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老人的描述,一開始應該隻是心理承受能力差,單純的憂鬱症。
後來這過激行為,會不會也跟佛像有關係呢?
蔡根現在對佛像兩個字比較敏感,如果是佛像的鍋,那麼這又是趙大牛造的孽。
“一頓兩頓不吃,還行,總是吃不飽,我也受不了啊,最後餓得我實在不行了,想到了極端的做法,所有根源不都是房子嗎,我假裝去跳樓,開發商不就得在乎輿論壓力嗎?不就能解決問題了嗎?本來我是自己來的,結果,我兒子也跟著來了,然後,拉著我一起真的跳樓了。”
這樣的慘劇,蔡根在新聞上也看到過,父母為孩子付出自己的血汗,雖然他們對孩子的愛,總是偉大而且無私,可是無儘的溺愛帶來的,隻能是無儘的貪婪,貪婪到極致,變成了罪惡,拉著自己的媽媽跳樓了。
“我沒想拉著你跳樓,昨天一隻靈上我身了,控製我拉你跳的樓,我說都怪你也不是因為買房子,我是怪你不應該來假跳樓,連累我也跟你一起死了。”
另一個聲音,從大飛嘴裡說了出來,這應該就是兒子了。
原來,另有隱情,知道不是兒子拉媽媽跳樓,蔡根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無奈,
“那誰上的你身,為什麼讓你跳樓?”
大飛用手指向了那群帶著安全帽的黑影,
“是他們,讓我跳的樓,還拉上了我媽媽。”
這範圍擴大了啊,蔡根順著大飛的手指,看向這群帶安全帽,紅著眼睛的靈魂,問道,
“你們為什麼讓他跳樓?什麼仇什麼怨?”
一個帶著安全帽的靈魂站了出來,剛要說話,
“改革春風吹滿地,中國人民真爭氣”
蔡根一擺手,示意靈魂等一下,接起了電話,
“蔡哥,你們咋還沒下來?沒事吧?”
原來是貞水茵見蔡根他們沒出來,有點擔心了,蔡根趕緊說,
“上邊遇到點事情,沒事,你再等會。”
“不是,我不著急,隻是,快一點了,你不是約了趙大牛嗎?你要是不去,我也不能自己去啊,自己去也沒意思啊。”
原來不是關心我,是在關心我和趙大牛的決鬥,原來是看熱鬨的觀眾著急了。
是啊,人家大半夜不睡覺,買了拳擊的門票,結果一位選手缺席,多鬱悶,尤其熬夜還對皮膚不好。
蔡根幫著貞水茵分析著動機,枉我還以為她關心我,枉我還以為她要幫忙譴責趙大牛,哎,
“小水啊,你要是著急,你就先去,幫我譴責趙大牛,我這辦完,就下去,肯定不讓你失望。”
貞水茵好像真的考慮了一下,是不是先去,然後果斷放棄了,
“算了,蔡哥,我還是等你吧,你抓緊哈,約會遲到,就是沒有時間觀念,沒有時間觀念最不道德了。”
掛上電話,蔡根一口老血,這是什麼人啊?我那是決鬥,不是約會,怎麼變成我不道德了呢?
抬頭沒好氣的問帶安全帽的紅眼靈魂,
“你趕緊說啊,為什麼把人家害死?什麼仇什麼怨?等著天亮呢?”
這不是等你打電話呢嗎?我這麼有禮貌的靈,你上哪裡去找?安全帽紅眼靈也不敢發火,那隻大貓,雖然醜,但是很恐怖。
往前走了一步,剛想說話,
“改革春風吹滿地,中國人民真爭氣”
電話再次響起,蔡根迅速接起電話,這咋這麼忙呢,把臉從靈魂那邊扭了過來,低頭接電話,
“恩公,你什麼時候來?趙大牛提前到了,就在我太平大廟門口呢,我都不敢出去了。”
你個慫貨,你不是神仙嗎?你不是有執照的嗎?被人家堵門口都不敢出去,真丟人。
蔡根再次懷疑自己的那頓飯是假的,這麼慫的神仙,造出來有什麼用?是不是小孫他們一起忽悠我呢?
“我這邊有點事,你稍等我一會,我肯定去。”
“恩公,平時看您辦事很靠譜啊,時間觀念咋這麼不強呢,我小學老師都說了,耽誤自己時間等於慢性自殺,耽誤彆人時間等於謀財害命,你能不能靠點譜?”
是啊,你也就是小學畢業,你還真聽小學老師的話,小學老師還讓你做偉大事業的接班人呢,你咋不聽呢?我要是能謀財害命了趙大牛,我還真想試一試,看看是不是能熬死他。
蔡根不耐煩的說,
“行了,彆墨跡了,我這還有事呢。”
掛斷電話,心裡很不舒服,蔡根抬頭看向安全帽紅眼靈,疑惑的對視了幾秒,
“你咋還不說呢,傻楞著看我乾啥?我臉上有花啊。”
安全帽紅眼靈的眼睛更紅了,不是很清晰的五官因為憤怒開始扭曲,你臉上沒有花,我想把你臉上揍出花,要不是有那隻大貓,我真想,我真想,算了,還是說正事吧,又往前邁了一步,剛要開口。
“改革春風吹滿地,中國人民真爭氣”
蔡根也很無奈,這電話今天是抽風嗎?電話號不認識,難道是顧客?這就必須得接啊,什麼事情也不能影響生意。
看著已經在暴走邊緣的鬼魂,歉意的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安心便當,您有什麼需要?”
“你好,蔡老板吧,我是趙大牛,是你約的我吧?時間到了,我在太平寺門口。”
我去,趙大牛竟然有我的電話,還那麼平靜,那麼有禮貌,蔡根也是有素質的人,嘴炮沒有意義,
“哎呀,趙老板,不好意思,是我約的你,咱們不是有點小誤會嗎,想當麵說說,我這邊臨時有點急事,你稍等我一會,咱們不見不散。”
“確實應該見麵說說了,好的,蔡老板,咱們不見不散。”
掛上電話,蔡根心裡有點不好意思了,人家不管是不是壞人,非常有時間觀念,也很尊重這次見麵,也許有希望和解呢,那就不用打生打死了,日子又可以太平的往下過了,真好。
一抬頭,看見那個安全帽靈正在虐待同伴,把他同伴的頭殘忍的按在樓板上,用力的摩擦,也不知道,都是魂體,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即使有意義,那也是隔著安全帽,能有什麼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