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地牢兩個字,薑早和Jane連忙讓那人帶路。
說是地牢,不如說是防空洞。
也不知道是哪個時代留下來的,四周石壁上都是青苔,地麵濕漉漉的,一股刺鼻的發黴的味道撲麵而來。
“bo,人在那邊。”
薑早和Jane跟了過去。
一個石屋裡,很多男孩兒女孩兒被鐵鏈鎖住,衣衫破爛。
他們小的看上去也就三四歲,大的已經二十多,全都衣不蔽體,身上或多或少帶著點兒傷。
“這邊買賣奴隸是很正常的事兒,他們應該是昆家買來的,或者是囤積起來準備高價賣到黑市的。”Jane似乎對這邊的事情很了解。
薑早一一望過去,目光被年紀最大的青年吸引。
他的白色襯衫很長,沒有穿褲子,全身上下乾乾淨淨,隻有腳底沾了些泥土。
他抬頭望過來,目光是死寂般的平靜。
“!”
薑早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
“鹿閔!”
青年沒什麼反應,似乎早已忘卻了自己的名字。
“鹿閔。”
薑早走了過去,仔細辨認,確定自己沒有認錯。
“我是薑早,鹿閔,你……你沒死?”
鹿閔仿佛聽不懂薑早的話一樣,看到有人過來,就開始脫衣服。
他的動作遲緩,但好在身上沒什麼可怕的疤痕。
薑早連忙按住他的手,“鹿閔,你不用這樣,我是薑早,鄭瀟的好朋友,你還記得鄭瀟嗎?”
鹿閔渙散的目光一點點聚焦,他好像很久沒有開口了,語速很慢,“瀟、瀟?”
“對,瀟瀟,你還記得她嗎?”
鹿閔不知想到了什麼,身子向後挪了挪,“不……不能、讓瀟瀟、看到……”
Jane走過去,“你認識?”
薑早跟Jane的手下要來衣服,並對Jane說道:“我要帶他回國。”
Jane讓人把鹿閔身上的鐵鏈解開。
可恢複自由的鹿閔再次開始脫衣服。
雖然他身上隻有那件單薄的白襯衫,以及一條情趣內褲。
薑早直接把借來的衣服裹在他身上。
“鹿閔!你不用做這些,你自由了,我現在就帶你回家,帶你去見瀟瀟。”
鹿閔卻一直搖頭:“不、不見、瀟瀟……”
他的語速和動作都非常遲緩,看起來非常的不正常。
薑早把他拜托給其他人帶出去,然後開始繼續尋找。
“阿辭不在這裡。”薑早和Jane找了兩遍,沒有任何發現。
Jane麵色冷沉,從某個角度上看,竟是和傅硯辭出奇的相像。
“找!所有人都散出去,務必把人找到,遇到反抗者,就地格殺,不論緣由。”Jane下了死令。
這是在金三角,死幾個人真的是常事兒。
薑早曾經陪著鄭瀟來過一次,那一次也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能平安回國。
外邊槍聲不斷,薑早從地窖出去,看見房屋就進去搜尋。
“傅硯辭!”
“阿辭!”
“阿辭我來接你回家了!”
此時的傅硯辭,正在不遠處一棟房子內,雙手雙腳都被綁著,躺在地上。
昆家的人和沙家的人坐在兩端對峙。
“這可是傅家三爺,在華夏臨城是響當當的人物,利用他足可以打開臨城的市場,但人是我們昆家抓回來的,你沙家來湊什麼熱鬨?”
說話的是昆家的老二,“你個連親大哥都殺的玩意兒也敢跟我來談判了,我今天把話明著撂在這兒,生意,我們一人一半兒,否則,我現在就斃了他,誰也彆得了這便宜。”
沙家家主身後的人紛紛舉槍對著傅硯辭。
轟!
一枚炮彈轟到了門口。
昆家老二瞪著沙家家主:“你個老奸賊,想黑吃黑連我一起做了是吧?”
莫名其妙的,兩邊人就這麼打了起來。
傅硯辭努力朝門口方向掙紮。
“阿辭!”
薑早終於找到了人,看著他一身衣服被血浸透,心疼的鼻子泛酸。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她連忙給他解開繩子。
Jane麵無表情:“帶他走,我斷後。”
這是傅硯辭第一次直觀麵對Jane,一步三回頭,心頭的惦念總是源源不斷。
金三角大動亂,各方勢力為了爭奪地盤忙的不可開交,無人關注這個時候丟了幾個奴隸,或者是跑了個人質。
Jane立即派了直升機送薑早他們回國。
在飛機上,鹿閔雖然穿上了衣服,但對誰都一副微微戒備的樣子,若是跟他說話,他就開始脫衣服,這種行為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肌肉記憶。
“他應該看心理醫生。”Jane回頭說了一句。
薑早正在幫傅硯辭處理後背的傷口,已經化膿了,必須把腐肉剜掉,才能上藥包紮。
好在Jane這裡準備的充分,連麻藥都有,不然傅硯辭還真的是要遭不少罪。
鹿閔看著那些染了血的紗布,臉色變得蒼白,好心提醒傅硯辭。
“你要、脫衣服、脫衣服、不挨打。”
薑早更加犯難了,她對著手機看了半天,始終不知道該怎麼和鄭瀟說。
回到國內,薑早把鹿閔先安排在了醫院,做了全身的檢查。
他全程都很配合,除了動不動就脫衣服。
……
鄭瀟今天正在做演唱會的彩排,陸離負責幫她走位。
兩人有說有笑的。
現場探班的粉絲高舉了一張很久以前的海報。
那個時候的鄭瀟還是黑發,看起來單純又稚嫩,笑的非常的甜。
陸離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鄭瀟問:“怎麼了?”
陸離搖搖頭:“沒什麼,隻是覺得黑頭發的你挺好看的。”
鄭瀟就是個作精,說作妖就作妖,“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不好看了?”
陸離連忙解釋不是:“隻是黑發的你看起來很乖,很甜。”
鄭瀟白了他一眼:“我覺得我現在的發色挺好的。”
銀白銀白的,往哪兒一站都是最亮眼的崽,尤其是在舞台上,耀眼的讓人無法奪目。
突然,鄭瀟腳底絆了一下,陸離下意識伸手去接,兩人直接倒地,翻滾了兩圈,停下來的時候,姿勢曖昧又尷尬。
陸離的手好巧不巧,就放在鄭瀟的心口上。
鄭瀟難得有些臉紅,問:“手感如何?”
陸離連忙把手拿走,“對不起。”
鄭瀟覺得這人看起來薄情,其實他丫的就是個雛兒,單純的比小白兔還好騙。
幸虧她不是大灰狼,不然早把他吃乾抹淨了。
“你是不是喜歡我?”鄭瀟也不起來,就著這個姿勢直接把窗戶紙捅破,反正早說完說都得說。
陸離:“!”
他還沒想好怎麼回答,鄭瀟的手機鈴聲響了。
是薑早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