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考完試,就放假了,蔡根的店,很冷清,恢複了常態。
蔡根待得鬨心不已,飯箱子裡,八十多份飯,怎麼辦?
原本是有一百多分的,在貞水茵和王神婆的努力下,一大天,終於剩下了八十多份。
謝不安,你個撲街,說好好的提成呢?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啊,不對,他不是人,鬼話連篇是有道理的。
“改革春風吹滿地,中國人民真爭氣”
蔡根一看號碼,是高中同學鳥哥,他給自己打電話乾什麼?不是什麼好事情吧?
這個鳥哥,是蔡根的高中同學,畢業後考上了警校,十多年熬下來,也算成就不少,據說是全市最年輕的所長,社會地位明顯比蔡根高了不是一點半點。
一個派出所的打電話給自己,蔡根心裡很抵觸,自己很安分守己啊,
“喂,鳥哥,啥事?”
對麵鳥哥的聲音很低,好像怕吵到彆人,
“老根,給我來32份飯,20元標準,送到一會我給你發位置。”
蔡根聽到這個,就很興奮了,600多元,還解決了自己的庫存問題,剛才罵謝不安是不是冤枉他了?
一看石英鐘,快10點了,這是有什麼任務吧,否則人家是有食堂的,二十四小時那種,
“好嘞,馬上給你送去。”
掛上電話,脫掉毛衣,蔡根大喊一聲,
“小孫,來大活了。”
貞水茵還是有眼力見的,示好之心日月可見,不在數飯粒,竟然也進後廚幫忙裝盒,裝袋。
下麵蔡根就遇到了一個難題,外賣包是裝不下了,放塑料袋涼的太快,隻能請出外賣箱,不過外賣箱電瓶車拉不了,怎麼辦?難道打車去?
看了看鳥哥給發過來的位置,九家子村,七公裡多,出市區了,算是近郊,打車來回最少30多元,那是純利潤,蔡根有點心疼。
還得是貞水茵,看到蔡根有難處,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
“蔡哥,我有車,送你去。”
感動,真的,蔡根真的感動了,在自己有難處的時候,有人能夠挺身而出,這種事情,自己多久沒有感受到了,這個人情以後要還,看樣這個小姑娘,要好好對待了,無論她有什麼目的。
“蔡老板,我讓老二來送你去也行。”
是的,王神婆,來吃夜宵了,這麼大歲數,早點睡覺多好,這麼晚還吃飯,消化了嗎?還真準備一天四頓飯啊。
“王大師,您吃完了趕緊回去睡覺吧,挺晚的了。小水,你把車借我就行,用你送太麻煩了,明天請你吃吃早飯。”
本來蔡根想說請客吃大餐的,但是一想貞水茵的飯量,還是吃個早飯吧。
“還是我送你去吧,我的車你開不了。”
蔡根把飯做好,心想還是彆讓小孫去了,畢竟是自己的同學,不露麵不好,就讓小孫看店,自己抬著飯箱子,就出了小區的大門。
這是一輛改裝版的捷達,竟然還加上的尾翼,不知道乾什麼用的,把飯放到後備箱,蔡根就坐在了副駕駛,這是捷達嗎?是f1賽車吧?
裡麵竟然進行了車身加固,貞水茵的座椅還是賽車坐椅,像是五花大綁的安全帶,方向盤都給換了,這得花多少錢?
“小水,你這車,改的,很貴吧?”
貞水茵一臉自豪,抑製不住那種,還是假裝謙虛,
“沒花多少錢,買車五萬,改裝二十五萬。”
我去,發動機不是都換了吧?這有必要嗎?你直接買個三十萬的車多好?咱也不知道圖啥,咱也不敢問。
蔡根沒再搭茬,開始四處打量,不知道是密封不好,還是排氣管子也改了,怠速的時候,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都很大。
不自覺看向後視鏡,媽呀,有個人,在後座,果然是蕭蕭,她是後座狂魔啊?不在後座嚇唬人就不出場是嗎?扭回頭問蕭蕭,
“蕭大神啊,你跟著來,乾啥啊?坐後座就是為了嚇唬我是嗎?”
蕭蕭望向車外的路燈,一臉倔強的說,
“恩公,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保護你。”
你不嚇唬我,我就萬分感謝了,真的不用你保護啊,沒辦法,那堅定的小臉,估計怎麼說她也不會下車的,無奈的看了眼貞水茵,
“小水,走吧,拉著她也不是很費油。”
貞水茵炫耀的,狠踩了幾腳油門,排氣管子的聲音更大了。
蔡根拿著手機打開導航,舉著讓這小祖宗看,示意趕緊走吧,彆轟油門了,真的很擾民。
這個燒包啊,拉著手刹原地飄逸掉頭,一溜煙就開上了馬路,蔡根默默的放下手機,紮上了安全帶,這女司機咋都這麼狂野呢?太嚇人了,比老婆開車還猛,緊著說,
“小水,小水,慢點,不著急,真的不著急,紅燈,車,車,車”
蔡根越說,貞水茵越興奮,越在那炫車技,最後,蔡根把眼睛閉上了,害怕吐人家車上不太好。
九家子村,算是近郊的一個小農村,村民基本上都搬遷走了,留下了一些蔬菜大棚,估計年後整體就全拆了。
村民很富裕,基本上都分了七八個樓,還補償很多錢,雖然那些搬遷樓不算太值錢,那也是房子啊。
大晚上,30多人,在九家子乾什麼?難道為了抓人?還是有釘子戶?蔡根不斷的琢磨著。
車子已經下了主路,開進了村裡,一片漆黑,沒有狗叫,大冬天的深夜,非常安靜,隻能在車燈下,看見房子的輪廓,沒有一家點燈,村民應該是全都搬走了。
車子開到了鳥哥給發的位置,是一個破敗小學的門口,不過,空無一人,也沒有汽車,這是什麼情況?
非常不情願,蔡根還是下了車,外邊很冷,比城市裡的夜晚還冷,晚上北風有點大,吹得遠處的一些苞米杆嘩啦啦的響,好像在訴說被主人遺棄的哀怨。
蔡根借著車燈的光亮,看見小學門口寫著,“九家子小學”字跡已經模糊,從門口向裡麵望去,隻有一排平房教室,黑洞洞的窗戶,玻璃都是不完整的。不大的小操場上,豎立著一個旗杆,孤零零的,很寂寞。
蔡根又往學校旁邊看,隻能看見,好多排蔬菜大棚的輪廓,都不像有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