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牛掛上電話,心裡一陣發苦,這叫什麼事情啊,多少年了,自己沒有這麼實誠了,結果,跟人家來了一把不見不散,給自己弄成這樣,丟人啊。
躺在高標病房,已經打了四瓶子,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水袋,在不停的鼓脹,身邊也沒個人,淒涼啊。
趙大牛不差錢,就是差人,也不是沒有人願意跟他混,隻是以前跟他混的那些,不是被他送進去了,就是被他坑死了,這樣的壞名聲情況下,還願意跟著他的,他自己也害怕,尤其是在這麼虛弱的時候。
病房門打開了,走進一位穿著得體的女人,長發披肩,個子不高,一臉溫和,年齡比趙大牛小很多,也就是三十歲左右。
來到趙大牛麵前,看著趙大牛蒼白的臉,配上鬆弛的一臉肥肉,女人異常溫柔,還給趙大牛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大牛,你渴嗎?我給你倒杯水。”
自從女人進屋,趙大牛的身體就不敢動了,不是病變,不是無力,是害怕,害怕的一動都不敢動,害怕哪個動作,冒犯到眼前的女人。
尤其是女人給他拉被子的時候,趙大牛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凝滯了。
大姐竟然在給自己拉被子,會不會直接拿出一把刀給自己割喉?太驚悚了。
“林大姐,你怎麼來了?我不渴,您坐。”
說完一句話,趙大牛感覺自己身體還能動了,趕緊起身,一把拽下手上的針頭,朝著坐在床邊的女人,就跪了下來。
這個女人叫林沃,沃土的沃,看見趙大牛的姿態,還是比較滿意,依舊溫和的說,
“大牛,你都病了,趕緊起來說話,這樣不好看。”
趙大牛隻穿了一條病號褲,跪在地上拔涼拔涼的,就是不敢起來,還是跪著說話比較安心,
“沒事,林大姐,在您麵前,還是跪著比較舒服。”
林沃哈哈一笑,開始了刀槍棍棒,
“噢,怎麼舒服怎麼來了,大牛,出息了啊。”
沒有任何廢話,直接磕頭,解釋沒有用,趙大牛也不敢,直到把禿腦門子都磕出血了,林沃才嗯了一聲,這算是一種接受吧。
趙大牛眼淚汪汪,頂著額頭的血跡,帶著哭音說,
“林大姐,我哪裡做得不好,您教育我,這樣說我,我受不住,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直到,腦子不好使。沒有當初您的提攜,也沒有今天的我,有的時候,我都想叫你媽媽。”
又是哈哈一笑,沃森態度依舊溫和,
“你還是叫我大姐吧,叫媽媽算是占我便宜。你也不是不好,我就是自責,當初是不是選錯人了,拉你進會,是不是錯了?還幫你請上師入體,算不算是造孽呢?”
進了諸天會,才挽救了在南方混得一塌糊塗的趙大牛,上師入了體,他才有了呼風喚雨的本事,這位大姐的話,看樣是對他失望之極啊。磕頭看樣也解決不了問題了,趙大牛隻能沉默的聽著。
看趙大牛也不說話,林沃開始說重點了,臉色也一下嚴肅起來,
“兩件事,第一件,會費帳不對。第二件,覺醒苦神。第一件事,可以十倍補,用錢。第二件事,也可以補,用命。”
會費?這是一個非常要命的費用,規矩一直有一條,收入一半上繳。
趙大牛最開始每月幾萬,然後每月幾十萬,最後幾百萬,那是真金白銀,當他收入過千萬的時候,有點舍不得了,除了給我一個諸天會的名頭,在生意上也沒幫我什麼忙啊?
趙大牛財黑了,利欲熏心了,做了假賬。
當初也想到過萬一被發現怎麼辦?僥幸心理害死人,這不,萬一來了,林沃上門了。
可以補,就不算什麼大事,至於十倍還是多少倍,都是數字,有命就行,趙大牛不擔心了。
苦神?上邊是給了任務,因為在自己的地頭,讓自己做接引人,納入諸天會。
隻是,真的發現苦神覺醒的時候,梁子已經結下了,那個蔡根已經壞了自己很多好事了,最後還把自己的侄女趙萌萌給滅了,自己不能忍,敵對無法避免,試探的幾次,也沒有占到便宜,不見不散還被玩了,鬱悶啊。
不過,這些都是私仇,不可避免的影響了任務,這也怪趙大牛一開始沒太重視這件事,結果,這件事竟然關乎性命。
“林大姐,他是鐵了心跟我們作對,接引他夠戧啊,我生病都算工傷,就是為了接引他,約了不來,我凍了一夜。”
林沃也知道,會費是小事,能用錢擺平的事情就沒有大事,盯著趙大牛的眼睛,冰冷的說,
“他是跟你做對,還是跟誅仙會作對?下麵大菩薩傳來最新消息,不能用就殺,能用最好,要快。”
第一句話是在警告,第二句話就是死命令了,趙大牛心裡明白,蔡根的事情,是大事,必須趕緊解決。
“林大姐,我明白了,一會我就出院,然後就去辦他。”
這個表態還是讓林沃很滿意的,不過看著虛弱的趙大牛,你出院一陣風都把你吹倒了,有什麼用?態度一下溫和起來,
“大牛,你要上進啊,多念念經,你的身體能和上師匹配,算是你八輩子積德了,來,趕緊起來,地上涼,你的身體最重要。”
我剛才把腦袋都磕出血了,你咋不心疼我身體呢,現在打完巴掌給甜棗,低級,趙大牛心裡不滿,不敢表露,感激的站了起來,
“林大姐,您這次來,就是為了我的事情嗎?”
林沃看著魁梧的趙大牛,自己也想不明白,這個糙漢,怎麼就和上師的靈魂匹配了呢?完全不合理啊。
“你也不用著急出院,先把身體養好,看你是其一,還有就是這個城市的聚陰陣,被破了兩座,不知道是意外還是人為。”
說完,林沃想了想,算了,還是不跟趙大牛墨跡了,起身就走了。
趙大牛知道,聚陰真是諸天會的大事,自己沒資格知道,也就沒有多問,看著門關上,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去送送,有點小後悔。
再次躺在病床上,一陣虛弱傳來,病毒性重感冒,高燒不退,剛才由於緊張撐起來的精氣神,一下就鬆垮下來,叫來護士,再次紮針,二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