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走到劉小花身邊,也是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開心的說,
“大姐,給我兩萬,你趕緊走,我也不報警了,要不你最少15天,吊銷駕照,車還得你修。”
劉小花一愣,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樣,但還在掙紮,
“憑什麼給你2萬?修個車多少錢?一個破日產,走保險才多少錢?”
蒼蠅非常有耐心,他對於賺錢一直非常有耐心,
“嗬嗬,昨天喝一宿吧,早上還能開車送孩子?多危險,這也就是遇到我了,否則給5萬都不多,趕緊的,要不我報警了。”
喝一宿?這個說法不太準確,劉小花確切說是喝到4點多,現在不到8點,才喝完4個小時,這麼濃的酒氣,肯定是喝的白酒。
其實她不知道,蒼蠅也隻比他早2個小時喝完酒,不過蒼蠅喝的是啤酒,經過6小時消化吸收,基本沒有酒氣了,除非驗血。
不知道蒼蠅底細的劉小花,醒酒了,開始服軟,
“大哥,什麼跟什麼,張口就2萬啊?我這著急送孩子,給你500,你去修車吧。”
好像川劇變臉一樣,蒼蠅的臉色就不好了,非常憤怒的說,
“2萬一分不能少,趕緊給錢,趕緊走,早高峰,一會該來交警了,旁邊就是取款機。”
聽到交警,劉小花更加清醒了,趕緊拿出電話,打了過去,好像是打給自己老公,一頓詢問後,掛上電話,沒有去取款機,直接進車裡,從包裡拿了2萬,眼神很不善的盯著蒼蠅,遞了過去。
蒼蠅也沒敢得寸進尺,隨身攜帶2萬現金的女人,還是開奧迪的女人,也不會是什麼善茬,隻是自己確實抓到了短處,拿著錢,上車就開走了,沒再說什麼。
看著蒼蠅的車走了,劉小花也上車走了,去送孩子了。
至於怎麼生氣憤怒,這些蔡根就不知道了。
蒼蠅的小竊喜,蔡根看在眼裡,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2萬啊,修個保險杠也就300元,天降橫財呀。
“我好像見過那女的,老公不是一般人,你不怕她以後找你呀,你咋啥錢都賺?”
一臉不屑,蒼蠅開始好好開車,
“拿到錢了,我還怕她找?沒有事,找交警,她2萬下不來。現在是法治社會,誰怕誰?”
人愛錢,正常,蔡根也愛錢,不過因為愛錢無所畏懼,蔡根還是佩服蒼蠅的,至少自己做不到,小強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才說,
“中午是不是要提高一下夥食標準了?得了外財不花,會出事的。”
蒼蠅沒有信仰,更不信鬼神,對於小強的話,根本沒往心裡去,悶頭開車,不接話茬。
城市很小,如果不堵車,20分鐘可以去這個小城市任何地方,很快就到了四院的門口,蒼蠅把車停到院裡,帶著蔡根他們上樓。
城市很落後,醫療環境更落後,尤其還是精神病院,全是鐵柵欄門,像是監獄一樣,三個人隻走到一樓,就被攔下了。
蒼蠅跟服務台的小護士說,
“我是劉瑩的家屬,我來看看,麻煩您給開下門,或者叫她出來。”
小護士可能是夜班,8點多還沒交班,一臉困倦與不耐煩,
“你說看就看啊,你叫什麼?在不在家屬名單上啊?”
蒼蠅是有備而來,拿出一張100元的的紙幣,團了個小團,塞到小護士登記本下麵,
“美女,我是劉瑩表哥,不在名單裡,通融一下。”
看到蒼蠅的小動作,小護士一愣,上班這麼多年,沒有給錢的啊,上一天班也賺不了100元啊,按著登記本,開始認真查找起來。
不一會找到了劉瑩的名字,很不好意思的說,
“大哥,劉瑩是重病號,不能探望。”
難道是錢給的少?給一百已經開始心疼的蒼蠅就要發火,他是能為了達到目的,不惜舉報小護士的,
“不可能,什麼時候重病號了?不是裝病嗎?”
小護士可能知道點內幕,看在一百元的麵子上,小聲的跟蒼蠅說,
“這個劉瑩以前是裝的,不過前幾天開始,真瘋了,拿頭撞牆自殺好幾次,現在都被束縛衣綁上了,看那狀態肯定是真瘋。”
小護士說得很真,蒼蠅半信半疑,
“不是吧,上次我還打過電話的,她自己還叫囂,我在精神病院,誰也不能把她怎麼滴,這咋還真瘋了?”
一百元的麵子值得小護士再透露一些,用更小的聲音說,
“前幾天,說劉瑩媽媽被逼債的逼死了,在家裡自殺了,發現的時候,屍體都臭了,劉瑩知道後開始真瘋了。”
這個消息像是一道驚雷,把蒼蠅一下劈中了,臉一下就白了,麻木的說,
“老根,咱們走,小強你開車,我需要緩一緩。”
蒼蠅把車鑰匙給了小強,拉著蔡根坐到後座。
坐在車上,還拉著蔡根的手,蔡根發現蒼蠅的手,冰涼冰涼的,好像真的被什麼事情驚嚇到了。
車子開出四院,蔡根看著五層的破樓,三樓一個窗戶裡,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透過窗戶盯著蒼蠅的車,距離很遠,但是蔡根還是感覺,那個女人在盯著蒼蠅的車,就像要看透一樣。
扭回頭再看蒼蠅,他也盯著四院的樓看,嘴唇都有點發白,還不住的顫抖,小聲的叨咕,
“小強,找家飯店,快點開。”
早上8點多就開門的飯店不多,小強開著車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家小店,銅鍋涮肉,由於不需要後廚,是個小夫妻店。
三人停好車,走進店,隻有女主人在,看著三四個散台,堆放著剛買的各種蔬菜,
蔡根問,
“營業嗎?”
女主人殷勤的過來招呼,
“營業,坐外邊,還是包間?”
蔡根心想蒼蠅一定有什麼事情,
“坐包間吧,來個鍋子,先來5盤肥羊,蔬菜不要,來瓶二鍋頭。”
說著,來到裡小店裡麵的包間,裝修很老舊,桌子也很破舊,好在很乾淨。
銅火鍋需要燒炭,老板先上了幾個鹹菜,和白酒,就出去弄炭火了。
蒼蠅打開二鍋頭,倒上一杯,一口喝了半杯,求助一樣看著蔡根,
“老根,上次那些小額貸組織去趙瑩她媽家鬨,我也跟著去了,拉條幅,噴油漆,我都沒參與,就是跟著湊熱鬨來著,她媽自殺,不算是我逼死的吧?你說,不算是我逼死的吧?”
看著蒼蠅求助的眼神,蔡根心軟了,這小子看似混不吝,其實沒什麼文化,也不算大奸大惡之人,真有事,也膽小,隻能先安慰他,
“不算,那麼多人一起去的,算是你們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