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哥真的被這隻貓給醜到了,觀察了半天,才看出來這真是一隻貓,剛想起來的思路都打亂了,趕緊整理語言,儘量詳儘的講訴事情的經過,
“那天你不是知道我在九家子蹲點嗎?事情的緣由不是抓人,是為了找人,九家子的村民,為了給高鐵讓路,夏天的時候就都搬走了,半年多沒有住人了,隻是前段時間,我們接到報案,有兩個八家子村的村民失蹤了,我們才去找人的。”
這不太符合實際情況啊,蔡根和小孫一下就聽出來了,對視一眼,蔡根先提問了,
“鳥哥,我也沒有彆的意思,你也彆多想,隻是,報警失蹤,你們就去蹲點找人,丟的是誰啊?現在都這樣了嗎?”
也不怪蔡根問,確實不合理,鳥哥搖了搖頭,無奈的說,
“一般的呢,登記一下信息,也就過去了,世界這麼大,上哪找去啊,可是,這次算是遇上茬子了,我還是全跟你說了吧,上班十多年,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
十多年的衙門口,都很少遇到,這是有多奇葩?一下就吸引了蔡根的好奇心,
“這個月初的時候,有一個中年婦女來報案,神色很慌張,就說自己丈夫被綁架了,讓我們救人。接待的同事也很新鮮,現在社會治安這麼好,誰還乾綁架的活啊,看穿著也不像土豪,開始了詳細問詢。
這個婦女講述,他們是九家子的搬遷戶,半年前就都搬出來了,住上了回遷樓,昨天丈夫徐光明非說自己有東西忘在老房子了,說是要回村上取一下,然後當天就沒回來,打電話第一次接通了,說不讓回來了,還在喊救命,再打電話就沒有人接了。今天上午跟著朋友也去村上找了一圈,也沒個人影。所以就來報案了。
婦女很驚慌,說得也是顛三倒四的,接警的記錄了一下,也沒太放在心上,也許是喝多了,也許是去外地了,也許是開玩笑,時間不夠四十八小時,應該不算是失蹤,事情就給放下了。”
鳥哥在儘力回憶,畢竟不是他經手的,也是聽下屬彙報的,害怕漏掉什麼細節,
“第二天,這次來了兩個婦女,一起報丈夫失蹤,和昨天的說得一樣,隻是這次是徐光明的弟弟,叫徐光輝,打電話通了沒人接,也說回村上取東西,也沒回來。
昨天沒到四十八小時的,這也到了,我同事隻好帶著兩個婦女去九家子村看了一眼,連個人影都沒有啊,半年前都搬空了。
隻能說繼續調查,讓她們回去等信。我同事以為這哥倆一起去外地了呢,沒敢跟自己老婆說,所以玩了失蹤這一手,到這個時候,還是沒往心裡去,失蹤能找到的幾率,很小,非常小。”
可能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關鍵了,鳥哥點上了一顆煙,組織了一下語言,聲音都壓低了很多,
“第三天,兩個婦女一起來問消息,沒信。
第四天,又來問了,還是沒信。
第五天,沒來,我們以為找到了呢。
結果,她們是沒來我們這問,去市局問了,一頂不作為的大帽子,就給我們扣上了。
領導給擋過去了,年底各個所都挺忙的,對我們的工作也很理解。
第六天,這對老娘們也不知道誰給出的主意,去上邊鬨了,而且不隻是失蹤的問題了,說是搬遷戶被綁架了,這就敏感了,往小報記者那一桶,社會輿論非常不好。我們領導,老慘了,所以一個內部命令下來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個月內破案。”
恩,這才對嘛,以前就聽說過,人口失蹤需要四十八小時以後才算數,蔡根就很不理解,現在交通多發達啊,遇上人販子,二十分鐘出市上高速,兩個小時出省,二十四小時都跑到全國任意一個城市了,四十八小時還去哪裡找人?
鳥哥把沒抽幾口的煙按滅,開始帶著情緒講下麵的事情了,
“領導們發話了,我們放下其他事情,全力找人,先是手機定位,你說奇怪不奇怪?”
心真大,你也不是講評書的,還在這裡埋懸念,你還等著我跟小孫給你打賞,你才繼續說啊?蔡根心裡不滿,嘴上還是很配合,
“哪裡奇怪呢?”
對於蔡根的配合,鳥叔很受用,畢竟職業習慣,喜歡把自己當成中心,
“手機定位,這兄弟倆,還真都在九家子村,這麼多天,壓根沒有出村,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們去了很多次,都一個人影也沒見到,挨家挨戶找的,都是空蕩蕩。”
空蕩蕩?不是吧,蔡根上次去過,裡麵挺熱鬨的啊,白天空蕩蕩吧,晚上可是有很多靈魂的啊。這一點就不要說出來嚇唬鳥哥了,人家以後晚上出任務的機會比較多,再有什麼心理障礙,蔡根的錯就大了。
“衛星定位肯定沒有錯,那就是兄弟倆藏在哪裡了,限時一個月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我這個小官還想乾,就必須破案,沒出人命的案子這麼重視,我也是很無奈啊。
最後沒辦法,我們還是去蹲點吧,白天晚上兩班倒,就看這兄弟倆出不出來,我們所一共還不到二十多人,全在忙活這個事情。”
嗯?上次不是點了三十多個飯嗎?原來一個班才十多個人?一人兩份?挺能吃啊。
鳥哥可能也是為了照顧我生意。蔡根很感激。
“就是上次有母子跳樓那天,我不是沒去蹲點嗎?
就那天出事了,還是我三姨家孩子,我表弟,才來一年多,年輕好勝,總想著破案立功,你說蹲點你就跟大夥一起蹲點唄,大半夜飛說自己再去搜搜,萬一有什麼線索呢。
結果,一去不複返。同事們也著急啊,不能那兄弟倆沒找到,再搭一個啊,找了一夜,最後天亮了,在一個材夥剁裡找到了。
不過,雙眼無神,不會說話,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給吃就吃,給喝就喝,完全沒有自主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