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忠,你可還記得自己三天前對你女兒詩雨的承諾?”
“你說你不會再賭的,今天這又是怎麼回事?”
洪宇厭惡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德忠,冷聲質問道。
王德忠哭著道:“姑爺我“
“彆亂叫,我不是你家姑爺。”
洪宇怒聲打斷道。
“行,我不叫你姑爺,詩雨叫你小宇,我也叫你小宇,這總行吧。”王德忠說道。
洪宇沒理會他。
王德忠又道:“小宇,我前幾天是真的發誓不再賭的。”
“今天來鎮上趕集,這些人非要拉著我進麻將館玩兩把。”
“這一玩,我就上了套,不知不覺就輸了五十萬。”
“小宇,你隻要幫叔把這些錢還掉,以後我們家詩雨就是你的女人了。”
洪宇麵色一寒,“王德忠,你是不是以為詩雨是你的私人物品,你想賣給誰,就賣給誰?”
王德忠說道:“小宇,你千萬彆誤會,我不是這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和我們家詩雨挺般配的”
“給我閉嘴吧。”
洪宇怒聲道:“我看你就是這意思。”
王德忠被懟得老臉發紅。
他心裡當然是那麼想的,自己生養的女兒,難道自己還不能做主?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來都是。
隻是現在社會風氣敗壞了,把這麼好的傳統都給丟失了。
“你們倆還有完沒完?”
紋身青年有些不耐煩了,側頭看著洪宇,“小子,你到底有沒有錢給王德忠還債?”
“沒錢的話,就彆在這嘰嘰喳喳,不然,連你一起收拾了。”
王德忠連忙道:“放心吧,他有的是錢,你看他開的是什麼車。”
王德忠指著洪宇的奔馳車標。
紋身青年定睛一看,眼眸閃閃發亮。
他不是很懂豪車,但奔馳車,他還是認識的。
怎麼也值幾十萬吧?
能開這種車的人,不是老板,那就是富二代。
五十萬應該是拿得出來的。
“兄弟,有錢的話,就趕緊把錢轉過來。”
紋身青年對洪宇說道,語氣也有些友好。
“詩雨現在在哪?”
洪宇說道:“在沒有看到詩雨之前,你一毛錢也彆想得到。”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打錢過來,彆怪我不客氣。”
紋身青年威脅了洪宇一句後,朝著身後一揮手,道:“趕緊的,把王德忠的女兒帶過來。”
“是的,青龍哥。”
幾個小弟朝著麻將館裡跑去。
不久後,王詩雨被他們從麻將館裡帶了出來。
臉上鼻青臉腫,估計是被痛打了一頓。
她一眼看到洪宇,神色一驚,道:
“小宇,你怎麼在這?”
“是不是我爸叫你來幫他還債的?”
“你快走吧,我們家的事不要你管。”
王詩雨不想因為自己家的破事,再次麻煩洪宇。
洪宇這時也注意到王詩雨臉上傷痕累累,麵色頓時一沉。
這些開賭場的混混,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欠錢的是王德忠,打他女兒算怎麼回事?
混江湖的,禍不及家人,這道理不懂嗎?
“臭娘們,老子讓你叫。”
紋身青年害怕王詩雨真的把洪宇給轟走了,那自己的五十萬可沒地方要,心頭一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王詩雨的臉上扇了過去。
王詩雨吃痛不住,“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混蛋,給我住手。”
洪宇震怒不已。
他身形一閃,快速衝到紋身青年身邊,砸出一拳,砸在紋身青年的胸口,當場把紋身青年給砸飛了。
肋骨都斷了好幾根。
噗呲!
紋身青年倒在地上,當場吐了一大口血。
他的那些手下都看呆了,傻傻看著洪宇,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詩雨,你沒事吧?”
洪宇走到王詩雨身邊,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她已經紅腫的臉頰,有些心疼。
“小宇,我我沒事。”
王詩雨搖頭道,鼻子一酸,眼眶發紅,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之前被紋身青年等混混毆打,她都不想哭。
但被洪宇關心後,她不知為何,特麼想哭。
“好小子,你特麼敢動手打我?”
紋身青年這時從地上爬了起來,摸著疼痛的胸口,怒視著洪宇。
洪宇看著他,淡淡說道:“打的就是你,誰讓你動手打我朋友在先。”
“臭小子,囂張是吧,我看你是找打。”
紋身青年衝著手下吩咐道:“兄弟們,給我一起上,廢了這小子。”
隨著他話音一落。
那些小弟,紛紛朝洪宇衝了上去。
然而,三秒不到。
七八個混混,全都倒在了地上,痛苦慘叫。
紋身青年嚇得雙腿發抖。
他萬萬沒想到,洪宇的身手這麼恐怖。
“姑爺,早知道你這麼能打,我每次來賭錢的時候,就應該帶你來,就算最後輸了錢,沒錢給,也不至於挨一頓毒打。”
王德忠捂著疼痛的肚子,貓著腰,走到了洪宇麵前拍馬屁。
他現在越看洪宇越對眼。
有這麼能打的女婿在自己家,以後誰敢欺負自己?
何況,這個女婿開奔馳車,肯定很有錢。
自己這個未來老丈人,找女婿要點錢花,不會不給吧?
“你給我閉嘴。”
洪宇瞪了一眼王德忠,根本不想和這種貨色的人多說半句話。
王德忠嚇得立即閉上了嘴巴,生怕洪宇對他動手,那下一個躺在地上的就是他。
“老實說,詩雨臉上的傷,是不是你叫人打傷的?”
洪宇朝著紋身青年問道。
“我我”紋身青年剛想說自己沒有。
結果,臉上就重重挨了一耳光。
洪宇淡淡說道:“再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
紋身青年的牙血都被扇出來了。
徹底被打服了。
他不敢有絲毫隱瞞,對著洪宇說道:“兄弟,我的確叫人對王詩雨動過手,不過,那也是她爸不還錢在先。”
洪宇又是一巴掌扇下,扇得紋身青年原地打轉。
“詩雨的爸不還你錢,跟詩雨有什麼關係,你叫人對他動手,是何道理?”
“禍不及家人,這點江湖道義都不講的嗎?”
紋身青年被扇得兩眼冒金星,轉了幾十圈,方才停了下來。
都不知該如何回答洪宇的話了。
“既然你這麼不講規矩,那我今天也就不講規矩了,王德忠欠你的錢,我今天還就不給了,你又能如何?”
洪宇說道:“反正賭債,警方都不會管。”
聽到不還錢了,紋身青年哪裡肯,大著膽子說道:“你敢?這賭場你知道是誰開的嗎?”
洪宇聳肩道:“不知道。”
紋身青年聲音提高了八度,十分得意的說道:“明告訴你吧,這家賭場的背後老板是坤爺,你敢不還錢嗎?”
王德忠聽到坤爺兩字,嚇得後脊背發涼。
他經常混跡於賭場,對江陵縣的一些地下勢力有所了解。
這坤爺,便是江陵縣地下世界的王。
整個江陵縣十八鎮,所有的賭場,基本都是他開的。
因為,他上麵有人,根本不怕警方清繳。
然而,洪宇卻根本沒聽過這個叫坤爺的,淡淡說道:“不好意思,不認識。”
紋身青年:“”
王德忠:“”
一些從麻將館跑出來看熱鬨的賭徒:“”
他們都聽愣住了。
不知道洪宇是真不認識,還是故意這麼說,不把坤爺放在眼裡。
“兄弟,你真的不認識坤爺?”
紋身青年反應過來,不信道。
他本以為,自己說出坤爺的名字時,洪宇會嚇得臉上發白。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坤爺兩字,代表江陵縣的地下世界。
卻怎麼也沒料到,洪宇竟連坤爺都不認識。
洪宇聳肩道:“怎麼,這坤爺很牛逼嗎?我必須得認識他?”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聽傻了。
這未免也太沒把坤爺放在眼裡了吧?
“小子,你膽子真是太肥了,不認識坤爺不要緊,但不把坤爺放在眼裡,你是死定了。”
“坤爺是江陵縣的地下老大,開了幾十家賭場,手下兄弟上百人,有些人手上還有人命官司,你敢對坤爺不敬,就等著被報複吧。”
紋身青年威脅道。
“小宇,他說的是真的,這坤爺的確是咱江陵縣有名的大流氓。”
“你剛才對坤爺不敬,若是傳到坤爺耳中,他真的不會善罷甘休的。”
“依我看,你現在跟小青龍道個歉,並把我的賭債也給還了,估計你得罪坤爺的事,也會不了了之。”王德忠建議道。
他害怕洪宇惹怒了坤爺,把自己也給連累。
洪宇絲毫不以為意。
說一千,道一萬,這坤爺也不過就是一個混混頭子而已。
有什麼可豪橫的?
江州的刀爺,不也號稱江州的大流氓,手下兄弟數百人。
他想收拾,還不是一樣給收拾了。
現在估計都還昏迷著沒醒過來。
“小子,是不是害怕了?”
“知道害怕就對了。”
紋身青年見洪宇沒說話,以為他是嚇慌了神,得意笑道。
這麼多年,他之所以能在清溪鎮橫行霸道,就是因為頂著坤爺手下的名號,沒有人敢惹他。
即便是清溪鎮一霸陳彪,都不敢招惹他。
“害怕?”
洪宇嗬嗬一笑:“你還真把這坤爺當根蔥了。”
“彆說是他人沒在這,就是他本人在這,我一樣不把他放在眼裡。”
“小子,你你太囂張了。”
紋身青年瞪大雙眼,用手指著洪宇,震驚道。
王德忠也驚了。
他忽然覺得,家裡有洪宇這樣的姑爺,好像也不太好,太魯莽了。
“囂張又如何?”
洪宇伸手,抓住了他伸出的手指,當即掰斷,“我今天就先拿你開刀,讓你口中的坤爺儘管來找我麻煩就是。”
“看看最後是誰倒黴。”
說罷,洪宇一腳踹出,直接把紋身青年踢飛了幾十米遠。
倒在鎮上長長的街道上,再次口吐鮮血後,痛昏厥了過去。
洪宇沒管他的死活,轉頭朝麻將館看去。
這麻將館並非真正的麻將館,一樓的幾台麻將機隻是一個幌子,賭場開在二樓和三樓。
“從今天開始,這家賭場關門了。”
“這句話,我說的。”
“今後,我會定時來這裡巡查,誰要是敢在這裡賭錢,被我發現,不管是賭場經營人員,還是參與賭錢的,我都不會放過,他便是你們的下場。”
洪宇指著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紋身青年,朗聲說道。
也許,他是在多管閒事。
但,他做到問心無愧就行。
一瞬間,賭場裡的人四散而逃。
洪宇的身手,他們都見識過,和洪宇作對,那就是找死。
“好,小兄弟做得好,這家賭場開在街道上七八年了,也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如今總算是關門了,關門大吉啊!”
“小兄弟,你真是活菩薩,鎮上警署都管不了的事,你都敢管,不管以後怎麼樣,反正我們心裡一直支持你的做法。”
不少圍過來看熱鬨的鎮上居民,紛紛替洪宇關閉賭場的行為點讚。
“各位鄉親們,謝謝你們的支持。”
洪宇朝著眾人拱手一謝後,對身邊的王詩雨說道:“詩雨,現在沒事了,我送你回家吧。”
“小宇,謝謝你,又麻煩你一次了。”
王詩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洪宇是好。
算起來,洪宇已經幫了她三次了。
而且每次都是大恩。
“詩雨,說謝謝就見外了,都是朋友,上車吧。”
洪宇主動打開了車的副駕駛門。
王詩雨點頭,鑽進了副駕駛位。
與此同時,王德忠打開了後座門,想坐進去。
“王德忠,你乾什麼?”
洪宇冷聲問道。
王德忠說道:“不是說要回家嗎?”
洪宇說道:“我說過要送你嗎?”
王德忠:“”
“給我滾下去。”
洪宇怒聲一喝。
王德忠嚇得心頭一顫,苦著臉說:“小宇,我好歹也是詩雨的親爸爸,說不定是你未來的嶽父大人,你不用這麼對我吧?”
王詩雨聽得俏臉發紅,“爸,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嶽父大人啊?“
王德忠說道:“詩雨,你對小宇有意思,爸是知道的。”
“你放心,爸同意你們婚事,而且你要是嫁給小宇,我一分錢彩禮錢都不要。”
王詩雨聽得麵紅耳赤,更急了,都快急哭了,聲音都尖叫起來,“爸,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了。”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
王德忠無奈地閉上了嘴巴,剛想順勢鑽進車內,結果被洪宇揪住了衣領子。
“給我滾一邊去。”
洪宇直接把他扔下了車,關上車門後,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王德忠看著車尾,暗罵道:“臭小子,這麼對你未來嶽父是不是?信不信我不把詩雨嫁給你。”
去上陽村的路上。
王詩雨紅著臉說道:“小宇,我爸剛才胡說八道,你千萬不要誤會,他這人就喜歡找有錢人攀親戚。”
洪宇笑道:“放心吧,我沒誤會。”
“反倒是你,不要怪我那般對你爸就行。”
王詩雨搖頭:“不怪,要不是你,他今天隻會被打得更慘,說起來,你是我爸的恩人,我怎麼會怪你。”
洪宇鬆了口氣,“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不過,今天遇到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王詩雨說道:“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怎麼能一有麻煩就找你。”
“畢竟畢竟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特彆的關係。”
說完,王詩雨俏臉紅彤彤的。
她想到了父親王德忠說要把自己嫁給洪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