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都怪我一時糊塗,鬼迷了心竅,才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我知道錯了,你看在幾十年的夫妻情分上,饒了我這一次好不好。”
王玲花當即求饒,眼淚汪汪:“我保證川兒從今往後,不再窺覬寧家產業,寧家的未來繼承人,隻有寧北一個人。”
寧昌盛冷聲道:“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若是剛開始,你就承認自己的錯,或許看在幾十年的夫妻情分上,我可以饒你一次,隻把你逐出寧家就此作罷。”
“可是你,為了奪取寧家家產,竟不惜讓老道士對六叔公下殺手,我若饒你,還對得起寧家的列祖列宗嗎?”
“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打斷王氏雙腿,扔到大街上,讓她自生自滅。”
很快,從外麵走進來幾位下人,挾起王玲花的胳膊就往外拖。
“昌盛,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了。”
王玲花不斷掙紮,並苦苦哀求道。
然而,
寧昌盛根本沒有理會,抬頭看天花板,都不願多看王玲花一眼。
寧川見狀,當即抱住了寧昌盛的大腿,給母親王玲花求饒。
“爸,媽已經認錯了,兒子求求你,你就饒了媽這一次吧。”
寧昌盛低頭看著寧川,怒從心頭起,一腳就把腳下的寧川給踹飛了。
“我沒跟你算賬是不是?你居然還替這歹毒婦人求情?”
寧昌盛怒吼質問道:“說,謀害我的計劃,你有沒有參與其中?”
“昌盛,此事都是我一人所為,跟川兒沒關係。”
“川兒,你快跟你爸說,你不知情啊。”
被架出房間的最後一刻,王玲花大聲呼喊道,想一個人把責任都包攬下來。
寧川當然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哭著說道:“爸,你是我親爸,我怎麼可能謀害你。”
寧昌盛問道:“你既然不想謀害我,那剛才為什麼不攔著你媽王玲花?”
“王玲花要老道士殺咱寧家的長輩,你身為寧家子弟,當時又為什麼一聲不吭?”
“反倒中途還讓老道士對小神醫下殺手,你是何居心?”
“你這明擺著就是站在你媽王玲花那一頭。”
“你現在卻跟我說,你沒有參與其中,你覺得我會信嗎?”
一連串的質問,問得寧川啞口無言,臉色漲紅,額頭冷汗直冒。
寧昌盛的雙眸如鷹隼一般盯著寧川,再次怒問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老老實實給我說,你有沒有參與到謀害我的計劃中?”
感受到寧昌盛那銳利的雙眼飽含殺氣,寧川嚇得心驚肉跳,幾乎是下意識交代道:
“爸,我今天之前真的不知道媽要害你,我也隻是在大哥回來後,才剛剛知曉的。”
“爸,我其實也不想謀害你的,我隻是一時被利益衝昏了頭腦,我現在後悔極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爸,求你原諒兒子這一回好不好?”
聽完寧川的交代,寧昌盛內心十分失落。
儘管已經猜到,謀害自己之事肯定跟寧川脫不了乾係。
但當親耳聽到,還是不免一陣心痛。
這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啊,竟為了財產,不惜要自己性命,真是可悲可笑。
“寧川,彆再叫我爸了,我沒你這個兒子,從今往後,咱們父子情誼,算是到頭了,給我滾吧。”
寧昌盛最終還是心軟了,隻是打算把寧川這個不孝子趕出寧家,並沒有廢了寧川的打算。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
寧川能對他起殺心,但他始終過不了心中那道坎。
“爸,不要啊,不要把我趕出寧家,我真的知錯了,你饒了我吧。”
寧川再次抱住了寧昌盛的大腿,苦苦哀求。
他心中很清楚,離開了寧家,那他將什麼都不是。
隻會淪為社會最底層,乾著卑賤的工作,賺取微薄收入,保證自己不餓死。
“不想滾是吧?行,我看你是想跟你媽一樣,被打斷雙腿,扔在大街上。”
寧昌盛開口威脅。
果然,寧川被嚇得連忙鬆開了抱著他大腿的手臂,哭著道:
“我滾我滾就是了,求你不要打斷我的腿。”
寧川從地上爬起身,抹著眼淚,絕望的離開了房間,離開了寧家。
“昌盛,剛才叔伯們也是沒辦法,這才選擇支持寧川的,還請你不要見怪,我們在這給你道歉了。”
之前那些因為怕死,選擇支持寧川當寧家當家人的寧家族老宗親,此刻紛紛朝寧昌盛致歉。
寧昌盛看著這些族中長輩,心中雖說很氣憤,但也理解。
在當時那種生死關頭,這些族老們做出那種選擇,那也是迫不得已。
畢竟,
這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寧元正那麼高風亮節,不懼生死。
“諸位叔伯,你們的歉意,我暫且收下了。但我也醜話說在前頭,希望你們當中沒有誰和王玲花同流合汙,不然,彆怪我大義滅親。”寧昌盛厲聲道。
聞言,那幾個和王玲花走得近的族老,嚇得心頭一顫。
不敢再在寧昌盛的房間內多待,找了個理由,慌忙告辭了。
隨後,
一眾族老也紛紛告退,實在是沒臉再待下去。
“昌盛,既然你的家事都解決了,我也告辭了。”
寧元正抱拳道。
“六叔公,在我這吃晚飯吧,剛才隻有你支持我,我得好好謝謝你。”寧昌盛說道。
“謝什麼謝,我要是再年輕十歲,說不定會跟你的那些叔伯做出一樣的選擇。”寧元正說道。
“小神醫,大恩不言謝,今後有任何吩咐,都可到崇縣找我,希望能儘我微薄之力幫到你。”
寧元正朝洪宇再次鞠了一躬後,隨之也離開了房間。
房間內最後隻剩下寧昌盛、寧北、洪宇、周文昌、周婉柔、寧管家六人。
“小北,過來,咱父子倆一起給小神醫磕個頭。”
寧昌盛招呼長子寧北來到自己身邊,要給洪宇磕頭致謝。
但卻被洪宇攔住了。
“二位,不用這麼客氣,真要謝的話,你們就謝周老吧,不是因為周老的麵子,我今天也不會過來。”洪宇說道。
寧昌盛說道:“周老當然要謝,但最需要感謝的人,還是你。”
周文昌點頭讚同:“師尊,昌盛說得對,沒有你,他們父子這回凶多吉少,寧家若是落入到寧川母子倆身上,隻怕用不了幾年,就得敗光了。”
“可以說,你對寧家,對昌盛和小北父子倆有再造之恩。”
“所以,昌盛父子倆要給你磕頭,你就接受吧,不然,他們心裡可過意不去。”
“周老所言極是。”寧昌盛說道。
“小神醫,如此大恩,不給你磕頭的話,我和父親今晚怕是睡覺都不安心。”寧北說道。
洪宇無奈,最終接受了兩人的跪拜之禮。
起身後,寧昌盛指著嵌入牆體內的老道士,說道:
“小神醫,這老道士的屍體,該如何處理?”
屍體?
洪宇哈哈一笑,道:“這老道士可沒死。”
“不會吧,都成冰雕了,還沒死?”
寧昌盛震驚道。
寧北、周文昌、周婉柔三人也感覺不可思議。
洪宇點頭道:“換成一般人,肯定是死了,但這老道士還是有點道行的,緊急關頭護住了自己的心脈。”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寧昌盛問道。
洪宇說道:“這老道士雖說護住了心脈,但還是被寒氣所傷,今後走路都會大口喘氣,更彆提殺人了,不足為懼,扔大街上去吧。”
寧昌盛點頭:“那就聽小神醫你的。”
隨後,他立即吩咐手下,把老道士從牆體內扣了出來,並抬出了房間。
“寧管家,你過來一下。”
洪宇招手,讓寧管家走到自己身邊。
接著,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寧管家的咽喉。
卡在寧管家咽喉處的不明氣體瞬間消散了。
“多謝小神醫出手救治。”
寧管家由衷感謝。
寧昌盛、寧北父子兩人再次見識了洪宇的醫術,佩服得五體投地。
如此高人,寧家一定要好好結交才是。
說不定,可以依靠洪宇,重振寧家當年風采,奪回江南省第一家族的榮耀。
想通這點,寧昌盛當即留下洪宇在家吃晚飯。
洪宇本來是懶得留下的,柳青萍還等著自己早點回去呢。
但周文昌和周婉柔在寧昌盛的極力勸說下,願意留下,他自然隻能陪著一起了。
夜晚。
飯桌上。
用餐到一半時,寧北忽然離場。
不一會,
他手上捧著一個禮盒又回來了。
“小神醫,為了表達我寧家的謝意,我和父親決定,把我們寧家的傳家寶贈送給你,就當是謝禮了,還請你務必收下。”
寧北把禮盒放在洪宇身前,隨後,慢慢打開。
一塊巴掌大小的血紅色的寶玉暴露在了洪宇眼前,讓他眼眸頓時一亮。
“居然還真是傳說中的通靈寶玉,這可是真的好東西啊,乃是奪天地之造化的靈石,其內部所含靈氣比靈心果不知強了多少倍,就是十棵靈心果樹結出的果子,恐怕都比不上這塊通靈寶玉。”
洪宇心中喃喃,激動萬分。
有了這塊通靈寶玉,自己修行到煉氣九層後,就再也不用擔心突破到築基境界的過程中,會因為體內的靈氣枯竭而終止。
因為這塊通靈寶玉,可迅速提供大量的靈氣入體。
“哇,好漂亮的玉啊。”
即便是周婉柔這種見多了奇珍異寶的女人,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愣了片刻後,洪宇回過神來,好奇問道:
“寧大少,寧家主,這東西,你們寧家是怎麼得來的?”
寧昌盛說道:“是我太祖父當年在開采一座玉礦山時,偶然所得,最後經過查找多方古籍資料,才知道這寶玉是通靈寶玉。”
“早在百年前,這寶玉就值二十萬大洋,後來有位東洋人,更是出價雙倍,四十萬大洋,想從我太祖父手上買下這塊通靈寶玉。”
“但我太祖父依舊沒賣,並把這塊通靈寶玉作為我寧家的傳家寶,一代一代,傳承至今,說是將來寧家萬一落魄了,可以用這塊通靈寶玉作為啟動資金,從新發家。”
洪宇說道:“不瞞寧家主,這塊通靈寶玉,我的確是很喜歡,不過這既然是你的傳家寶,我收下怕是不好吧?”
寧昌盛說道:“小神醫,你儘管收下就是,不必介懷。剛才寧管家跟我彙報,說王玲花之所以能請來那位武當山的老道士出手,就是因為承諾了那老道士,要把我寧家的這塊通靈寶玉贈送給他。”
“今天,若不是你出手,彆說這傳家寶要被老道士取走,我和小北的性命也都得一並被老道士取走。”
“是啊,小神醫,你就收下吧。”寧北說道。
洪宇也不是扭捏之人,當即收下了這通靈寶玉,並承諾道:
“寧家主,憑你送的這塊通靈寶玉,今後寧家有難,我不會坐視不管的。”
寧昌盛要的就是洪宇這句承諾,心裡聽了賊踏實,開心道:
“有小神醫庇護我寧家,想必我寧家今後也不會有什麼災難。”
洪宇哈哈一笑,這寧家主倒是挺會說話。
周文昌和周婉柔隨即也都笑出了聲。
在周家吃完晚飯後,九點左右,洪宇一行人開夜車,返回江陵。
路上,
洪宇原本以為周文昌會詢問自己和他孫女的事,心裡正想著應該怎麼樣回答才好。
結果倒好,
周文昌一上車就靠在副駕駛座位上,眯眼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
不過,倒也省得他去解釋什麼。
周婉柔也不知道爺爺對自己和洪宇的事究竟是持什麼態度,所以一路上,也不敢和洪宇表現得太親近,害怕惹怒爺爺。
幾乎是在一片沉默中,他們回到了江陵縣,回到了周家。
“爺爺,醒醒,到家了。”
周婉柔拍了拍周文昌的肩膀,提醒道。
“啊,就到了啊,這麼快。”
周文昌睜開了稀鬆的雙眼,揉了揉眼說道。
洪宇說道:“婉柔,你帶周老進屋好好休息吧,我也該走了。”
“師尊,這麼晚了,要不你在我家睡吧,反正我家空房間多的是。”周文昌挽留道。
洪宇擺手:“不用了,家裡有點事,就不多待了。”
說罷,洪宇走下車,隨後開上自己的車,離開了周家。
周婉柔走下車,看著洪宇的車消失,一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