少鳥哥不知道咋說,都是這兩個畜生鬨的,自己表弟都搭裡了。
爭取把這個事情劃過去吧,否則領導那裡也難受,造成什麼社會輿論,就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