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經過三次電話試探,終於發現安心便當的老板是個慫貨,也就放心了,而且,經曆了三次拒絕,他也感覺自己有足夠理由去上門找茬了,也符合了自以為的江湖道義,可以開始行動了。
剛要出發,肚子一陣咕嚕嚕的叫,一整天了,隻吃了2小截玉米,一個大老爺們,誰能不餓呢?
讓龍二去買酒肉主食,結果呢,這個二貨買了兩個全家桶,三個大老爺們,兩個全家桶能夠吃嗎?
龍少發揚風格,先吃的玉米,然後再想吃彆的,看見龍三在全家桶裡撿碎渣,全都沒有了。
“龍二,你有病吧,又不是小孩,買這玩意乾啥?”
龍二的理由,讓龍少很無語,真的很無語,
“大哥,我從小就想吃,舍不得自己花錢買,這今天一百元不夠,我還搭錢了呢。”
喝了一杯涼白開,龍少心想,辦完正事再去吃飯吧,天也黑了,該行動了。
“計劃是這樣,我去正麵突擊跟蔡根講道理,老二左翼支援,老三右翼支援,聽我摔杯為號,衝進去開砸,目標是砸到他不能營業。”
龍三畢竟受過保安培訓,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大哥,人家有監控,報警我們就完了。”
龍少胸有成足,自信的說,
“蔡根自己拒絕顧客,心裡有愧,他不仁在先,我不義在後,他有什麼臉麵去報警?我就不信,他不講江湖道義。”
龍二比較謹慎,又提出了自己的異議,
“大哥,萬一他真不要臉怎麼辦?”
怎麼辦?那他蔡根還怎麼在江湖立足?不對呀,他不是江湖人,不需要立足。
龍少忽略了這個重點,隨即想到趙二牛的五千元,無所謂的說,
“大不了給他砸了,賠他錢,必須得辦他。”
龍二和龍三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一起說,
“大哥,我們沒錢,我們是賺錢來了。”
感覺辦事的決心與氣勢,被這兩個貨完全打亂了,龍少很不爽,氣惱的說,
“彆墨跡了,有我呢,我有錢,出發吧。”
打車來到安心便當所在小區門口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學生已經放學走光,路麵也沒有什麼行人,小區裡一片漆黑,正是乾壞事的好環境。
龍少整理了一下獺兔大衣,徑直走向了蔡根的店門,站到門口,大驚失色,裡麵好多人。
這個店生意這麼火嗎?男女老幼,八張餐桌,全部坐滿,蔡根忙前滿後,招呼客人。
這個情況是龍少沒有預料到的,十點還這麼火的店鋪,難道是趙二牛的競爭對手嗎?
目前情況顯然不適合進去找茬,人太多了,在二三十人麵前,砸店,自己三個人有點沒底氣啊。
龍少慫了,招呼兩個弟弟,站到蔡根店對麵的黑暗處,等一會吧,客人走了再進去。
11點了,龍少感覺自己抵抗嚴寒的信心,有點動搖了,為了使身體不被凍僵,開始小碎步顛達起來。
龍二和龍三,沒有動,他們穿的多,不冷。
12點了,龍少感覺自己裸露的腳脖子已經沒有知覺了,小碎步變成了高抬腿跑,依靠巨大的運動量,促進血液循環,抵抗嚴寒。
龍二和龍三,沒有動,他們穿的多,不冷。
淩晨1點了,蔡根店裡的客人,還沒有走,龍少,跑不動了,真的太累了,拉著兩個弟弟,把自己夾在中間,在花壇旁邊,蹲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蔡根的店,等待機會。
龍二和龍三,沒有動,他們穿的多,不冷。
淩晨2點了,到了一天最冷的時刻,蔡根店裡依舊滿員,龍少開始依靠自己強大的信念,來戰勝嚴寒。
一個好的打手,絕對要比對手有耐心,有恒心,即使等到地老天荒,也要等到對手疏忽大意的時候,給對手致命一擊,龍少不斷的給自己洗腦,給自己加油,給自己的耐心點讚。
龍二和龍三,沒有動,他們穿的多,他們竟然睡著了。
淩晨三點的時候,等待,像是一首歌,三天三夜。等待,像是賀歲電影,沒完沒了。等待,像是什麼龍少真的想不到了,腦瓜仁都被凍住了。
龍少真的已經不行了,流鼻涕已經是小事了,感覺自己頭昏腦脹,迷迷糊糊,好像是重感冒,一摸額頭,滾燙滾燙的,完了,自己發燒了,還是高燒,拍醒了睡著的龍二和龍三,狠狠的最後看了一眼蔡根店裡的場景,不甘心的被弟弟們駕著,打車去醫院看病了。
重感冒,高燒不退,一住,就是七天,躺在病床上,龍少暗自發誓,蔡根,這個仇,已經結下了,出院第一件事,就是砸店,誰也救不了你。
龍少很仗義的給了兩個弟弟每人一千元以後,剩下的三千元好處費,全交到了醫院,毛都沒剩下一根。
當天晚上,龍少的勵誌故事,蔡根也是知道的。
蔡根接完找茬電話,一直很擔心,會不會真有人上門找事呢?
10點的時候,蔡根看見有人想進屋,結果徘徊了一下,就走了,很是納悶,難道自己的家具又開始作妖了?
小孫眼睛比較厲害,提醒蔡根,
“三舅,對麵修車門口,有三個人,一直往裡麵看,就是不進來,乾啥的?”
蔡根來到窗戶前,也是好奇,
“不知道啊,小孫,他們會不會是上門找茬的?”
實際情況,回答了蔡根的猜測,他們是參觀的,不是找茬的。
11點的時候,小孫說,
“他們怎麼還在,外邊不冷嗎?”
蔡根看了看,不是很清楚,隻有一個人在顛達,
“怎麼不冷,沒看有一個已經受不了,在顛達嗎?”
12點的時候,小孫路過窗戶,看到三個人還在,喊蔡根看,
“三舅啊,他們是夜跑的吧?這運動量有點大啊。”
蔡根看了看,搖搖頭,
“不像啊,穿著皮大衣夜跑,那不是有病嗎?”
淩晨1點的時候,小孫終於被三個人完全吸引了,
“三舅,他們蹲那乾啥呢?是小區保安嗎?在巡邏?”
蔡根也坐在窗口,一邊抽煙,一邊解釋,
“巡邏不得走動嗎?我感覺應該是什麼藝術院校的學生,在探索什麼行為藝術。”
淩晨2點的時候,小孫還是很精神,開始製造機會了,
“三舅,打賭嗎?你輸了給我免八千萬做頓飯,我輸了給你一個億。我賭他們被凍死了。”
蔡根無所謂這個賭局,反正自己也沒有八千萬,小孫也沒有一個億,解悶吧。
“行,他們又不傻,不可能被凍死。”
淩晨3點的時候,蔡根贏了,龍組走了,小孫的八千萬變成了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