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早倒是早聽說過傅家上一任家主為人很風流。
隻是傅老夫人是戀愛腦這件事,她還是第一次知道。
怪不得傅金荷和傅硯辭都……
總算是有跡可循了。
Jane沒什麼想再說的了,起身準備離開,人走到門口,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
“告訴傅硯辭,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說完便真的走了。
半晌後,隔壁的傅硯辭慢悠悠走了過來。
目露深思,還在想Jane剛剛臨走時的那句話。
薑早朝他伸手,安慰:“彆太在意,也許大姐隻是暫時不知道怎麼麵對你們。”
她真真實實和Jane麵對麵過,所以清楚地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種絕望的孤寂。
傅硯辭順勢坐在老婆身邊,手搭在老婆肩膀上。
“我隻是在想大姐剛剛說的那些話,她似乎已經有了懷疑的範圍,隻是沒跟咱們明說。”
他看著對麵的位置,想象著Jane坐在那裡的樣子。
突然問薑早:“我大姐長的怎麼樣?”
薑早很意外:“你不是見過他嗎?”
傅硯辭被綁架的時候,和Jane曾碰過麵。
傅硯辭道:“當時太暗了,我看不清他的樣子。”
語氣微微失落。
雖然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這份失落來自於何處。
薑早笑:“看不出你還有幾分戀姐情結,不過彆擔心,看得出大姐很在意傅家,他早晚會回去的。”
叮!
薑早收到Jane發過來的郵件。
內容是當年傅家老家主年輕時曾有過接觸的女人的名單。
不多。
也就百八十個。
薑早給傅硯辭看了一眼,“公公還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
傅硯辭趁機表態:“老婆,你放心,這一點我絕對沒有遺傳到,他們都說我更像媽。”
薑早也不跟他爭辯,倆人回家後,她迅速針對這個名單上的人開始調查。
傅硯辭也把自己暗中的人都調了出來,廣撒網,寧可錯找十個,不能放過一個。
在無人注意的時候,‘逃獄’多時的張銀荷被悄悄送回了監獄。
所有人對此持冷漠態度。
仿佛她從未消失過。
而且她的監房裡還多了個電視,每天循環播放江津風如今的成就。
“啊!”
張銀荷瘋了一樣,想拿東西砸碎電視。
可她的骨關節都被敲碎了,現在就連大小便都無法自理,連喝杯水都是奢望,還能做什麼?
“傅金荷!”
“你個賤人!”
“被玩兒爛了的女表子!”
“早晚有一天我會報仇的!”
“你囂張不了多久!”
張銀荷每天這樣咆哮著,漸漸的,她的嗓子也和Jane一樣,甚至比Jane的破鑼嗓子還要難聽。
畢竟Jane被尼洛找人治療過。
而張銀荷隻要不死,根本就沒人搭理。
“我要見江津風!”
她朝著外邊的獄警大喊:“我要見我兒子!”
Jane正坐在某大廈的天台吹風喝咖啡,Mar拿著手機上前。
“Bo,張銀荷要見江津風。”
Jane戴著墨鏡,墨鏡上映著藍天白雲。
“讓她見。”
“是。”
Mar拿著手機退後,回複了電話那邊的人。
江津風是被強行帶到看守所的。
這讓他剛剛恢複一些的驕傲和自尊仿佛瞬間又跌入穀底。
跟著獄警經過一個個監區,江津風隻覺得一種刺骨的冷。
“不是在探視房裡見嗎?為什麼帶我來這裡?”江津風好奇。
一般的探視都是在探視房裡,有獄警全程監視著,怎麼可能來到監房裡邊?
獄警回答的語氣冰冷冷:“張銀荷情況特殊。”
怎麼特殊了?
為什麼特殊?
江津風已經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了。
“到了。”獄警打開一道柵門,讓江津風進去,隨後又把柵門鎖上。
就這麼守在柵門外,仿佛對於那對母女見了麵會說什麼,會乾什麼,毫不在意。
柵門內隻有一個監房,惡臭味道撲鼻而來,江津風下意識捂住口鼻,一步一步靠近。
這裡和其他地方不同。
這裡的燈光特彆的明亮,亮的刺眼。
而且還有電視的聲音。
這個聲音江津風特彆熟悉,因為那正是他昨天剛接受的獨家訪問。
他又上前兩步,終於看清了監房內的情況。
張銀荷癱坐在地上,背靠著牆。
她的四周都是各種穢物,有的已經生了蛆。
惡心至極。
可張銀荷不知是習慣了,還是麻木了,竟是毫不在意。
“你來了。”
刺耳的聲音響起。
淬了毒一樣怨懟的目光突然轉了過來。
“嗬嗬,真是我的好兒子呢。”張銀荷看著門外的江津風,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你竟拿我跟傅金荷換前程,還真是被他說對了,青出於藍。”
江津風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可儘管這樣,令人作嘔的味道依舊揮之不散。
此刻,他已經無需再偽裝。
“媽,我也是沒辦法,就算我不這麼做,傅金荷早晚也會找你報仇,怪隻怪你曾經太心狠,做人不留餘地,害了你自己,還差點兒連累到我和整個江家。”
張銀荷此時恨極了:“我是你媽!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為你謀劃,為你鋪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江津風也來了火氣,“那殺我爸呢?也是為了我好嗎?”
張銀荷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那種慢吞吞的無能性子,遲早會毀了你,近墨者黑,你不懂嗎?”
“嗬嗬嗬。”江津風突然笑了,也忘了這刺鼻的味道,上前兩步,“是啊,媽,近墨者黑,所以我和你一樣,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當年你害了傅金荷,而我隻是拿你換了前途,僅此而已。”
張銀荷沉默了。
她沒想過兒子是這麼想的。
近墨者黑。
兒子所說的‘墨’竟是她。
江津風不想再在這種惡心的地方久待,他迫不及待離開,回到家連洗了三次澡,才覺得身上那種屎尿味兒被衝淨。
隨後,他氣衝衝給Mar打了個電話質問:“我已經一切都按照你們說的做了,甚至建議你們把我媽從監獄弄走去折磨,為什麼你們還要我去見她?為什麼要逼迫我!”
最後一句話,才是問題的關鍵。
他恨透了這種做什麼都不由自己做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