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剛才的豪言壯語,在這一刻徹底變成了啞巴。
薑仁義也有些懵逼。
明明剛才就一頭狼,怎麼突然間多了這麼多狼。
而且這些狼,還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把他們兩個給包圍了起來。
“薑哥……咋辦!”
“還能怎麼辦?衝出去!”
說著,薑仁義扔下手中的柴,率先朝著來時的方向,拎刀跑了起來。
“嗷嗚!”
狼群仿佛是得到了信號一般,開始集體朝著兩人衝了過去。
剛開始,兩人體力很足。
手中的刀砍下去,能夠逼退狼群。
突然,一頭狼咬中了許初的褲腿。
他轉身就想劈。
還沒等揮刀,那頭狼就已經撤退。
結果揮刀的胳膊也被一頭狼給咬中了。
“薑哥,救我……”
許初淒厲的叫了起來。
薑仁義自然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放棄自己的兄弟。
上前把咬中許初的狼砍傷之後,拉著許初就走。
“啊!我的腳!”
又一頭狼,咬中了許初的腳。
薑仁義上前再次一刀,卻發現自己的腿也被咬中了。
在白茫茫的大雪中,薑仁義好像看到一個小孩騎著狼,出現在了他的前方。
這詭異的一幕,讓薑仁義有了不詳的預感。
於是,他扯起嗓子,大聲喊道:“救命啊!!!”
聲音剛起,砰!
一顆彈丸打中了即將衝向薑仁義的狼。
前方,幾個人舉起火把。
大聲地呼和著。
“走!滾!”
“去!去!”
“砰!”
“砰!”
薑仁義的幾個兄弟跑了過來。
孫燦和虎子在身後。
他們手中舉起火銃,對準了那些狼群。
孫燦的瞄準技術並不行。
隻能靠近了打。
“上樹!”
孫燦大聲指揮著。
這也是他第一次指揮。
孫燦的內心有些害怕。
擔心自己的指揮出現問題。
麵對狼群上樹,是楚風教給他的。
之前在巨石那邊,也是因為選擇了上到那塊巨石,他們才得到了救援。
薑仁義聽到指揮之後,立刻把手中的刀一扔,拖著許初爬上了一棵樹。
不得不說,許初的求生意誌真的非常強大。
一條胳膊一條腿,都被咬傷了。
但上樹的速度比薑仁義還要快。
其他持刀人見此,也抓緊時間爬上了樹。
密林裡的樹又高又糙,雖然直,卻好爬。
見他們都爬上了樹,孫燦和虎子才選擇一棵樹爬了上去。
虎子把帶來的小火把給點亮了。
許初忍不住哀嚎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點火把,快點喊救命啊!”
“愚蠢,無知!大傻b!”
孫燦毫不留情地罵道。
罵的許初瞬間就愣住了。
“首先,這叫傳送信號。平原那邊有巡邏隊的人一直盯著我們這邊,隻要我們火把亮起,就說明我們這邊有情況了。其次,之前和你說了讓你不要跑太遠,你聽了嗎?還有,看見狼群第一時間不知道逃跑,你在乾什麼?難道沒聽過,當你看見一隻狼的時候,就已經被一群狼給包圍了這句話嗎?不懂玉龍山,還不聽話,沒我們,你早死了!”
孫燦一句又一句,罵的非常爽。
罵的許初頭都抬不起來。
罵完之後,孫燦還扭頭問道:“我帥嗎?”
“挺裝的,像風哥。”
“哈哈,那就好,以後我可是要成為風哥那樣的男人。”
狼群並沒有離開。
許初和薑仁義那幾刀,不如孫燦的一次火銃。
最起碼他打死一隻,這兩人砍了這麼多刀,都沒砍死一頭狼。
不遠處的狽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正思考間,砰砰砰!
連續的火銃聲,讓這頭狽仿佛又想起了那一天。
嚇得急忙嗷鳴兩聲。
帶著狼群散開了。
最大的原因是這次來的人數量也很多。
真的和這幫兩腳獸打起來,他們四腳獸絕對不是對手。
不過,狽在逃跑前,死死地盯著這幫人。
小腦袋瓜不知道轉動著什麼,隨後,才轉身離開。
看到狼群逃跑之後。
許初才終於在大樹上哀嚎了起來。
腎上腺素退去之後,剩下的都是疼痛。
在薑仁義的幫助下,許初才從樹上下來。
剛下來,就看見楚風在他麵前站著。
“你為什麼不聽命令?”楚風嚴肅道。
許初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薑仁義也沒說話。
楚風把矛頭指向了薑仁義。
“你為什麼也不聽命令?”
“我?”
“就是你,薑仁義!我知道這五個人為你馬首是瞻,但我最後強調一次,在玉龍山上,聽我的!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有下次,這裡不是部隊,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但請你們立馬離開,我楚風用不了你們五個少爺兵!”
“你怎麼跟我薑哥說話的?”許初頓時有些氣不過。
楚風衝著他,大聲怒吼道:“你踏馬地給我記住了,在山上,老子才是隊長!你薑哥算個屁!”
以薑仁義為首的五個人,聽到楚風的怒吼。
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薑仁義的臉色變了又變,良久才歎了口氣道:“對不起隊長,這件事我負全責。”
“當然要你負全責,他們四個是你的人,你不負責誰負責?回去!”
孫燦乖乖地靠在樹旁邊。
咽了口唾沫,一句話沒敢吭聲。
虎子捅了捅孫燦的腰。
“好好學著,看看風哥,連他們都敢吼。”
“去你的,你敢吼你去吼。”
這是楚風第二次在他們麵前立威。
帶著所有人回到營地之後。
許初和薑仁義才明白。
為什麼楚風隻叫一批人去撿柴。
他還以為楚風就單純看他們不爽,才讓他們去撿柴的。
沒想到留下來的人也沒有閒著。
他們按照五人一間的標準,在蓋冰屋。
而且已經蓋了四個出來。
在有一個就能蓋成功了。
結果中途卻摸著黑,一群人跑到了密林去救他們。
顯然,大家對他們都有些意見。
不過被楚風罵過之後,到也沒人說什麼風言風語。
很快,篝火升起。
秋雅帶著藥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秋雅也沒想到,第一天她就要忙活起來。
雪橇上帶來的有各種各樣的清創藥。
可許初的傷口並不輕。
有多出都是撕咬的痕跡。
需要縫合。
“喝點酒吧。”秋雅把米酒放在許初的麵前。
許初愣了一下,隨後一口喝乾。
直到感覺自己暈乎乎的了,秋雅才開始縫合。
剛好,沸水也在這個時候燒好了。
“啊!”
即使喝了酒。
許初都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畢竟那可是要穿過皮肉的。
“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秋雅輕柔的聲音在許初的耳邊響起。
許初頓時閉上了嘴巴。
不幸的是要縫針。
幸運的是,傷口不大。
秋雅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許初。
剛才還要死要活的,現在居然閉著嘴巴,一聲不吭。
秋雅的技術真的很精湛,沒到一炷香的時間。
便已經處理好了傷口。
薑仁義和另外三個人都在旁邊看著。
他們擔心秋雅會攜私報複。
可沒有,全程秋雅都很認真。
“好了,包紮好了,好好休息就成。”
秋雅望著許初道。
許初愣了愣神,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秋雅已經站起身,打算離開。
就在秋雅打算離開的那一刹那。
許初叫住了他。
“等一下……”
“還有事嘛……”
秋雅仍舊怯生生的。
生怕對方為難他。
許初似乎想說什麼,那句話在喉中哽了許久,才終於道:“對不起……”
那天在大會上,許初的抱歉並不誠心。
這個世界男尊女卑已經是常態了。
作為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真心給一個女人道歉?
但這一次,誠心誠意。
“沒關係。”秋雅輕輕的笑了一聲,便回到了自己的雪屋。
好沒等許初反應過來,秋雅轉過身道。
“薑衙役……風哥叫你過來。”
“來了。”
薑仁義來到了楚風所在的小屋。
雪屋不大,說是隻能住五個人。
擠一擠六個人沒問題。
可此刻這個小屋加上他,已經七個人了。
這裡麵的人分彆是楚風那邊的五個人,秋雅一個,還有他,七個人。
“隊長,不知道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剛才抱歉,我有些氣急攻心,對你說話大聲了。”楚風歉意道。
“隊長萬萬不必如此,你救了我們性命,我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薑仁義有些受之有愧。
楚風笑道:“叫你來不僅僅是為了這個事情,還有一個事情。”
見自己打一棍子給一個甜棗的行為完成了,楚風便繼續把話題放在了正事上。
“剛才麵對狼群的時候,你們看到一個小孩騎著狼了嗎?”
楚風此話一出,薑仁義就感覺自己打了一個機靈。
立刻點點頭道:“看到了,隊長,那玩意是什麼?不能是妖怪吧?”
“不是,那是狽。”
“狽?”
薑仁義瞪大了眼睛,似乎根本沒聽說過這種野獸。
但其他人卻好像習以為常了。
“狼狽為奸,狽極其狡猾,而且殘忍。你們見到的那些狽,就是半個月前,我們在第一峰遇到的。可惜那個時候沒全部打死,如今這幫狼群在密林聚集著,問題很大。”
薑仁義看著楚風,他有些不理解有什麼問題。
“薑哥可記得,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清理出一條道路,最好是能直達大夏的,為年後和大夏的戰爭中取得先機。”
“沒錯,密林就是這條路的必經之處,我們有活了。”
“隊長的意思是?”
“清理掉這些狼群,一個不放過,全部殺死!”楚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厲色。