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應,你確定要領此任?”
陳亨看著朱應,眼神之中帶著一種告誡。
雖說作為指揮僉事,統禦萬軍,他要以大局為重。
可朱應畢竟救過他的命,此任這般危險,後果難料,他還是不想朱應領此任的。
“末將確定。”朱應大聲道。
“朱千戶。”
“你想要多少兵力?”
卜萬則是看著朱應問道。
“此任不在於兵多,而在於兵強馬壯,兵卒善戰。”
“末將麾下有近七百人,如若給末將湊滿四千騎兵,足夠的乾糧,末將自信能夠將韃子拖住。”朱應當即說道。
四千騎兵。
加上自己的實力,還有權柄官印帶來的屬性加成,朱應很自信。
“陳將軍。”
“如今我軍還有多少騎兵?”卜萬看向陳亨問道。
“回大人。”
“接近萬騎。”陳亨道。
“朱應,既你有如此膽魄。”
“本官就先給你記此大功,暫升你為代守備,給你五千騎兵,調派四個千戶相輔,以你守備之權,本官賜你對這五千騎兵的絕對統禦之權,所有千戶都當聽你令。”
“違令者,軍法從事。”
卜萬當即寫下了一封軍令,蓋上了大印。
守備!
千戶之上的官位,統禦五千軍,處於指揮僉事之下。
雖說是暫代守備之位,但這也是卜萬給予朱應最大的支持。
他雖然是文官,但也覺得朱應說的有道理,他這兩萬大軍已經深入了北疆百裡,如若再繼續深入的確是陷入了危險之地。
糧草輜重是一部,更關鍵的還是容易陷入重圍。
如今朱應所提之策既能夠拖住韃子,又能夠吸引北元,一舉兩得。
既朱應敢冒死領此任,卜萬為了大局自然是要助力一把。
聽到卜萬的話。
先前營帳內諸多將領都是浮起了懊悔之色。
雖說危險。
但此番卻能夠官升一級,雖說隻是暫代,可隻要拖住了韃子,活著歸於大明,這暫代就沒有了,成了正的。
“末將謝指揮使大人,定不讓指揮使失望。”朱應當即一拜,心底也是有些激動。
之所以會領此任,一則的確是大功,二則可以讓朱應在這北疆繼續的殺敵。
相比於去進攻北元的攻城逐鹿,作為統領騎兵的朱應在這北疆更具機會。
抓住這一次機會。
殺敵撿屬性!
或許朱應有機會全屬性破千。
到了這一個地步,朱應也就徹底在軍中,在這一個時代擁有立足之力了。
當然。
博取而來的權勢更不會小。
“劉將軍。”
“下去後吩咐後勤軍速速準備五千將士至少半月所需的乾糧。”
“今日一定要準備好。”卜萬對著劉真道。
“末將領命。”劉真欣然領命道。
就在這時!
“報。”
“大寧府留守僉事營傳來緊急軍報。”
“北元納哈出所占遼東之地有調動兵力跡象,似要攻我大寧。”
“請指揮使定奪。”
一個急報兵快步衝入了營帳,大聲稟告道。
此話一落。
營帳內的將領皆是麵帶驚愕。
許多人目光不約而同落在了朱應的身上。
就在剛剛,朱應就已經預測到了北元一旦動兵不會直接馳援韃子,而是會進攻大寧。
如今竟真的如他所料。
“看來朱應不僅僅是悍勇,更是一個將才。”
“看來以後要著重培養於他,如若能夠在我手中出了一個將才,他日鎮守大寧邊境有功,想必皇上也會大悅。”卜萬心底暗暗想到。
此刻。
他也不由得再高看了朱應一眼。
“大人。”
“如今北元要動兵犯我大寧府,大寧不能沒有人留守。”
“末將覺得大人可以先行歸於大寧鎮守,如此一來留守的將士也有了主心骨。”劉真恭敬提議道。
“末將附議。”陳亨也是立刻道。
“恩。”
卜萬點了點頭。
連日在北疆行軍,卜萬也承認的確是跟不上這些武將的步伐。
“如此。”
“對遼東的奇襲就依靠兩位將軍了。”
“具體如何,你二人可商議後決定。”卜萬當即下令。
“末將領命。”陳亨與劉真當即應道。
自營帳內議事結束。
將令下達。
軍中騎兵也是迅速重新整編,整合。
給朱應湊出了一個整編五千騎兵的守備騎兵營。
而後勤軍也在全力製作乾糧。
陳亨站在了朱應的麵前,臉上帶著一種無可奈何之色。
“你小子,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了。”
“不要命了?”
陳亨歎了一口氣。
“將軍此話何意?”朱應笑了笑,抱拳道。
“你小子還給我裝。”
“五千騎兵置身於這北疆大地就如一滴水落入大海,不會掀起任何浪花。”
“建州韃子雖弱,可終究是全民皆兵,而且他們有馬場,騎兵不少,他們的軍力絕對不下於七八萬,如若北元再馳援合圍,你真的危險了。”陳亨一臉無奈的道。
“將軍。”
“就算不是末將領此任,仍然會有其他將領領取的。”
“而且此番領任後就升官了,這可是好事。”朱應笑著道,並沒有多少害怕的樣子。
看到這。
陳亨也是徹底無奈了:“你這小子,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了。”
“得了,你還有什麼要求,有什麼讓我做的就說吧。”
聽到這。
朱應一笑:“勞煩將軍多準備一些箭矢,至少讓每一個騎兵都帶兩箭壺的箭。”
“好。”
陳亨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
“除此外,乾糧和水後勤軍也在準備了,末將也無事了。”朱應笑著道。
“確定沒有了?”
陳亨凝視著朱應。
“真沒有了。”朱應立刻搖頭。
“你家哪裡的?家中還有何人?難道不需要我派人傳話?”陳亨一臉無奈的道。
“將軍。”
“你這怎麼說的我好像都很難活著回來了?”朱應也是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
這是要自己交代遺言啊!
陳亨則是一臉認真的樣子。
“你已領軍令,我也不能改變,隻能做些其他的。”陳亨沉聲道。
看著陳亨這發自內心的樣子,朱應也變得嚴肅起來:“以前我有祖母,現在就是孤身一人,當然,如果算起來還有著一個從小照顧我的管家伯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