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早早就習慣了鄭瀟這樣子,聽著她那邊還有許多人說話的聲音,便知道鄭瀟一定在忙。
所以乾脆直接進入正題。
“瀟瀟,我記得你手裡有一塊地皮在城南對不對?”
鄭瀟:“嗯,你要用?明天我讓律師去找你辦過戶手續。”
這毫不猶豫的寵溺驚到了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陸離。
雖然才在鄭瀟身邊工作了沒幾天,但是他也看出來了,隻要是被鄭瀟劃分到自己人範疇的,她都會掏心掏肺地對人家好。
隻不過目前擁有這種待遇的人,不多。
薑早自然不可能白要鄭瀟的地皮:“咱們來合作怎麼樣?地皮就算你入股了,你不是一直想發展點兒副業嗎?”
鄭瀟確實有過這種想法,不過那是發生那件事之前的她。
現在的她是得過且過,除了音樂和薑早,似乎沒什麼能讓她認真對待的。
“行,你決定就好。”
就知道會是這樣。
薑早想起上輩子,鄭瀟也是這麼無所謂地混了一輩子,真正的孤獨終老。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見麵談。”
鄭瀟說了個:“OK。”
那邊就有人在喊她:“瀟姐,該你上場了。”
“行了,你去忙吧。”
薑早掛斷了電話,抬頭便見到傅硯辭端著咖啡和果盤站在門口。
他的雙手緊繃,可以看出真的很努力在保持平衡,不讓咖啡和果盤掉在地上。
薑早起身去接了過來。
“怎麼是你拿來的?小陳呢?”
傅硯辭堅持要自己端著:“要對老婆好,要寵著老婆,老婆的咖啡阿辭來拿。”
他慢慢走進去,把咖啡和果盤放在了桌上。
“老婆,我想在這兒陪你,我保證乖乖的,不吵你。”他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表示會絕對安靜。
現在時間還早,讓傅硯辭去睡覺也不現實,薑早又不放心他自己回房間。
“好吧,那你自己隨便找本書看。”薑早把門關上,順手在他臉上捏了兩下。
一切安排妥當,然而薑早忘記了現在的傅硯辭並不是一個能安心坐住全神貫注看書的性子。
很快,微鼾聲傳來。
他就這麼在飄窗上睡著了。
薑早忍不住笑。
孩子就是孩子,剛才還說陪她呢。
“阿辭?”薑早走過去,戳了戳傅硯辭的臉。
傅硯辭側著身子躺著,雙腿蜷曲,一隻手墊在臉頰下,另一隻手的手指放在唇邊,嘴巴微微張著,好像隨時要把手指當棒棒糖吃掉一樣。
“阿辭,醒醒,不能在這兒睡哦。”
“嗯?”
傅硯辭勉強把眼睛眯起一條縫。
剛飄出來的魂魄就這麼又被吸了回去。
“老婆……抱。”
傅硯辭迷迷糊糊伸出雙手就要求抱。
薑早抱了他一下。
就一下。
“好了,起來回房間洗了澡再睡。”
等薑早給傅硯辭洗完了澡,哄睡之後,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的事兒了。
她再回書房,繼續做度假山莊的企劃案。
身後飄著傅硯辭。
咖啡已經冷了,但提神效果還不錯。
薑早就這麼在書房忙到了後半夜,也不知什麼時候趴在桌上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醒來,她竟是在臥室的床上。
“嗯?”
薑早坐起來,隨便捋了下頭發,第一次有點兒懵。
“老婆!”
已經自己穿好衣服的傅硯辭從衛生間裡跳出來。
“老婆早安。”
他露出自己的小白牙,“我已經刷好牙,洗完臉,抹完香香了,老婆我是不是很乖?”
“嗯,乖。”薑早問他:“阿辭,我是怎麼回房間睡的?”
傅硯辭表情懵懵的,搖搖頭:“我不知道,老婆你不是自己回來的嗎?”
她自己回來的?
那她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薑早疑惑著下床,先去了書房,打開電腦,發現度假山莊的企劃案竟然已經做完了。
細致又直切要點。
她的很多點子都被完善了。
這都是她做的?
薑早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難道這是重生後遺症?
斷片?
下樓後,薑早隨便攔住一個傭人:“昨晚有人進過我書房嗎?”
傭人連忙表示沒有:“三夫人,我們都不敢隨便進書房的。”
傅家規矩多,書房更是重地,連打掃都是多年的信得過的傭人才能去,其他人連靠近都彆想。
薑早也不想嚇著她:“沒事了,去忙吧。”
吃完飯,薑早照舊帶著傅硯辭一起去公司。
傅氏員工對總裁夫婦的形影不離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總裁好。”
“薑副總好。”
“薑早!”
直呼其名的聲音顯得尤為突兀。
薑早回頭,隻見藍怡正準備跟進來,卻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住了。
“這位女士,請問找哪位?有預約嗎?”保安還是很有禮貌的。
藍怡在外是很注重形象的,波浪長發微微挽起,合體的連衣裙既不會過分暴露,又剛好展現了風韻猶存的身材,手中拎著LV最新款的方包,腰板挺直,說話溫柔又有底氣。
“我是薑早的媽媽。”
原來是總裁的丈母娘?
這保安哪兒還敢攔?
藍怡就這麼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
“薑早,我找了你兩天了,你怎麼回事,電話和微信都把我拉黑了,咱們是母女,難道還能有隔夜仇不成?”
她一番苦口婆心,把薑早說成了不顧生母的不孝女。
誰也沒想到周一剛上班就有這麼大的場麵。
那這個瓜他們是吃還是不吃?
傅氏員工心中糾結,走向電梯的腳步都慢了許多。
薑早倒是淡定:“沒什麼,隻是不想因為夏初微陷害我的事兒跟你吵罷了,你找我無非就是讓我給她澄清,可明明受委屈的是我,做錯事的是她,媽,這都多少年了,你不能每次都厚此薄彼,就算你想在夏家站穩腳跟,也不能總拿我背鍋不是?”
夏初微陷害薑早的視頻這個周末在網上瘋傳,傅氏的員工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這會兒他們也明白過來了,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向藍怡。
怎麼回事?
親女兒被陷害了她不管,卻還逼著人家去給始作俑者繼女去澄清?
這還是親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