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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需要一百名石匠,耗時一年才能打通的一道山梁,在裡奧的手裡,很快露出一個巨大的豁口。
隻不過裡奧的打洞技術,比起芙蕾雅簡直天上地下,屬於初級學徒水平。
這道豁口隻能算是被魔龍摧殘的地基,還不能算作道路,需要芙蕾雅或其他工匠過來修飾,解決排水、坡度等等問題。
黑龍挖掘時候,寒冷的北風找到攻擊的方向,順著豁口灌入對麵的峽穀,發出淒厲的呼嘯聲。
但足以凍僵任何凡人生物的寒風,根本影響不到煉金黑龍的工作。
諾琳看了一會兒,擔心裡奧一動不動的身體失溫,於是找來不少枯枝,擋在了裡奧的上風口。
她就抱腿坐在裡奧身邊,看著不遠處的煉金黑龍辛勤勞動。
然後目光轉向裡奧,在他的臉上挪不走。
為什麼一個人,可以既可惡又可愛,既聰明又愚蠢,既理智又愛犯渾呢?
諾琳緩緩湊到裡奧的身前,然後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下去。
見裡奧沒有反應,諾琳大著膽子,慢慢將進攻方向移動到他的嘴唇,笨拙的用舌尖撬動他的牙關。
這時候,裡奧睜開了眼。
諾琳頓時“啊”了一聲,趕緊後退,“你怎麼醒了?”
裡奧無語道:“我隻是閉上眼操控黑龍,又不是暈過去了。”
操作黑龍就像在開車,隻不過需要更高的專注力,裡奧暫時沒法一心二用,所以每次控製黑龍,自己的身體都會保持不動。
諾琳麵如桃花,眼見四周無人,突然發狠,直接撲了上去。
等到晚上,回到領主大屋,奧莉薇婭給大夥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因為以芙蕾雅為首的熊孩子團夥集體跑去西境作案,大屋就剩下以伊洛蒂為首的乖孩子團夥,所以飯桌上冷清許多。
瑟媞、薩溫婷這些乖孩子,全部和主母一樣,使用刀叉羹勺,慢條斯理的進食,無人喧鬨。
看著皮膚紅潤、氣色上佳的兩人,奧莉薇婭好奇道:“去泡澡了?”
“是的,下班回來,順便泡了澡。”
“今天挖了多少?”
“剛開始第一個路段,隻挖了一半,這樣的路段還有三十多個。”
奧莉薇婭用叉子不緊不慢的吃著肉排,再次掃視兩人,“不是說一天就能挖完一塊地方嗎?怎麼這麼少?就沒乾點彆的?”
原本還神清氣爽的諾琳,在主母的凝視下,吃飯的動作越來越遲緩。
這位南境年輕一代的戰力代表,仿佛吃了軟骨散,拎不起大屋的刀叉,最後像是犯錯的小學生一樣,慢慢站了起來。
奧莉薇婭看著她,似笑非笑,“一起泡澡很舒服吧?”
諾琳的腰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佝僂起來,“奧莉薇婭……我……”
此刻,她仿佛覺得自己就是南境貴族莊園裡卑賤的女仆,在女主人的麵前直不起腰。
伊洛蒂有時候還會和奧莉薇婭頂兩句嘴,她此刻卻連話都說不出來。
就連河灣大屋的女仆都比她有骨氣!
但奧莉薇婭隻是盯著她看了兩眼,突然一笑,“你慌什麼,該慌的是裡奧,吃飯!”
在河灣大屋享用豐盛的晚餐時,維旦蘭城的領民,正處於饑寒交迫之中。
羅蒙在河灣領主府委派的民政官輔佐下,不斷的開倉放糧,將糧食物資分派到平民的手中,讓他們熬過這個冬天。
但是之前的“禁火運動”,依然遺毒未消,不少領民在地方神父的帶領下,將“惡魔的誘惑”悉數燒掉,寧願餓死在冬天。
羅蒙將手裡的火槍軍團分派出去,到處宣講,抓捕帶頭的神父,但效果不佳。
有著巴克群山的阻擋,古斯塔夫伯爵領的大雪不如北方猛烈,地上隻積下了齊膝蓋深的雪層。
蘭博萬就帶著手下斥候們,在這樣的積雪裡艱難跋涉。
他手裡的斥候,除了豺狼人個頭較高,其他各色狗頭人的身高都不超過一米四,最矮的甚至隻有一米,在人類眼裡的齊膝深,在他們眼裡就是齊腰深。
艱難的趟著積雪,蘭博萬帶著二十多名斥候來到一處殘破的村莊。
這裡位置偏僻,是戰亂未波及的區域,但同時也是河灣救援物資無法覆蓋的區域。
蘭博萬帶著手下在空無一人的村莊裡一陣嗅探搜索,很輕易就找到了一處地窖。
一頭豺狼人斥候端著火槍,飛快的嗅著鼻子,招呼同伴,“汪!活人的氣息!”
一幫人圍到地窖麵前,你看我我看你,然後豺狼人主動上前,掀開了地窖的木板。
在木板打開的瞬間,一根民兵長矛飛快的捅出來,差點捅穿了豺狼人的小腹。
但蘭博萬手裡的斥候,都是百戰老兵,隨便一個都有獵殺猛獸的經曆。
這個豺狼人隻是單手拎著獵槍一掃,就將捅來的矛尖敲偏,擦著肚皮捅了個空。
身邊的一支強壯狗頭人,伸手一抓長矛,用力拉扯,差點將裡麵的民兵拉了出來。
強壯的北境民兵,臂力竟然不如一隻狗頭人,隻能鬆手放棄了長矛。
受到襲擊的豺狼人陷入紅溫,掀開木板,就掏出一個手雷,準備給裡麵的人一鍋端。
蘭博萬“汪”了一聲,頓時讓它打了個激靈,趕緊停了手。
蘭博萬走到地窖口麵前,用正宗的北境口音道:“出來!繳械不殺,主動登記人口,就能獲得一袋糧食!”
裡麵傳來村民的憤怒咒罵聲:“惡魔!異族!休想騙我們出去!”
蘭博萬也生氣了,他走了幾個村子,都是這樣的說法。
他生氣的指揮手下們,“砸!給我狠狠的砸!”
一幫狗頭人斥候頓時高興起來,放下背上的背包,取出裡麵的薯餅、麵包、肉乾,狠狠的往地窖裡麵砸。
這些薯餅和肉乾都是軍用乾糧,幾乎石頭一樣硬,頓時砸的下麵的人一陣鬼哭狼嚎。
蘭博萬解氣的搖著尾巴,將領主府撥付的救災物資,以攻擊形式發放後,將地窖木板重新蓋上,在上麵狠狠的崩了幾下,然後在上麵撒了一把尿,這才率眾離去。
禮貌?不存在的,作為河灣第二野的男人,首個開後宮的男人,三十六天狗之首,唯一禁錮他的隻有媽媽的愛。
過了許久,地窖口才慢慢打開,一個村民探頭探腦的觀望,確定敵人走遠,才回頭去看族人。
透過地窖口的光照,地窖裡麵終於能夠看清楚一些事物。
三四十個衣衫單薄的老弱村民,全部擠在塞滿乾草的地窖裡,靠著人群擠暖來度過寒冬。
最角落的幾個身影,已經失去了呼吸,不知道是被凍死,還是被餓死。
好幾個麵黃肌瘦的村民,被砸的鼻青臉腫,嘴裡發出咒罵和哭泣。
突然,一個村民發現不對,他竟然看到鄰居的小孩,手裡捧著一個麵包在啃。
“你哪來的麵包?你偷了誰的食物?”
才四五歲的村民小孩,傻乎乎的捧著麵包,然後一指地上,“地上撿的……”
眾人這才借著微光看到,砸他們的“石頭”,竟然全部都是食物!
“這……”
村莊頭人也傻了眼,和旁邊的民兵團長麵麵相覷,“吃還是不吃?”
民兵團長更加果決,看著全部睜大雙眼,卻依然等待他倆決策的一群老弱族人,一揮手道:“先給三個老家夥吃,明天起來沒被毒死,大夥再吃!”
“那神父的話……”
民兵團長早就厭倦了神父的洗腦,聞言頓時爆發,“神父都跑了,去南方吃香喝辣了,還是先考慮一下自己的肚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