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強,在嗎?能不能幫我個忙?給我設計一份鄉村彆墅的圖紙?”
洪宇的高中同學叫黃自強。
在高中時期,和他是同桌,關係還不錯,後來也考上了江南大學,讀得建築係。
在大學期間,兩人也有不少的聯係。
洪宇想著,找房屋設計師設計圖紙要花錢,這錢還不如給老同學去賺。
至少,他是不會虧待老同學的。
很快,黃自強那邊回消息了,“小宇,你要我給你設計鄉村彆墅的圖紙乾什麼?”
洪宇:“我家準備要建新房,打算蓋個彆墅。”
黃自強驚了,洪宇的家庭情況,他是知道的,很窮,哪來的錢蓋彆墅?
而且,據他所知,洪宇的父親病重了,連動手術的錢都沒有。
這才幾天功夫,就說要蓋彆墅,肯定是在吹牛逼。
說不定是想拿他設計的彆墅圖紙去賣錢。
黃自強心裡對洪宇一陣鄙視,“小宇,不好意思,我這些年在學校裡淨顧著玩了,這設計圖紙的活,我怕是做不了。”
洪宇也沒在意:“那行吧,就不麻煩你了。”
“嗯,你找其他同學幫忙吧。”
江南大學的操場上,黃自強發完這條消息後,嘴裡嘲諷道:“小子,想跟我玩這套,你還嫩了點。”
“自強,你在跟誰聊天呢?咋還罵上了?”
黃自強身邊的一位女子問道。
女子是黃自強的女朋友,叫張美娟。
黃自強嗤笑道:“還能是誰?我高中的那個窮逼同學,叫洪宇,你見過的。”
張美娟恍然:“原來是他啊,他找你乾什麼?”
黃自強好笑道:“你說搞笑吧,就他那種家庭,他說他家裡要蓋彆墅,要我給他設計一份彆墅圖紙。”
張美娟鄙視道:“真沒看出來,那家夥還這麼喜歡吹牛,你沒答應他吧?”
黃自強笑道:“我怎麼可能答應他,他窮逼一個,對我沒有一點利用價值,我願意回他信息,都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不然,我都懶得搭理他,簡直浪費我時間。”
知人知麵不知心,洪宇當然不知道黃自強一直都隻是表麵上和自己維持著不錯的關係。
背地裡卻譏笑嘲諷自己,罵自己是窮逼。
他想了一圈後,發現除了黃自強外,也沒有其他熟悉的同學懂設計圖紙,隻好打電話給周婉柔了。
周婉柔是大家族小姐,人脈廣,叫她幫自己弄一份彆墅設計圖紙,應該不是難事。
可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於是,他撥打了周文昌的電話。
結果一樣,都是沒有人接。
“這是怎麼回事?”
洪宇皺眉,感覺情況不太對勁。
想起今天周婉柔提醒自己的事,他暗道不好。
許、吳兩家的人,不認識自己,一時半會找不到自己這來。
可他們肯定認識周婉柔,認識周家啊!
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
洪宇懊悔。
他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害了周家。
沒多想,跟父親洪長壽打了聲招呼,便開車朝縣城方向去了。
一路疾馳,不到一小時,洪宇到了周家彆墅小區外。
因為是外來車輛,門口保安不放行。
洪宇下車,跟保安溝通:“保安大哥,行個方便,我是1號彆墅樓周老的客人。”
保安聽到洪宇是周老的客人,立即說道:“小兄弟,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周老一家出大事了。”
洪宇預感不妙,忙問:“出什麼大事了?”
保安也沒隱瞞,噓聲說道:“今天一早,有幾十輛車,上百人衝進了周家,聽說把周老都打傷了,周小姐也被打昏迷了,最後是警察來了,這才罷休的。”
“周老和周小姐也被送去了縣醫院。”
聞言,洪宇麵色沉了下來。
這許、吳兩家真是夠可以啊。
找不到自己,竟對周家動手。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不過,在對付許、吳兩家之前,洪宇決定先去醫院看望一下周老和周婉柔。
跟保安大哥道了一聲謝後,洪宇開車朝醫院去了。
到了醫院,把車停好後,洪宇朝急診大樓方向走去。
在問診台處,洪宇詢問到了周老和周婉柔的情況。
目前正在住院部二樓202病房。
於是,他又朝住院樓走去。
不一會兒,他來到了病房門外。
“洪先生,你怎麼來了?”
門口,徐泰山正從病房裡出來,看見了洪宇,十分驚訝。
周老吩囑咐過,今天這事不要告訴洪宇的。
那他是如何知道的?
“徐老,你也在?”
洪宇同樣驚訝,他並不知道徐家今天也在場。
徐泰山點頭,問道:“今天周家的事,莫非你已經知道了?”
洪宇說道:“我剛去了周家彆墅一趟,那裡的保安已經把事情跟我說了。”
“徐老,周老和婉柔的情況如何了?”
徐泰山搖頭歎道:“周老情況還算是穩定,除了點皮外傷之外,就是胳膊扭斷了而已,養些日子應該就能恢複。”
“隻是婉柔的情況不太好,醫生說,腦部受到了重創,目前依舊處於昏迷中。”
洪宇急道:“我進去看看。”
“好!”
徐泰山點頭,轉身推開了病房。
看著病床上的周文昌,他說道:“周老,你看誰來了?”
周文昌扭頭便看見了洪宇,神色先是一怔,隨後立即反應過來,恭敬道:
“師尊,你怎麼過來了?”
“徐老,不會是你通知的我師尊過來的吧?”
周文昌看著徐泰山。
師尊?
徐泰山一怔,隨後反應過來。
上次在徐家,周文昌就想拜洪宇為師,但被洪宇婉拒了。
現在看來,周老最終還是拜師了。
不過,洪宇醫術高超,當周老的師尊,他也覺得沒什麼稀奇古怪的。
達者為師嘛!
沒多問,他苦笑道:“周老,你可就冤枉我了,你囑咐的事,我怎麼可能違背,是洪先生自己找來的。”
“哦?”
周文昌皺眉看著洪宇,很是震驚。
畢竟,洪宇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是怎麼知道自己家出事的?
洪宇解釋道:“周老,的確是我自己找來的。”
“我剛才打婉柔電話沒打通,打你的電話也沒打通,所以猜到你們可能出事了。”
“到你家彆墅小區後,聽到保安說你出事了,在醫院裡,所以我就過來了。”
周文昌恍然,這還差不多。
“想必這位便是師爺吧!”
這時,周正明走到洪宇跟前,恭敬一拜。
有關洪宇的情況,他已經從叔父周文昌那裡了解過。
“你是?”
洪宇看著身穿警服的周正明,茫然問道。
他一進門,其實就注意到了對方。
周正明自我介紹道:“師爺,我是周老的親侄子周正明,你叫我正明就行。”
徐泰山在邊上補充道:“洪先生,正明現在可是咱縣城警局的一把手,一個縣的治安問題都歸他管,這次也是他出麵,許、吳兩家的人才罷手的。”
局長?
洪宇神色一怔,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堂堂縣局局長,喊他師爺,這成何體統?
他可沒這麼大的臉,當局長的師爺,趕緊說道:“周局,你可千萬彆叫我師爺,我承受不起的。”
周正明義正言辭道:“洪先生是我叔叔的師尊,那自然是我的師爺了,這合情合理,有什麼承受不起的?”
洪宇:“”
周文昌插嘴道:“師尊,這是我們周家的禮儀,你就接受正明對你的稱呼吧。”
洪宇無奈一歎:“那行吧,不過,外人麵前,周局還是稱呼我名字即可。”
周正明笑道:“多謝師爺給我在外人麵前留麵子。”
洪宇擺手一笑,表示這種小事不足掛齒。
他看著周老,關心道:“周老,你傷勢沒事吧?要不我給你看看?”
周文昌搖頭:“我的傷還不礙事,還請師尊給婉柔診治一下傷情。”
“她被打傷了腦袋,現在還昏迷不醒,醫院方麵說情況不容樂觀,顱內出血,而且有瘀血,需要動手術清除。”
“行,我看一看。”
洪宇走到周婉柔身邊,神識一放。
果然如醫院診斷的一樣。
大腦顱內出血,瘀血壓迫到了神經,導致昏迷不醒。
必須儘快把瘀血清除,同時給傷口止血,否則顱內瘀血越積越多,最終可能會導致周婉柔有生命危險。
“周局,去給我準備一副銀針。”
洪宇朝身後的周正明吩咐道。
“好的,我這就去。”
周正明朝外走去,他也想親眼見識一下自己這個師爺的醫術到底如何。
很快,銀針買回來了。
洪宇取出銀針,對著周婉柔大腦皮層上的某些穴位,一連刺了八針。
每一針,都配合著真氣療法。
隻見,周婉柔腦顱內的瘀血,正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開始逐漸消散。
她腦殼所受到的創傷,也在逐漸修複。
五分鐘後,周婉柔緩緩睜開了雙眼。
“醒了,婉柔醒了。”
周正明注意到了,驚喜叫道。
“好啊,師尊醫術果然出神入化。”
周文昌激動道,內心也鬆了一口氣。
既然醒了,那說明孫女應該沒什麼大事了。
早知如此,就應該早點通知師尊了。
徐泰山也露出滿滿的欽佩之色,洪先生就是洪先生,隨便紮幾針,就足以讓那些學醫數十載的醫學專家汗顏。
“我這是在哪?叔叔,徐老,小宇,你們怎麼都在?”
周婉柔睜開迷糊的雙眼,一臉茫然的問道。
因為突然昏迷,導致他記憶有些斷片。
洪宇笑道:“這裡是醫院,你剛才受傷了,不過已經沒事了。”
受傷了?
周婉柔皺眉,記憶一下子從腦海中湧現而出。
他全都想起來了。
自己和爺爺被許、吳兩家的保鏢圍毆呢。
“爺爺呢,爺爺在哪?”
她驚慌失措的問道,想奮力從床上掙紮起身。
可身上有傷在身,剛用了一下力,便痛得倒在床上。
“婉柔,爺爺在這呢,沒事的,沒事的。”
周文昌坐在床頭立馬安慰道。
周婉柔朝著聲音源頭一看,發現爺爺的身影,好像沒什麼大事,這才放心了。
洪宇說道:“婉柔,你彆擔心,有我在,你和你爺爺都不會有事的。”
說著,洪宇開始給周婉柔拔針。
周婉柔心中感覺暖暖的。
忽然,她想到許、吳兩家要找洪宇的麻煩,麵色立即一變,急道:
“小宇,你快走,不要和我們待在一起,不然許家人抓到你,可是不會放過你的。”
周正明插嘴道:“婉柔,你放心吧,許正雄和吳玉書已經被二叔抓進了局子裡,恐怕一時半會出不來,不會對師爺有任何威脅的。”
周婉柔頓時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周正明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一看,是縣府領導的電話,眉頭微微一皺,預感不妙。
接起電話,
還未等他開口,電話中便傳來怒喝道:
“周正明,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連許正雄都敢抓,你知道許正雄是什麼人嗎?”
“彆說是你,就是我,都得罪不起那樣的人物。”
周正明正色道:“何大人,你有所不知,這件事事出有因”
未等他說完,電話那頭的何大人已打斷道:“彆跟我找任何理由,而且你說的情況,我也已經知道了,我會親自去醫院慰問周老的,不過,前提條件是你必須給我放人。”
“你知不知道,就在剛才,市裡的有關領導已經打電話給我了,囑咐我說,若是許正雄在江陵出事了,我就不要乾了。”
“周正明,如果你不放人,我一定會在我不要乾之前,先把你給擼了。”
周正明氣得滿肚子怒火。
但他也知道,不放人是不行了。
縣委把他的官職擼下後,照樣會把許正雄和吳玉書給放了。
咬牙道:“好,我放人。”
說罷,他掛斷了電話。
“叔,對不起,侄兒不能給你討公道了。”
周正明朝周文昌抱歉道。
周文昌搖頭道:“沒事,二叔知道你儘力了,許正雄作為江州四大家族之一,他出事了,全市的經濟都會受到影響,這是上麵不允許看到的。”
“何況,他和上麵領導的交情,都很不錯,不會看著他出事的。”
周正明無奈一歎,緊握著雙拳道:“可就這麼放了許正雄這個打人凶手,我不甘心啊。”
周文昌說道:“不甘心也沒辦法,這社會有時候就是如此,實力越強,站在他那邊說話的人越多。”
“正明,既然我和婉柔都沒事了,就此作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