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早一門心思查凶手,可把飄在旁邊的傅硯辭的魂魄急的不行。
“你都受傷了,還忙著這些做什麼?”
“你嘴唇都乾了,應該喝水了。”
“對著電腦三個小時,你不餓嗎?”
傅硯辭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如此婆媽的時候。
可偏偏這份擔心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就如同多年前他心底的那份悸動。
咚咚!
“進。”薑早終於把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
看向拎著午餐進來的傅老夫人。
“媽。”薑早麵露微笑。
傅老夫人看了眼薑早腿上的電腦,目露嗔怪:“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好好養傷,工作又不急於一時。”
說著,她把病床旁的小餐桌轉過去,餐盒打開一份份擺滿了桌子。
“來,先喝口湯,這可是家裡廚師煲了一上午,剛剛送來的。”
傅老夫人親自給薑早盛了一碗湯。
薑早有些受寵若驚。
上一世她可是從未見過傅老夫人這麼親力親為伺候過誰的。
她連忙把電腦放到一旁:“媽,我自己來就好。”
傅老夫人沒說什麼,把湯碗遞過去,看著薑早一口一口地喝掉。
說道:“楚院長又給硯辭檢查了一遍,說是恢複的不錯,蘇醒隻是時間問題,你不要擔心。”
她知道兒媳婦兒雖然沒有在ICU那邊守著,但實際上非常記掛兒子。
都是成年人,有些關心不一定非要擺在明麵上。
而表現的明顯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關心。
就例如剛剛去ICU那邊假惺惺掉了幾顆眼淚的夏初微。
傅老夫人的教養讓她做不到背後說人閒話,隻是略微提了一嘴:“聽夏初微說,你媽媽懷孕了?”
薑早把湯喝光,點點頭:“嗯,我也是剛知道,說是在家裡和夏初微吵架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不過所幸大人孩子都沒事兒,但是得在醫院保胎一段時間。”
薑早也不屑在背後說人壞話,但是不動聲色地給夏初微上上眼藥還是可以的。
傅老夫人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娘家婆家都是大家族,什麼陰謀陽謀沒見過?隻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藍怡摔倒定然和夏初微脫不了乾係。
吃完飯,薑早接過傅老夫人遞過來的溫水,“謝謝媽。”
“既然叫我一聲媽,那就彆跟我這麼生分,你和硯辭銀荷一樣,都是我的孩子,孩子病了,當媽的照顧一下難道隻為了那一聲謝謝嗎?”
傅老夫人笑的慈愛,伸手摸了摸薑早的頭:“你呀,不用什麼事兒都自己扛著,女人雖需要堅強,可偶爾也可以找個人靠一靠,這個人可以是你的丈夫,也可以是你的婆婆。”
不知怎的,薑早突然想到了上午去藍怡病房的事兒。
她明明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手腕上戴著住院部的腕帶,可藍怡卻硬是無視了個徹底,滿心滿眼隻有肚子裡那個還沒成形的孩子。
鼻子一酸,明明早已經看透決定不在意的事情,薑早卻突然覺得有些委屈了。
果然啊,人隻要有人心疼了,就會變得矯情了。
為了不讓快要泛濫的淚水掉下來,薑早眨了眨眼,主動轉移了話題。
有些事情,也許應該讓傅老夫人知道了。
“媽,其實我剛剛並不是在工作,而是在找在我們車上放炸彈的凶手的資料。”
她把電腦重新拿過來。
傅老夫人則走過去,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為了看清楚,還特意把眼鏡戴上。
薑早先是把頁麵切換到事發時附近道路監控錄像的截圖。
解釋道:“這輛黑色路虎的司機名叫艾瑞克,曾在M國犯下多起一級謀殺罪等多項罪名,檔案顯示他十年前被執行死刑,可現在,他還活的好好的,我懷疑那個炸彈就是他放的,因為當年他在M國時就曾多次製造炸彈恐慌,並造成多人死亡。”
傅老夫人沒有去追問薑早是如何得到這些資料的,她隻是讓薑早把艾瑞克的照片放大。
薑早乾脆從M國警方檔案中找了一張艾瑞克更清楚的照片。
“怎麼了,媽?”薑早不解傅老夫人的反應。
而此時飄在一旁的傅硯辭也是瞳孔一震。
居然是他!
傅老夫人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他曾和金荷交往過。”
薑早震驚:“大姐?”
傅家大小姐傅金荷在二十年前突然消失。
傅家沒有報警,日子照過。
圈子裡漸漸有傳言說傅金荷是與人私奔了,不惜為了那個男人和傅家決裂。
隻是這傳言從未得到證實。
時間久了,這也成了舊聞,漸漸的也就很少有人再提起了。
“媽,你沒認錯?”
傅老夫人還盯著艾瑞克的照片,眼眶中盈著少許的淚意。
“當年金荷曾帶他來過家裡,不過我一眼就看出這男人不是善類,不同意他們繼續交往,還把他趕了出去,並把金荷關在家裡,中間她試圖跑了幾次,都被我發現了,最後她竟然跪在我麵前,說寧可脫離傅家,也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淚悄悄地從傅老夫人的眼角滑落。
薑早這才知道傅家大小姐‘消失’的真相。
她連忙再次侵入M國警方的係統,試圖搜索傅金荷的名字,沒有結果。
可卻發現了當年負責給艾瑞克辯護的律師是一位叫做Jane的亞裔女性。
然而奇怪的是,所有檔案中都沒有這位Jane的照片。
而在艾瑞克‘死’後,這個Jane也跟著消失了。
這種巧合注定著不尋常。
“媽,既然這個艾瑞克出現在國內,說不定大姐也回來了。”薑早覺得這種可能性很高。
她甚至懷疑那個叫Jane的律師就是傅金荷。
因為當年傅金荷可是哈佛大學法律係的高材生。
良久,傅老夫人才緩緩開口,“既然她主動脫離了傅家,那便不再是傅家人,回來與否也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怕傅老夫人受刺激,薑早給傅銀荷打了電話,讓她來陪著傅老夫人回家休息。
病房再度靜了下來,薑早微眯著雙眸盯著電腦屏幕,突然轉換了調查方向。
既然艾瑞克假死,肯定不能再用原來的身份,那麼也許他是以另一個名字入境。
於是,薑早侵入到國內的入境處係統,逐個查找近期入境人員名單中符合艾瑞克特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