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早立馬遠程查看Moo的程序,發現它幾分鐘前剛剛掃描的畫麵。
那些箱子裡裝的東西的輪廓,怎麼那麼像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薑早立馬緊張了起來。
“秦河,通知船上的工作人員延緩開船時間,我隨後就到。”
掛了電話,薑早把這邊的事情交給秘書和工廠廠長監督,便迅速飆車趕往港口。
秦河特意繞過了鄧睿博,在他沒注意的時候上了船。
船上的工作人員都是認識秦河的。
這可是傅三爺的特助,是心腹。
“秦特助,是三爺有什麼吩咐嗎?”船長問道。
秦河:“延緩開船,一切等三夫人到了再說。”
到了本來定好的開船時間,船依舊穩穩停在那兒,沒有絲毫動靜。
不遠處的鄧睿博不免有些心急。
他想上船,可人家有規定,非工作人員或無許可證的人員不得上船。
他急得隨便攔住一名工作人員。
問:“都過時間了,船怎麼還沒開?”
工作人員也不知道:“這很正常,或許是海上天氣不好吧,能走的時候自然就走了。”
可鄧睿博直覺不是這樣,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然怎麼可能那麼巧?
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被遺忘了很久的傅硯辭。
笑著走過去,“硯辭啊,餓了吧?咱們去吃飯啊。”
傅硯辭早就餓壞了,甚至胃疼的臉色有些白,“好啊,阿辭肚肚餓。”
鄧睿博心頭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迫不及待想要離開的他拽著傅硯辭就要走。
“表舅這是急著要去哪兒啊?”關鍵時刻,薑早趕到。
長腿疾步,走路生風,長發用一根簡易的簪子隨意挽起,垂下的碎發隨風擺動,斐然的氣質立即引來港口所有人的注意。
“老婆!”
傅硯辭掙脫開鄧睿博的手,跑向薑早。
抱著她就撒嬌道委屈:“老婆,阿辭肚肚餓,這裡痛痛。”
他用手指著胃。
薑早下意識幫他揉了揉,問:“沒吃午飯?”
傅硯辭嘟著嘴點頭:“表舅說要帶我去吃好吃噠,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去。”
薑早喊了一聲:“Moo,帶著阿辭上車,我車裡有吃的。”
Moo陪著傅硯辭上了薑早的車子。
薑早則是又上前兩步,雙手插在風衣的兜裡,看向鄧睿博:“表舅來港口做什麼?兜風嗎?”
鄧睿博順著這個台階就下:“是啊,這裡空氣蠻好的,過來轉轉。”
“是嗎?”薑早輕笑,“那怎麼轉到船上去了?表舅這不是剛回國嗎?怎麼著,是想偷渡回海外?還是……偷著用傅氏的船隻運什麼東西出去?”
鄧睿博自然是不肯承認的,“早早,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
“哦。”薑早點點頭:“那既然不是表舅做的,那那些東西就是無主的了?我得去看看都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能小賺一筆。”
她邁步就要往船那邊走。
鄧睿博下意識攔住她:“外甥媳婦兒,其實有些事情不用太過較真兒,大家都是親戚,你要是想從中賺點兒,跟表舅說就是,你是晚輩,你想要,表舅還能不給嗎?或者,我們也可以合作。”
薑早順著他的話往下問:“怎麼合作?我提供船,你提供貨,瞞過海關,偷運到國外?表舅,這叫走私,是犯法的。”
鄧睿博壓低聲音:“沒人知道,就不叫犯法。”
薑早眸色逐漸冷了下來:“所以表舅才利用阿辭的單純,把那些玩意兒抬上船?”
鄧睿博也不傻,自覺捏住了傅家的弱點:“我也看出來了,硯辭的後遺症確實挺嚴重的,萬一讓外界或者其他股東知道他這情況,怕是傅氏難免動蕩,不過外甥媳婦兒你放心,咱們都是親戚,是一家人,我這人啊,嘴最嚴。”
“表舅是在威脅我?”薑早挑眉。
鄧睿博笑不露齒:“怎麼會?我都說了,我嘴最嚴。”
薑早突然傾身,低聲在鄧睿博耳邊說道:“表舅知道什麼人的嘴最嚴嗎?死人。”
她撤離兩步,朝著船上做了個手勢,高聲道:“搜!”
秦河得到命令,立馬帶著工作人員開始去搜那幾個箱子。
鄧睿博暗道不好,也不再維持表麵的溫和,眼神陰翳地看著薑早:“外甥媳婦兒,年輕人最好還是不要太衝動,你說硯辭如果在這兒出什麼事兒,他那個老媽能不能放過你?”
薑早猛地回頭,隻見幾個集裝箱中間的縫隙中突然躥出幾個人,手裡拎著棒球棍和刀子,朝著她的車而去。
這些人都是之前幫鄧睿博抬箱子上船的人,他們並未離開。
鄧睿博自認拿捏住了薑早,得意地笑了一聲:“早早啊,你如今在傅氏的身份地位,都是靠著硯辭,若是不想他出事,你就當今天的事兒沒發生過,讓船立即出海,放心,你賣給表舅這個麵子,表舅也不會虧待你的。”
他的手放肆地放在薑早的肩上,曖昧地緩緩向下,看向薑早的眼神透著幾分不再壓抑的邪念。
下一秒。
哢嚓!
薑早單手握住鄧睿博的手腕,稍稍用力,便聽到了骨頭錯位的聲音。
她甚至都沒回頭,隻看著車子的方向。
正打算衝過去救傅硯辭,暗中突然竄出來幾個人,三兩下就把鄧睿博的人製服。
薑早看過鄭瀟發來的照片,確定了是那幾個保鏢,這才鬆了口氣。
鄧睿博被薑早掰的生疼,齜牙咧嘴,五官猙獰。
可薑早卻並未鬆手,她轉過身,看著船的方向。
秦河正帶人將那幾個箱子抬下來。
薑早:“開箱。”
秦河拿來撬棍,暴力撬開,隨即眸色一怔,也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回頭:“三夫人,是古董。”
薑早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鬆開了鄧睿博的手,“報警。”
走私古董的罪名若是落在傅家頭上,傅家百年基業將毀於一旦,薑早絕不允許這件事發生。
鄧睿博不可置信地瞪著薑早:“這港口是傅家的,你若是報警,傅家也脫不了乾係!”
薑早反而很淡定,隻是語氣有些嫌棄:“他好吵。”
有個保鏢倒是有眼力見兒,走過來,用隨身膠帶把鄧睿博的嘴給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