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宇卻是異常淡定,眼前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
若學了他教的吐納之法,還不能越級對戰,那才是真的有問題。
“不可能這不可能。”
與此同時,鬨事青年也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
他瞪大雙眼看著唐傾城,眼神中充滿了驚駭之色。
自己可是暗勁中期,力量怎麼可能不如一位暗勁初期的?
“這沒什麼不可能的。”
唐傾城聳肩說道:“你昨天給我一拳,讓我重傷,我今天就還給你,讓你明白,來我八極武館鬨事的下場。”
言罷,唐傾城的身體動了起來。
動如脫兔。
幾個箭步,就到了鬨事青年身前。
隨後,一記勾拳,直逼鬨事青年的腦門。
速度之快,讓鬨事青年都怔住了。
這根本就不是暗勁初期才能有的實力,起碼暗勁後期以上。
他臉色凝重,再也不敢大意,迅速抬手進行格擋。
砰!
然而,力量終究還是小了,再次被唐傾城給擊飛在地。
沒給他絲毫喘氣的機會,唐傾城衝上去就是一腳。
正中鬨事青年的胸口。
噗!
一口鮮血從鬨事青年口中噴出。
整個過程,乾淨利索。
八極武館眾弟子都倒吸了口寒氣,他們早知道這位傾城師姐脾氣暴躁,沒想到這麼暴躁。
簡直比男人還凶猛。
“這丫頭,以後哪個男人敢娶?”
韓山搖頭一笑,之前的擔憂也一掃而空。
連洪宇都對唐傾城有些刮目相看起來,這女人下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果斷。
他倒是挺喜歡這種性格的女人,相處起來不麻煩。
“服不服?”
“服的話,跪下給我師父道歉,給我八極武館所有人道歉,我可放你一馬。”
唐傾城低頭看著腳下的鬨事青年,冷聲質問道。
“我我不服。”
鬨事青年倒也是條漢子,心肺都被震傷了,此刻竟依舊囂張。
“不服是吧?行,那我打到你服氣為止。”
唐傾城臉色一沉,抬起大腿,又要給鬨事青年一腳。
忽然,門外有一陣陰風吹進來。
她下意識抬頭一看,隻見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的老者飛身而來。
眨眼間,
便到了她身前,並朝她胸口打出一掌。
掌風強勁有力。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武館內眾人都驚了。
“韓東?居然是他?不好”
韓山一眼認出白衣老者,知道愛徒可能要吃大虧,立即飛身下樓。
此刻,洪宇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這白衣老者的實力,倒是非比尋常。
體內修煉出來的內氣,似乎比韓山還要強。
不過,
想要一掌打傷唐傾城,倒也不是易事。
因此,他並未著急出手。
倒是一旁的周婉柔嚇得大叫:“傾城,小心啊。”
唐傾城也沒想到會有人突然衝進來。
而且看樣子,來者不善。
她不敢有絲毫大意,一邊退,一邊抬手,雙臂呈交叉姿勢,擋在胸口前。
嘭!
老者一掌打在她手臂上。
力道之大,她生平罕見。
隻感覺雙臂發麻,快要斷了似的,身體也連連往後退。
剛好退在了跳下樓的韓山身前。
韓山用手抵在她的後肩上,這才讓她穩住了身子,不由擔心問道:“傾城,你沒事吧。”
“師父,我沒事。”
唐傾城搖頭。
但臉色的痛苦之色出賣了她。
她此刻雙臂在發抖,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韓山看破不說破,說道:“你先退下吧,讓為師來處理。”
唐傾城心裡也清楚,震退自己的白衣老者實力之強,遠不是自己能對付的。
“是,師父。”
唐傾城點頭後,退至一旁。
“師尊,您老總算是出手了,不然弟子今天非要被打死不可,咳咳”
鬨事青年看到白衣老者,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身,咳嗽道。
白衣老者瞥了一眼鬨事青年,臉色不滿道:
“廢物,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枉我栽培你多年。”
鬨事青年嚇得頓時大氣不敢出,低著腦袋。
白衣老者收回目光,看向了韓山這邊,露出一抹陰笑,道:
“韓山師弟,多年未見,彆來無恙啊!”
“想不到,你倒是好福氣,竟培養出了這麼傑出的女弟子。”
韓山沉著臉,說道:“韓東,三十年前,你就被師父他老人家逐出師門,並且發下誓言,永不踏入江南一步。”
“可你現在,不但違背誓言,反而還教唆弟子來我八極武館鬨事,乾這種欺師滅祖之事,意義何為?”
白衣老者臉上笑容逐漸消失,冷聲道:“韓山,這八極武館,原本就應該是我的,我才是師父他老人家收的大弟子,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說我欺師滅祖?”
“我此番回來,隻不過是拿回原本就屬於我的一切。”
“我勸你今天最好將八極武館拱手讓給我,不然,彆怪師兄我不念舊情。”
韓山好笑道:“你一個師門棄徒,有什麼資格讓我把八極武館交給你?”
“簡直是笑話!”
棄徒?這句話戳中白衣老者心中的敏感地,當即大怒。
“資格?”
“我今天就讓你明白,什麼是資格。”
說罷,他雷霆出手。
韓山見狀,也不敢輕敵。
這韓東的武道天賦,一直都在他之上。
當年因為做了錯事,以武欺人,才被逐出師門。
但八極門的武學招式和心法,他基本都學會了。
此番回來,肯定是有備而來。
嗖!
他身體也如火箭般,衝了上去。
砰!
兩人幾乎同時出拳。
堅硬的拳頭互相撞擊,發出雷鳴般聲響。
竟打了個五五開。
隨後,各自收拳,紛紛使出全力,在武館大廳內打得難分難舍。
而且,越打,速度越快。
到後麵,眾人竟隻能看到殘影。
一陣陣氣浪也在武館內憑空而起,讓武館內眾弟子看得瞠目結舌。
“這便是半步宗師間的戰鬥嗎,實在是太強了。”
眾人膽顫心驚,一顆心全都懸了起來,都在替師父韓山擔憂。
畢竟,來者可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師兄,實力肯定不容小覷的。
唐傾城遠遠看著師父韓山和白衣老者的戰鬥,心急如焚。
她特彆想加入戰鬥,幫師父韓山一把。
但她也明白,
這種接近宗師級彆的戰鬥,遠不是她能參與的。
就算是能參與,恐怕師父也不會讓她插手。
不然,以二打一,勝之不武,有損名聲。
師父韓山可是江南省有名的拳師,八極拳的傳承人,名聲對他而言,很重要。
“小宇,韓師傅他不會有事吧?”
二樓,周婉柔趴在欄杆上,看著場下戰鬥越打越激烈,不由朝洪宇擔心問道。
洪宇歎了口氣,淡淡道:“韓師傅怕是要不敵了。”
“不會吧?”
周婉柔神色一驚,“我看韓師傅不像打不贏的樣子。”
“就是,小兄弟,你可不要胡說,我師父他老人家可是一隻腳跨入了化境宗師的武道高手,不可能會打不贏的。”
一旁的八極門弟子聽到洪宇說自己師父不敵,一個個都不爽起來,看洪宇的目光,都充滿怒意。
儘管,他們都不確定師父韓山能不能打贏這場戰鬥,但有人說師父韓山不敵,他們就不允許。
尤其是先前在門口迎接洪宇的那位青年弟子,他叫韓小楓,十歲那年家裡發生意外,父母都去世了,是韓山將他養大,並傳授他武藝。
因此對韓山,他心中萬分尊敬,自是聽不得洪宇貶低師父韓山的話,當即警告道:
“小兄弟,你雖然治好了我們的傾城師姐,我們很感激你,但這等危機時刻,你若一味漲他人氣勢,滅我師父威風,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洪宇搖頭一笑。
正所謂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周婉柔以及八極門一眾弟子,隻看出韓山和白衣老者打得難舍難分,旗鼓相當。
可洪宇卻看出了韓山一直都處於防守狀態,難得一次主動進攻,但很快便又被白衣老者轉守為攻。
總而言之,韓山打得十分被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韓山勢必會體力不支,招架不住。
“不出一分鐘,韓師傅必敗無疑。”
洪宇淡淡開口。
這話,徹底激怒了八極門眾弟子。
“小兄弟,你當真以為我剛才是嚇唬你不成?”
韓小楓朝洪宇走近,怒目圓睜。
身後,一眾八極門弟子都雙拳緊握,想要給洪宇一點顏色瞧瞧。
唐傾城的注意力都在師父韓山和白衣老者的對戰上,並未看到二樓發生的事,不然她看到這些師弟要對洪宇不敬,勢必會喝止。
周婉柔見情況不對,連忙擋在洪宇身前,“你們想乾什麼?就是這麼對待治好你們師姐的恩人?”
韓小楓說道:“周小姐,剛才他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不是我們非要這麼對待他,是他自己嘴欠。”
周婉柔也覺得洪宇這時候說韓師傅要戰敗的話,不合時宜,開口道:“我替小宇給你們道歉,這總行吧?”
韓小楓說道:“周小姐,你是我們傾城師姐的好姐妹,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們給你麵子。”
說罷,他轉頭朝洪宇瞪了過去:“小兄弟,我勸你接下來,最好把嘴巴放乾淨點,不然周小姐的麵子,我也不給。”
“小兄弟,我們八極武館,不會欺負恩人,但你不要挑戰我們的底線。”
韓小楓身後不少八極武館的弟子,也都朝洪宇警告道。
這些小家夥,倒還挺尊師重道的。
洪宇搖頭苦笑,倒也懶得再多話。
不是他害怕這些人,是懶得和這些人一般計較。
因為,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馬上就要揭曉了。
果然,就在這時,白衣老者抓住了韓山的防守空檔,一拳打在了韓山的左肩上。
嘭!
韓山本就體力有些不支,被這一拳打中,身體猛然一顫,防守再次出現巨大漏洞。
白衣老者抓住時機,又是一拳出擊。
這一拳,用了全部力道。
打在了韓山的胸口上。
如一塊巨石撞擊而來。
韓山沒抗住,身體如斷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
重重撞擊在武館的牆壁上。
“師父!”
見狀,八極武館眾弟子全都大驚失色。
都沒想到,師父會敗得這麼狼狽。
“他居然說中了?”
韓小楓等人,驚詫的看向了洪宇。
不過,他們也不以為意,覺得洪宇也是猜到的。
來不及多想,這些人紛紛從二樓跳下。
朝受傷倒地的韓山身邊圍去。
唐傾城也在第一時間來到了韓山身邊,她攙扶著韓山,眼眶發紅:“師父,你沒事吧?”
“放心吧,我沒”
“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韓山胸口一熱,竟噴出了一口老血。
“師父!”
唐傾城以及圍過來的一眾八極武館的弟子,皆失聲痛哭了起來。
“韓山師弟,你說你這是何必呢,老老實實將八極武館交給我,不就什麼事都沒有,非得逼師兄我動手。”
白衣老者背負著雙手,得意笑道。
這些年,他在外省苦修,為的就是今天。
他失去的東西,他要親手奪回來。
八極武館,本就應該屬於他。
他更是要讓死去的師父知道,他才是八極武館武道天賦最強的弟子,把他逐出師門,是一個最錯誤的決定。
“韓東,八極武館,我可以交給你,但我收的這些弟子,還請你放過。”
韓山認輸道。
他心中雖有萬分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韓東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宗師。
突破隻怕在朝夕之間。
白衣老者笑道:“師弟,這都好說,咱倆師出同門,八極武館的弟子,自然也是我的弟子。”
“不過”
白衣老者的眼神忽然朝人群中的唐傾城瞪了過去,眼神犀利,“不過,這小丫頭膽大妄為,竟敢傷我弟子,我必須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唰!
眾人目光,不由都聚在唐傾城的身上。
韓山麵色充滿擔憂,正要開口替唐傾城求情。
可唐傾城卻主動站起身,迎著白衣老者的目光看了過去,絲毫不懼,滿眼怒氣道:“你傷我師父,我也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
“小丫頭,你還真是狂妄至極,今天看我不廢了你。”
就在白衣老者準備出手時。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二樓飄下。
“老先生,要教訓我朋友,是不是得先問過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